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年羹尧在西北屡屡立功,年家地位越来越稳,华妃在后宫也是水涨船高,仗着家世和皇上的宠爱和放纵在宫里作威作福,原本就很忌惮她的后宫嫔妃越来越不敢随意走动,端是担心自己碰枪口上。
尤其是芳贵人和敬嫔,为了孩子的安全,芳贵人足不出户,每日拘在自己宫里不出门,要不是皇上时常问起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好像个透明人在宫里根本不存在。
而宜修也是每日待在景仁宫不出去。外面的风景越来越美,剪秋常常劝她出去透透气,但总是被宜修拒绝,因为宜修怀孕了。
自上次侍寝之后,宜修每天都会自己把把脉,看看是否有了喜脉。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脉象越来越明显有力,宜修确定自己怀孕了,但剪秋他们还不知道,见宜修每天都要多睡会儿,只以为是春困。
这日,章弥照常来给宜修请平安脉,原本以为只是例行公事,不想有意外之喜。
路人甲章弥:咦?
章弥按着宜修的手腕诊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宜修的脉象往来流利,类似于如一个小铁珠依次滚过,如珠滚玉盘之状,这是滑脉。
但想想宜修的年岁,又不大确定,继续诊脉。
剪秋见章弥眉头紧皱,发出疑惑的声音,担心宜修的身体有什么异样,紧张地盯着章弥。
过了好一会儿,一向稳重的章弥突然眼神一亮,站起来跪在宜修面前惊呼。
路人甲章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后娘娘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剪秋什么?
江福海什么?
在殿内伺候的剪秋和江福海都被章弥的话惊掉了下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章弥,再看看宜修。
宜修倒还好,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从别人嘴里听到确切消息,还是很欢喜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剪秋和江福海很快反应过来,马上走到宜修身边嘘寒问暖。看着他们一脸紧张的样子,宜修也觉得好笑。
不过问题来了,要不要马上告诉皇上等人呢?
若是告诉了,那华妃的注意力势必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烦心事儿也会随之增加。
若是不告诉,那后面要怎么说?说是体质问题,可原主怀孕时不这样,而且太医章弥日日给宜修请平安脉,他就不好脱身了。
权衡再三,宜修还是决定不隐瞒。
宜修剪秋,你去寿康宫告知太后,江福海,你去养心殿通知皇上,如实禀报即可。
江福海嗻,奴才马上就去。
剪秋是,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两人顾不得其他,分别疾步向寿康宫和养心殿走去。
年羹尧在西北屡屡发来捷报,可不是打胜了便可高枕无忧,战后的很多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不然会带来很多不良后果。
所以这几日,皇上日日将户部、兵部、工部等主要官员召进宫,商议战后恢复的一杆事宜,如战俘、人口的安置,房屋的修建,粮草的调配都等,都需要群策群力,探讨解决之道。
西北民风彪悍,尤其是这些部落遗民,不好管服,之前搭建的遗民安置地,就常常有人闹事,让一众官员很是头疼。
江福海来到养心殿的时候,皇上和各大臣就这一系列问题进行讨论,你有你的观点,我有我的看法,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苏培盛你怎么来了?
江福海我有要事向皇上冰雹。
苏培盛什么事这么急?皇上正和各位大人商议要事,你稍等片刻。
江福海好吧好吧。
虽然江福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了解皇上的脾气,也不敢硬闯,只能在殿外不断来回踱步,时不时踮起脚看看殿内的情况,急得脸部表情都狰狞扭曲。
殿内的讨论进入了白热化,就在两个观点对立的官员就要吵起来的时候,张廷玉提出了两全其美的建议,缓和了气氛,终于理出了头绪。
一步通,步步通,原本很多停滞不前的讨论有了结果,皇上也不由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来到的商议有了好的结果,见时间也不早了,殿内的人都饥肠辘辘的了,皇上便好心放他们回家休息吃饭,明日再谈。
大臣们一个个走出养心殿,苏培盛见江福海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担心出什么大事,赶忙进殿内禀告。
苏培盛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江福海求见皇上,说是有要事禀报。
雍正皇帝传。
宜修从来不管出什么事都不会去叨扰皇上,皇上一时想起宜修,马上让人进来。
江福海参见皇上。
一收到苏培盛的声音,江福海马上快步走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兴奋地说到。
江福海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雍正皇帝什么?你说什么?
江福海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雍正皇帝你说皇后有喜,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惊住了殿内的人,皇后已经四十有余,竟在这个年岁怀孕了,实在难以置信。
雍正皇帝你将情况说清楚。
江福海回皇上,这几日,娘娘总是懒洋洋的,老是睡不够,起初还以为是春困,今日章弥章太医来给娘娘请平安脉,这才知道是因为娘娘有身孕了。
江福海章太医是杏林圣手,肯定不会出错的。
雍正皇帝好好好……哈哈哈……
这个消息实在是让皇上惊喜,是他登基以来最让人兴奋的事,接连几日因国事而烦闷阴郁的心情,此刻瞬间烟消云散。
而且更让他激动的是,原本多年无孕的皇后在他登基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怀上了嫡嗣,这是祖宗庇佑上天垂爱,正好可以堵上一直抨击他得位不正、不孝不悌的老八老九等人的嘴,让天下人看看,他才是上天承认的合法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