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的夜宴本来是庆帝为鸿胪寺和礼部设的,可不知为何,长公主李云睿、太子、二皇子等人都对它十分感兴趣般,早早便精心打扮入席了。
言冰菀却在御书房帮庆帝打理衣服,束发。
庆帝看她一身白衣:“你今日怎么这么朴素啊?”
言冰菀“只是不喜繁琐,吃个饭而已。”
庆帝“还在担心吗?昨天折腾的那么厉害,眼睛都肿了。”
言冰菀“昨日是我莽撞了,我信陛下。”
庆帝“大概都到了,走吧。”
言冰菀“是。”
今日宴会,北齐来了庄墨韩,东夷来的是四顾剑的大弟子云之澜。
少倾,殿中人已来齐,庆帝也压轴登场,言冰菀陪侍左右,所有人都出列跪拜,范闲为了不犯众怒,只好也跪下了。
言冰菀也到了自己位置上。
庆帝随意挥手命众人平身,宴席开始。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却都矜持有度,唯独范闲大吃大喝毫不顾忌,看得庆帝直皱眉头。
庆帝与言冰菀对视一眼。
庆帝清了清嗓子,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有范闲还在吃。
庆帝“范协律。”
还好身旁的辛其物提醒,“范协律”是官名,范闲这才起身。
范闲“陛下。”
庆帝“你见朕几次都没跪下过,以为你还会站着。”
范闲“那岂不是要犯了众怒。”
庆帝招了招手让他向前。
庆帝“看你的眼神恍恍惚惚,你还挺贪杯是吗?”
范闲“回陛下,场面如此之大,陈难免有些紧张啊。”
庆帝突然笑了:“菀菀!”
言冰菀起身:“陛下。”
庆帝“给云之澜介绍一下。”
言冰菀“是。”面向云之澜,“云先生,这是范闲,您的那两位徒弟,就是他杀的。”
云之澜“我知道。”
庆帝“你别看他年轻,可有点本事哦。”
云之澜看了范闲一眼不屑道:“杀我才算本事,我听闻言姑娘身手不错,改日可切磋。”
庆帝有些不悦,筷子使劲一放:“四顾剑的徒弟就是有点傲气。”
云之澜见庆帝生气,施礼回到了座位。
庆帝“朕,体会到了。”故意夸赞,“范闲,鸿胪寺传来折子,说你这次差事办的不错,大战由你而起,由你而终,朕不想当众赞扬你什么,来,陪朕喝上一杯,菀菀也陪着。”
范闲和言冰菀准备归坐,李承泽却突然发声。
李承泽(二皇子)“范协律请留步。”向前,“陛下,儿臣有话想说。”
庆帝“说。”
李承泽(二皇子)“范闲除武勇之外,亦是文采照人,儿臣便对其诗才赞叹不止,近日又听闻与北齐谈判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堪以大用。”
庆帝“直接说。”
李承泽(二皇子)“来年春闱,不如由范闲主持科考,少年才子,提点天下生员载入史册,或是一段佳话。”
庆帝“范闲虽有诗才,但是终究资历尚浅哪。”
太子怕范闲被二皇子拉走,也出席表示附议。
李承虔(太子)“陛下,范闲资历虽浅,才华难掩,儿臣附议,由返现主持春闱大会。”
众臣闻言议论纷纷,庆帝不好当众发怒。
庆帝沉着脸:“离春闱还有些日子,到时候再定吧,你们都下去吧。”
言冰菀皱着眉看着李承泽,总觉得他的做法不会这么随意,果然庄墨韩说话了,这似乎是他等待许久的良机。
庄墨韩“陛下,这位少年郎便是范闲吗?”
庆帝“庄先生认识他?”
庄墨韩“读过他的诗。”
庆帝“此人虽年少,倒有些诗才,庄先生要多多提携后进。”
庄墨韩假意地提醒庆帝:“老夫本是齐国之臣,庆国政事本不必多言,可这春闱考笔,乃是天下读书人立身之根本,选择主事之人当谨慎为上。”
庆帝“庄先生说得极是,春闱的事确实应该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