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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澎玉扇思母

桃花仙传奇

  桃花源上空,风天等人布下雷霆阵,电火阵,魔音阵、摄魂阵等等阵法,一心想拿下并消灭桃花仙一众。

  虽然军鼓轰鸣山响得擂了两日,本为提高士气增强威慑力,不料两日过去,依然不见桃花源内有人飞出,实在有一拳击于棉花上之无力感。

  “国师,两日已过,怎不见桃花仙他们这些贼人出现呢?”黑澎手捻一杯盛着民间抢来的玉液金盏,一行噙一口,一行对国师半含醉意道。

  “再待几日再说,即便守株待兔,老夫也不信那兔子不出来。”风天眼中略过一丝阴狠,愤恨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要不行先打道回府,来日方长,人困马乏的,况爱妾元气尚未复原,此地风大不宜多候。”黑澎醉意上来,开始劝退。

  “休得胡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敌人一日不除,难消心头之恨!谁若再提撤退,军令处置!”风天道,其目光凛厉,杀气毕露,唬得黑澎只得一声不响的去野狐精那边消遣时光了。

  野狐精自上次受了红羽的无影剑,虽剑伤已愈,却功力损耗一半,元气大伤,纵然趁夜去郊外捉百十行人生啖,却未见回转多少。

  她斜倚于一方红底牡丹团花织锦软塌上,狡黠的眼睛盯着方才的一幕,眼前的玲珑案几上有尚未喝完的荡漾着丽日晴空于杯中的葡萄酒。

  看到黑澎阴着脸过来,似有不悦之气便瞬时满面笑容又满目娇嗔道:“公子,来这边凉快一会儿。什么事惹您不开心啊?”

  “唉,告你知晓也无益。”黑澎淡淡叹口气道,目光却瞥向虎视眈眈的国师那边,因心内畏惧,着实无可奈何也。

  “休理那蠢货,我们只管喝酒快活。这是新酿的天山野生葡萄酒,甘美异常,公子来尝一口。”野狐精见那光景,已明其意,故亲斟一杯波光莹莹的葡萄酒置于黑澎唇际。

  黑澎虽心内有些许不悦,但拂不过野狐精一片美意,便顺水推舟一干而尽。

  “公子,瞧你热的,额上都汗津津的,来我帮你擦擦。”在邻着野狐精锦榻边的一方乌木躺椅上休憩的野鸡精飞快的起身,捻起手中的帕子忙不迭地替黑澎拭去额上的细微汗珠。

  黑澎在两位妖姬的左右围绕下心情渐次好了起来,虽疑惑此次静候埋伏要延续到何日,但有此二姬打发时光亦觉心内略安适些许。

  “公子,你先躺这乌木椅上解解乏,我帮你扇扇儿。”野鸡精一行说,一行拿出一卷鸳鸯织锦铺就于乌木躺椅上。

  “爱妾有心了。”黑澎眼下心内渐次顺遂,煲奖了野狐精一句。

  “臣妾分内之事,公子不必客气。”野鸡精心内愉悦,娇笑答道。

  “来,公子躺好,臣妾就用这玉扇帮你扇风了。”野鸡精话音刚落,即从袖中取出一柄一寸长的晶莹剔透的白玉小扇。

  但见她小声念了几句咒语,轻吹一口气,扇子便瞬时变为一尺长的白玉扇,扇面上雕着一株宜浓宜淡、姿影卓约、楚楚有致的海棠,海棠上空的一双精巧玉蝶翩翩欲飞。

  野鸡精拂起那玉扇,只闻得暗暗海棠幽香袅袅飘来,如丝如缕连绵不绝,更兼得仙乐悠悠如梦似幻飘入耳际,令人闻之心甜意洽。

  更奇的是那两只玉蝶儿竟然会飞出扇面,在玉扇周匝轻舞飞扬,循着玉扇的风儿一忽儿落在黑澎肩头的金色铠甲上,一忽儿停留于乌木椅的扶手上,煞是好看。

  黑澎静静躺于乌木椅上,双目微闭,袅袅仙乐让他恍然有种回到幼时的错觉。

  孩提时,白龙娘娘就是如此扇着这玉扇儿哄他和小白龙酣然入眠的。

  他安然闭上双眼,恍惚中已神游天外:一抹粉色微光荡漾在天际,除却蓝盈盈的碧空,便是夕阳飘渺无边依次渐淡的绛红瑰丽。

  黑澎褪掉脚上沉重的靴子,两手提于两侧,光着一双白胖脚丫子走在天际柔软的金色细沙上。

  淡淡夕阳淡淡风,比那天山葡萄美酒不知畅快几倍,前面一抹粉红渐次明晰,映入眼帘的是粉色海棠花间白龙娘娘的昔日容颜。

  “母后,你怎在此间?孩儿日夜思念母后,只不见母后身影。快快随我回去罢。”黑澎双膝跪于白龙娘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仆伏于地,涕泪交零。

