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家老掌柜

战天国域一半是曾经的蛮黎国域，一半则是赤帝分封给齐霄的领土。

　　整个战天国域的领土划分为了一百零八个地域，在九离王朝境域与战天国域的交界处，有一座黄沙漫天飞舞的沙漠城市“烟沙城”。

　　“烟沙城漫烟沙飞，浊酒饮尽莫贪杯”

　　这是五年前，齐霄收编烟沙城时，所题的诗句，十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此刻正刻在了这座黄沙城池的城牌上。

　　......

　　烟沙城内的一处酒家里

　　歇脚的车夫与沙漠里的商队每当经过这处酒家时，都会进门买上一碗浊酒解渴。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整个酒家显得门庭若市，人声鼎沸。

　　江湖上，各种三流九教之人都会在这里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歇脚，吃饭，饮酒。

　　在这里想要购买消息，绝对是最好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钱。

　　在烟沙城中有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在酒家里买卖消息，必须给店家一成分红，这已经是公认的规定了，没人敢去违背。

　　“你们听说了嘛？”

　　“听说什么，唉，你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听说皇城那边派遣了白默元帅来请战天王前往皇城朝圣，后来被拒绝了，铩羽而归，后来听说圣上震怒，要惩治战天王。”

　　“唉，你不懂了吧，这个很明显是要排除异己嘛。”

　　“也是，战天王是册封的异姓王，而且又年轻，听说行军打仗非常了得，是一代人雄。”

　　“估计天下马上又要不太平咯。”

　　......

　　在酒家的一个隔间里，坐着一个俊美的年轻人，身旁还坐着一个铁塔似的青年，两人正端着酒杯，喝着杯中的浊酒。

　　“嘿嘿，王......公子，这些人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不然我去抓一个进来打探打探？”

　　齐云看着正在品着浊酒的齐霄，一脸贼笑的说道。

　　“没必要，这些人是这里的灵通，你如果出手了，那你估计会走不出烟沙城。”

　　齐霄自顾自的品着杯中那显得有些浑浊的酒水，轻轻的砸了砸舌头，显然对这个浊酒还是颇为满意。

　　“为什么，难不成在这里还有人能拿下我，当然你除外。”

　　齐霄看了一眼齐云，没有说话，而后目光转向了酒家的某个角落处，齐云顺着齐霄的目光方向望去。

　　数个戴着斗笠的人正在一个角落处里，饮着这座烟沙城的特产酒“浊酒”。

　　几个人看起来与众不同，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剑，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些人有些奇怪，怎么背着那种奇奇怪怪的破剑。”

　　齐云收回了目光，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俊美青年，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神剑帮！”

　　齐霄将手里杯中的残余浊酒一饮而尽，随后吐了一口酒气，声音好似寒冬般冻人。

　　“是他们？”

　　齐云脸色瞬间一变，愤怒和仇恨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他的脑袋，下一秒即将暴走。

　　“坐下。”

　　齐霄一把按住了蠢蠢欲动的齐云，随后小声的说道：“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后，齐霄以传音的方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齐云，齐云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刚才若是齐霄没有拦着他，他已经冲出去跟对方厮杀起来了，听完计划后，齐云才有点后悔自己差点冲动坏大事了。

　　“战天王殿下，若是要打斗，还请您尊步移驾至城外，烟沙城还有我这可怜的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好吗？”

　　一道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在齐霄的包间里响起。

　　“是谁？”

　　齐云听到了老者的声音后，顿时戒备起来，目光警戒的环顾着四周。

　　“呵呵，本王唐突前来叨扰，还请掌柜的，莫要见怪，但是，本王不喜欢别人威胁，你说是吧，老掌柜的？”

　　齐霄始终一脸淡笑着饮着浊酒，似乎老者的话语对他来说，用处并不大。

　　“还请殿下莫要见怪，老夫失礼了。”

　　苍老的声音中突然带着一丝很难发觉的恐惧颤抖，随后低声下气的说道。

　　“呵呵，老掌柜的，不必在意，本王也并非小气之人。”

　　齐霄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了一下手中粗糙的泥酒杯，而后在桌上放下，缓缓的起身，朝着包间外面走去。

　　“公子，你跟那老头云里雾里的说的啥，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齐云急忙追了上来，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一直问着齐霄。

　　“小孩子，有耳无口，只需要听，不需要问。”

　　齐霄没有理会齐云的问题，径直的走出了包间。

　　就在包间之中，齐霄与酒家老掌柜已经交手过了，但是这一切只有齐霄与老掌柜二人才知道。

　　“小儿，酒钱结了，剩下的拿去吃酒水吧。”

　　走出包间后，齐霄与齐云朝着酒家门口走去，随意的扔了一包晶石给店小二。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店小二差点没有接住齐霄扔过来的钱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听得齐霄的话后，顿时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在九离王朝境内，甚至包括一些蛮夷国家，晶石都是属于一种流通的官方货币，正常的消费开支，包括钱庄交易，都是用晶石。

　　酒家店小二，工作一年下来的工钱加上小费也不过才二十枚晶石左右。

　　而如今，齐霄给的钱袋里的晶石至少有一百多枚，扣除了酒钱，他还能拿到至少四年的工钱。

　　这下子，店小二乐坏了。

　　“小二，问你个事情。”

