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面前的人跟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合。

一招一式都带着前世的影子。

李羽一时间茫然，莫不是石离也是跟他一样的不成。

搜刮脑海中的记忆，那人前世刚拜入他门下时，却是连修炼门槛也没踏入的。

此前见他与玉寒寒比试，还以为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带来的异风，却不想还有其他可能。

李羽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赤熠：“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对？可是身体还没好全？”

李羽摇了摇头，看了场中比试进入尾声，眼看着石离快要胜出了，李羽越发坐立难安。

记忆中的原主太痛苦了。

入魔后，行止不由心的感觉让人绝望。

特别是梦回前世，亲手杀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时，求死的心一直消不去。

可是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失控杀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在意的人。

看着自己最后孤立无援，宗门破灭，看着自己在乎的所有都毁于一旦……

直到失去所有，再也没有可失去的东西，那个自己才渐渐清醒过来。

可是清醒的太晚了。

所有人都对他喊打喊杀，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择人而噬。

而他的唯一弟子——石离。

对他温和的说着一件又一件诛心之语，看着他崩溃自绝于众人前。

临死前，石离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想到这里，李羽闭了闭眼睛。

不收石离，他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只要不收石离为徒，他这一生都会好好的。

只要不收石离，兄长不会死……赤熠也不会被石离设计凌虐而死。

奇怪，明明知道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就站在面前，他却一点恨意也无。

李羽垂眸，心里乱成一团。

他该恨他的。

赤熠摇着扇子笑道，“师兄，那个叫石离的弟子赢了。”

李羽抬头看去，却见场上胜利的人也回望过来，眼里的情绪复杂。

有他不懂的激动，欣喜，怀念，想念，还有愧疚……

李羽皱了皱眉，愧疚？

他也会愧疚？

李羽撇过头不再去看场上的人。

他不会杀他，因为他一动杀心，心口的胎记就灼烧得他难受。

若是杀了他，李羽担心自己可能会心疼致死。

杀不得难不成还躲不过吗？

李羽面无表情。

若是石离自己离开，若是石离进了宗门，他得想个办法把人逐出门。

不能再给他控制人做坏事的可能。

石离看着场上的人好像并不认识自己，失落了一下，但又恢复如常。

没关系，来日方长。

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并没有出现，可能这一世没有系统也说不定。

他欠师尊的，他会努力偿还的。

这次跟前世不同，前世他是被师尊救了之后直接入门下的。

而这一世，他等在前世他们相遇的地方，却迟迟不见师尊前来，这才打算通过弟子选拔，进入觅仙宗。

听说魁首可拜入师尊门下，他一定会夺得魁首的，这样，师尊就又是他的师尊了。

原先的纠结犹豫消失不见，石离下定了决心。

师尊，弟子这次绝不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