  “我儿休得悲切。我因你父王不听劝阻作恶无度,自尽以警世,然因生前未建许多功劳,又兼之自殁有罪,故不得归仙班,亦入不得佛门,寄身于三界外,每日潜心诵读佛法以赎罪,以期罪满得脱,能返三界轮回。我儿不必记挂,为娘在此天外之间每日自由逍遥,无甚为难之事,唯记挂你和令弟,每念及痛心疾首,不可自拔。我儿切记不可作恶,早日摆脱风天,重振吾舍黑龙潭。切记,切记……”白龙娘娘一袭肺腑之言,临及末时,余音渐消。

  待黑澎一个踉跄不顾一切上前欲拉母后回归时,一抹粉红已消失得无影踪,独留下天际一片微茫淡蓝和渺渺金色细沙在斜阳中灼灼发光。

  黑澎自顾呆呆跪于苍茫天地间,尚结残泪面容已是呆如缟素。

  眼前野鸡精见得黑澎酣然入眠,且闻得他梦里叽里哇啦含混叫着,只苦于听不清,且不会读心术,深觉好笑又遗憾。

  又见他混沌中两掌于空中乱抓,亦觉不可思议,遂大声笑了起来。

  “贱人!笑什么笑!当心公子醒来仔细你的皮!”野狐精看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几乎顾不得扇扇儿,便拿语言奚落他。

  “你懂什么,公子从未如此梦魇过,且是这般痴狂,想必是梦见我在侧牵动心魂也未必。”野鸡精调笑道,看着尚未醒转的黑澎心内有许多欢喜。

  “哼!自不量力!我问你你这扇子哪里得的?”野狐精听闻她言,心内不悦,自谓是个最讨黑澎欢心的,应该她才是梦里斯人才是。故此有些忿忿不平,又疑惑野鸡精素日和她同行止,同起坐,又何来的扇子,想来也觉蹊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在养伤那几日,都是我悉心伺候的公子,故公子心内喜欢将这柄禅堂里的玉扇赐予我了。据说还是白龙娘娘生前随身之物,乃黑龙大当年王赠予白龙娘娘的消暑宝物。”野鸡精满面恃宠而骄的神情,得意的将扇子对着野狐精扇了扇,全然不顾野狐精闻言愈发阴沉的脸。

  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随着扇子的微风幽幽而来,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

  野狐精无心领略扇子的妙处,亦不顾自身养伤之际,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欲夺那玉扇。

  说时迟那时快,野鸡精也不示弱,反手一挥,念了一句咒语,扇子便缩回一寸大小,被她飞快置于袖中。

  “把那扇子给我!”野狐精不忿道。

  “哼!凭什么?公子赐予我的,有本事你去跟他讨一个。”野鸡精手置于腰际,不甘示弱道。

  “好啊!竟敢对姐姐顶嘴了。难不成不知谁大谁小吗?”野狐精怒目圆睁道。

  “哼!谁大谁小还指不定呢!你这般跋扈,谁愿听令于你!”野鸡精亦指手划脚道。

  “看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野狐精攥紧了拳头,流星闪电般冲野鸡精挥将过来。

  野鸡精闪身一躲,一个横扫腿朝野狐精的面上扫了过来。

  野狐精向后仰躺躲过,侧身连环腿极速攻去。野鸡精张开双臂,运足内力,一双玉手如铁钳般抓住野狐精正横着飞快跺过来的一双脚腕,二人皆运足真气,僵持不下。

  然野狐精先前受过红羽一剑,功力减半,虽先前未受伤时收服野鸡精手到擒来,但眼下相形之下,野鸡精似乎占了上风。

  “哼,看你还能撑多久!”野鸡精也早料到她如今敌不过她,故叫嚣道。

  “贱人,别高兴太早!风水轮流转,指不定谁赢谁输呢!”野狐精脸气的煞白,一行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一行手中却飞出三根银针。