　　齐霄的目光，突然看了一眼神剑帮的人马所在的角落处。

　　“公子，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小二倒是很上道，知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立马就作出什么都回答的姿态。

　　“近日里，烟沙城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可疑的人？”

　　齐霄微微一笑，淡淡的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肩膀。

　　“公...子，皇城有一队人马前往战天国王宫找战天王殿下，后来又回去了，近期又有一批人马来这里，都在城外。”

　　小二本来想大声说，但是被齐霄拍了一下肩膀，瞬间被封住了喉咙，只能小声而又模糊的说出来。

　　“你不知道啊，那好吧，那我走了。”

　　随后，齐霄又拍了一下小二的肩膀，而后看了一眼神剑帮等人坐的位置，而后故意大声的说道。

　　齐霄故意放开嗓门后，果然瞬间吸引了整个酒家所有人的目光。

　　而后，就在大摇大摆的朝着酒家门口走了出去，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败家的纨绔子弟一样。

　　酒家里的人纷纷指着齐霄的背影骂骂咧咧。

　　“那个是传说中的战天王齐霄？”

　　“跟个傻子似的，哈哈哈，真不知道当年帮主是怎么想的，让我们神剑帮一夜之间迁徙，就为了躲避这个战天王？”

　　“走，我们跟上他！”

　　神剑帮的几个人看到齐霄走出酒家后，在酒桌上放下了钱袋后，直接跟着齐霄离去的方向极速追去。

　　“王爷，你的刚刚那一系列操作，我已经看懵了，我是过来打酱油的吗？”

　　齐云从头到尾一直蒙在鼓里，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可言。

　　“待会，有的你忙了。”

　　齐霄眉毛一挑，随后便拉着齐云走进了一条小巷里。

　　就在二人进入小巷子不久后，神剑帮的几个人也跟着进入了小巷子。

　　此时，天色已然渐渐入晚，常年处于风沙气候的烟沙城内显得更为暗沉。

　　看着地上那有些没有规律的脚印，神剑帮三人皆是冷笑着。

　　“这个战天王莫非就是个愣头青吧，留了这么多破绽给我们。”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赤帝封为战天王的。”

　　就在几个人跟随着脚印不断前行时，却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

　　“等等，不对？”

　　神剑帮为首的那个人，突然蹲下了身子，借助着阁楼上的灯火余光看了一下地面的脚印。

　　“哪里不对？”

　　身后的几个人皆是疑惑的看着，那个蹲下的同伙。

　　“你们没有发现脚印少了两个？”

　　话音落下，他却发现身后的人都没有吭声，心头一阵危机感瞬间涌现。

　　“跟了一路，累了吧？”

　　一道彻骨冰冷的话语伴随着滚滚风沙扑面而来。

　　“战天......”

　　话音还未全部说完，一颗戴着斗笠的脑袋就已然飞天而起，切割处平整如镜面一般。

　　脑袋滚落了很远后，无头身体才猛然飙射出了狰狞的鲜血，犹如喷泉。

　　“走吧，出城抓大鱼！”

　　齐霄抬头看了一下头上那已是漆黑的夜空，清幽的声音在小巷子里缓缓响起：“月黑风高，还真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夜晚……，对吧，老掌柜！”

　　齐霄话音落下，还未等身后的齐云反应过来，一道古稀老者出现在了小巷子中。

　　看着佝偻着身体的老者，齐霄面色古井无波，一双星空般的眼睛慵懒的看着逐渐靠近的老者。

　　“站住，老头，你再往前一步，我定让你血溅三尺！”

　　齐云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挺，横在了齐霄的身前，气势仿佛一头狂暴的巨猿。

　　“小家伙，你还是让开吧，老朽与你家战天王殿下谈点事情。”

　　老者身穿一袭暗紫色的商人衣袍，干枯的手掌缓缓的从那绣满金纹的袖口中探了出来。

　　“老掌柜是不打算要手掌了吗，残疾对于武者来说可是致命的。”

　　就在老者打算对齐云动手之时，齐霄的话语则是让老者瞬间停下了进一步。

　　“殿下还真是当世王者，说话果然直接爽快。”

　　老者透过齐云手臂与身体的缝隙，看到了其身后，一脸淡然的齐霄正慵懒的看着自己。

　　“别废话，直接说！”

　　齐霄没有理会老者的话语，语气冷漠无比的说道。

　　“呵呵，殿下快人快语，那老朽也不藏拙了，直接开门见山了。”

　　老者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丝毫不会给人面子。

　　“老朽，听闻殿下有着不少血晶石，不知道殿下......”

　　老者顿了顿语气，随后看了一下齐霄的神情，想从这个神秘的年轻王者脸上读出点什么。

　　见到齐霄依然是古井无波的模样，眼神似乎更加慵懒了，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

　　“殿下，不要着急，老朽有你想要的东西！”

　　老者看到齐霄已经失去了耐心，准备离去的模样，顿时心头一阵着急，咬了咬牙，直接低声说道。

　　“哦。”

　　齐霄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离去的脚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是关于神莽兵符的！”

　　情急之下，老者直接朝着齐霄喊了出来，喊完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没想到纵横数十载，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竟然被一个年轻人摆了一道。

　　“老掌柜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听到了“神莽兵符”这四个字后，齐霄的眼睛猛然一亮，嘴角咧开，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便转过身来，朝着老者走去。

　　“带路吧！”

　　在与老者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齐霄停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老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