几日后,言冰菀正在与庆帝下棋,庆帝一子就困住了言冰菀。
庆帝“不好不好。”拿回白子,“我要重新走。”
言冰菀“陛下这么悔棋,这还怎么玩?”
庆帝“棋道如同战局,巧计妙思,诡诈无常,此亦是为人之道。你还年轻,要学会从中体会深意。”
言冰菀“那,我也悔棋!”
庆帝“不行!”
言冰菀“为什么?”
庆帝“人生在世,哪有诸般公平,有时候自然要手段百出,方得善始善终。”
言冰菀“陛下想说什么?”
庆帝“我召见了太子和老二,还有范闲,一会一起吃个饭。”
言冰菀“陛下又在打什么算盘?”
庆帝笑笑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看戏。
庆帝“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范闲进宫之后,并没见到庆帝,反倒见到了太子和二皇子,他不明就里,只得也在一旁坐下。
不久,就见几个太监捧着托盘鱼贯而来,将桌上摆满了饭菜。
在饭桌的旁边还有一个桌子上也摆了几样精致的饭菜。
这时,庆帝走了进来,言冰菀在其后。
庆帝“啊,今儿是家宴,都随便点,随便点。”
范闲“陛下,既是家宴,臣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庆帝“你脸皮厚,没关系,吃吧。”
言冰菀落座在那个独立的桌子上。
范闲“陛下,阿菀她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
庆帝“她的饭菜是太医院的药膳,与我们不同。”
众人刚刚入座,还没动筷子。
庆帝却说:“今天朕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吃什么了,朕看着你们吃,我们好久没聚了,还有好多奏章要批,就免酒了,吃吧。”
言冰菀都觉出庆帝今天不对劲了,其他人更是不敢动筷子。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庆帝再三催促:“吃啊,这又不是在朝上,随便一些。”
他们这才才开动起来。
太子李承虔用饭十分斯文规矩,二皇子李承泽则风卷残云般埋头苦吃。
庆帝一边看一边点评:“从小就板着,到现在还是个木头!”又指着正在大块朵颐的二皇子,“你看看他,从小就没个吃相,到现在还是这个德行。”
庆帝点评完,又转向范闲问:“范闲。”
范闲“臣在。”
庆帝“他们两个,你看好谁?”
范闲闻言怔住了。
庆帝“你看好谁,朕就把菀菀嫁给谁!”
言冰菀闻言也愣住了。
范闲左看看,右看看。
庆帝“家宴,随便说!”
范闲坦诚道:“不论罪?”
庆帝“不论罪!”
范闲“那我就说了啊。”
庆帝明显就是在铺路,言冰菀倒是松了口气,李承虔和李承泽倒是紧张了。
范闲“陛下,您这不是玩我吗?”
庆帝“嗯?”
范闲“这问题等于把我推向刀山火海,我怎么回答那都是一个死字。”
庆帝“忠臣不畏死。”
范闲“那忠诚都死光了,剩下可不就是奸臣了吗。”
庆帝“那你是忠臣啊,还是奸臣啊?”
范闲“看陛下需要,臣都可以。”
庆帝闻言,不再逼问他,又转向两个儿子,让他们评论一下范闲。
庆帝“你们两个怎么看他?”
李承虔(太子)表示:“文采惊世,国之重臣。”
李承泽(二皇子)却表示:“忠臣、奸臣常见,奸猾的忠臣少有。”
二人对范闲的评价颇高,范闲连忙向两人施礼道谢。
庆帝“菀菀怎么看?”
言冰菀“一个是忠臣,一个是少有,评价有点高啊。”
李承泽(二皇子)“再高的评价,范闲都配得上。”
庆帝出言道:“既然如此,那今后对他护着些,无论你们两个人谁继位,他都是朝中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