  野鸡精飞快撒手,闪向一旁,银针飞过,三名侍卫应声倒地。

  “你以为你的招数制得了我吗?早就摸清你的那些技俩,于我这里不管用。”野鸡精一边说,一边运掌朝着野狐精的胸口飞身冲了过去。

  野狐精瞬时又掷向她几枚银针,野鸡精飞身向上一人高躲过。而银针过处,又有几名侍卫倒地,瞬时面容黑紫。

  正待她将要扔出第三拨银针时,身后被惊醒的黑澎起身对她指了一下,她立时被定在那里,不得动弹,手里还捻着几根银针。

  “公子,快救我,姐姐欺我年弱,非要公子赐的玉扇不说,还要以后让我为小,尊她为大。幸而她功力现下不敌我,负责早被她砍作肉泥了。公子可要为我做主啊!”野鸡精躲于黑澎怀里,抱着黑澎的一只膈臂,面目委屈泪水涟涟道。

  黑澎本自经那一梦,内心怅然若失,尚未醒转,又被二人争斗声惊醒,见得野狐精暗器伤人,恼怒异常,故飞快将其定住,又兼听闻野鸡精如此这般道来,更是气忿难平。

  “爱妾不必忧心,我于你做主。日后你为正室,她为侧室。如此可行?”黑澎抚摸着野鸡精浓妆艳抹的面容,用袖子替她拭去两滴泪和额前的细汗。

  “如此再好不过,多谢公子体恤!”野鸡精闻言喜不自胜,立时施礼拜谢。

  野狐精听得真切,恨不能将野狐精劈成两半,然空有一腔愤恨,只呆立于原地,动弹不得。

  野鸡精从她手中拿去那几根银针,用嘴一吹,便化作粉末纷纷落下,她用手搭在野狐精的肩上,笑道:“姐姐啊,我说你定是上次受伤被伤糊涂了。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我也不愿与你分个内外你我高下,只因你一心想居于我之上,才酿此境地。我不会把你怎样,现下公子已封我为正宫娘娘,你为侍妾,你就不要再有异议了。反正我俩姐妹一场,我也不会把你怎样,日后还待你如前。你若不乐意,大可以回我们的山洞里自己修炼去,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野狐精听闻她一番言语,登时气的七窍生烟,然动弹不得亦无可奈何。

  风天正在巡视各处的阵法是否精确无误,远远闻得这边的打斗之声,起初以为是切磋技艺,不以为意,但后又听闻侍卫倒地之声,觉情况不妙,便过来探个究竟。

  待他见得地上躺着黑紫的几处兵士躯体,内心无限恼怒,喝到:“谁人如此大胆?对吾兵将下此毒手?”

  黑澎和野鸡精闻言飞快过来跪地请罪:“国师请息怒,黑澎不才,适才小憩之时,二位爱姬切磋技艺,不想误伤兵士,恳请国师大人大量,绕过爱姬一次。”

  野狐精定在那里如雕塑般,见得风天过来讯问,内心又惊又怕。以风天的残忍暴虐,将她粉身碎骨亦是不见鲜的,故内心想逃脱此地,却不得动弹。

  闻得二人替她谢罪,适才的愤恨虽无法消解,却又不由得生出别样感慨。

  “眼下保住性命打紧,好在二人未曾想借风天之手灭我于无形,否则难逃一劫。先不与她计较,且遭红羽剑击功力损毁五百年,如今确实她在我之上,日后也未必胜她,来日方长,纵然再气忿不平,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若哪会子遇敌还需她来护我未必。也不过争些酸风吃些闲醋,公子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有那挨千刀的野鸡精,这会子看起来还算有点良心,否则不会替我求情。以我眼前功力,即便独自回山洞,也未必敌得了意外凶险,倒不如和他们一起,至少有个帮衬。”如此这般思忖一番,野狐精的脸色也比先时好许多。

  风天面色冷峻凝重,声音如雷霆电掣:“未及开战,先自损兵士!谁干的?要将之抽筋剥皮以慰众将,以正军纪!”

  黑澎闻言,面如土色,只顾求情道:“国师息怒!即大军蓄势以待,必需兵将相辅佐以镇敌,若再抽筋剥皮折损我军力量,实乃不可取。况且殁的兵士皆是攻击力平平的侍卫,倘或因小失大,届时后悔晚矣。请国师三思。”

  风天闻言亦觉不无道理,现下行刑不若让他与敌人拼命更妥贴。然虽如是想,心内仍有几分不忿,对黑澎喝到:“此次战事结束后,要么两个妖孽滚出黑龙潭,要么你滚出黑龙潭,你可明了?”

  黑澎闻言,犹如置身于冰窟,从上冷透至脚底,然亦无可奈何,只得领命道:“一切皆由国师决断。”

  野狐精暗暗得想,“届时离了那黑龙潭,就让黑澎住我那山洞也未尝不可。虽山洞简陋,却逍遥自在,不仰人鼻息,亦是修行好去处。野鸡精就随她自生自灭去,只不来搅扰,所有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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