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产

时间过得快，一眨眼就到了如懿的预产期。翊坤宫上下更是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如懿反而悠闲了，看着周围人的紧张，她反而平静多了，也不是第一次生产了，这次因为皇上挂念，引得六宫侧目，都在盯着她的肚子。稳婆，太医齐聚翊坤宫，翊坤宫偏殿已经成了另一个御药房，大家都悬着心。海兰和寒香见也是，经常往翊坤宫跑，连太后也两三天就遣福珈姑姑来问候问候。一天黄昏，如懿懒懒地躺在床上，拨弄着佛珠，菱枝守在她床前，侍候着。突然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如懿攥了攥身下的床铺，痛得眉头紧锁。菱枝见了，连忙喊道：“娘娘！娘娘！快传太医！传太医啊！”翊坤宫顿时大乱，宫女们进进出出，准备着热水和其他生产时的东西，几个稳婆守在床前，竭力道：“娘娘，用力啊！用力啊！”如懿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意识还算清醒，一波一波痛感袭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乾隆一直在外殿着急着，坐卧不宁。李玉见皇上着急，劝道：“皇上，您坐着歇会儿！娘娘应该就快生出来了。您歇会儿吧！”乾隆听着如懿的低吟和时不时的叫喊，心急如焚，在如懿又一次叫喊之后，乾隆想要进去看看，李玉连忙拦住：“皇上，产房乃是不祥之地，皇上即使再担心娘娘，也使不得啊！”这时，稳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娘娘胎位不正，恐怕还要费一些周折。”乾隆一听一下就急了，一把推开李玉和挡在内殿的太监，冲进了内殿。寝殿里一股血腥味，如懿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乾隆连忙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安慰道：“如懿，我在，什么都不怕！我在你身边，我陪你！”如懿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看到他来了，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喃喃道：“弘历哥哥，弘历哥哥，是你么？你来了？”乾隆听到，连忙道：“对，弘历来了！青樱，我来了！什么都不怕！用力，再用力一下就好了。”如懿拼尽全力，只觉得身体往下沉，终于听到了稳婆的报喜声：“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娘娘生了一位小公主！”乾隆握住如懿脱力的手，在她已经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喜道：“如懿，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女儿了，我们的璟兕回来了！”如懿点了点头，就晕了过去。乾隆见她晕了过去，急道：“太医！太医！快来看看！”太医连忙上前把脉了，说道：“启禀皇上！娘娘只是因为生产过于劳累，所以体虚导致的。微臣开几副药，皇后娘娘喝了之后，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乾隆看着襁褓中的女婴，十分欣喜。容珮她们忙进忙出地料理，乾隆让乳母将孩子抱下去，正好菱枝端了参汤进来，乾隆让菱枝把如懿的身体轻扶着，一勺一勺喂参汤给她，如懿迷迷糊糊地感觉有温热的汤药喂进口中，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醒来，看到乾隆正守着她，已经有些瞌睡了。她想开口说话，刚一动，乾隆看她醒过来，笑道：“如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如懿看他紧张，用手指了指喉咙，乾隆反应过来，连忙让宫女倒茶来，如懿喝下一杯茶之后，感觉好多了，说道：“我没事，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乾隆提起孩子，面露喜色，笑道：“咱们的孩子很好，是个公主。已经让乳母抱下去了。如懿，谢谢你给我了一个女儿。”如懿听说是个女儿，也很开心：“太好了，永璂有妹妹了，皇上，是我们的璟兕回来了，对不对？”乾隆笑道：“是啊是啊！我们的女儿回来了。如懿啊，你看我们给公主起什么名字好呢？”容珮在旁边看两人很开心，但想到如懿刚生产过，还需休息，劝道：“皇上，娘娘刚刚生产，还需好好休息静养。一会儿太医会再来看顾娘娘。”乾隆笑道：“瞧朕都高兴糊涂了，对对对，如懿你先好好休息，公主的名字不着急。李玉，吩咐下去！翊坤宫上下，赏一年俸禄，另外每人再赏绸缎两匹，白银一百两！以作他们侍候娘娘尽心的奖赏！”李玉笑着领命，说道：“皇上，小公主出生，真是上天赐福大清，赐福皇上啊！”如懿笑道：“皇上这是高兴糊涂了呢！公主出生，皇上比我还要高兴呢，只怕皇上以后会宠坏公主的。乾隆笑道：“朕在女儿面前，只做慈父，不做严父。再说，这是我们的女儿，自然最好。”正说笑着，三宝进来说道：“禀皇上，娘娘，容妃娘娘，愉妃娘娘来了！”如懿笑道：“她们来得倒是快！快请进来！”容妃和愉妃进来，看到皇上，连忙请安：“臣妾请皇上安！请皇后娘娘安！”乾隆说道：“起来吧！”愉妃说道：“臣妾听说姐姐诞下公主，特来恭喜皇上和姐姐！”容妃也说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如懿笑道：“你们两个来得早啊！快坐下吧！容珮，上茶！”愉妃关心道：“姐姐现在身子如何啊？”如懿说道：“觉得身上松快多了，好多了。”愉妃嘱咐道：“姐姐，这后面月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姐姐一定要好好养着才好！”乾隆在旁说道：“论对如懿的细心，还是愉妃最好。如懿啊，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听太医的，”因为皇上在，气氛一时有些局促，容妃见如懿面有倦色，说道：“皇后娘娘还需休息，臣妾和愉妃姐姐就先走了！”愉妃也起身道：“姐姐你好好歇歇，我先走了！”如懿觉得有些困乏，说道：“好了，你们先走吧！我也想睡会儿了。”乾隆依旧坐在床边，慢慢扶着如懿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如懿本还想问他为什么不去上朝，终是不敌睡意，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六宫不到一天就传遍了，皇后娘娘诞下公主，皇上龙颜大悦。第二日，六宫妃嫔纷纷来贺，菱枝在门口说道：“各位娘娘主儿，皇后娘娘身子欠安，太医嘱咐要安心静养，暂时不能和各位见面，还请各位娘娘主儿不要见怪。”婉嫔笑道：“皇后娘娘既然身体欠安，嫔妾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向皇后娘娘道喜。”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去了。内殿里，颖妃和容妃正和如懿聊天，时不时逗弄一下一旁的小公主。颖妃说道：“小公主玉雪可爱，极像皇后娘娘，当真是不错！嫔妾特意在库房里找了一柄紫檀如意，送给小公主安枕。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权当是给小公主玩的。”如懿笑道：“颖妃送这许多东西给这孩子，足可见喜欢，何不自己再要一个？”颖妃有些脸红，说道：“娘娘最喜欢拿嫔妾玩笑，嫔妾如今有七公主足够了。璟妧这孩子知道自己当了姐姐，本来嚷嚷着要跟嫔妾一起来呢，嫔妾怕吵扰娘娘，就让她留在宫里了。”容妃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和田玉，递给如懿，说道：“这是嫔妾的一点心意。这块玉可保公主平安健康。”如懿看着这块成色不错的玉，以及上面的特殊花纹，问道：“这是你从寒部带来的？”寒香见解释道：“是的，娘娘！这是我们寒部的规矩，女儿出生，都会请族中有名望的长者亲自写上祝福，并刻在玉上，以保平安。今日公主降生，嫔妾沿袭家乡风俗，祈祷公主平安康健。”如懿笑道：“你真是有心了。我替公主谢谢你了。对了，近日皇上是否忙于朝政啊？”颖妃虽然不知如懿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答道：“最近皇上似乎真的很忙，前几日七公主想见皇上，臣妾带她去了养心殿，却被李玉挡在门外，说是皇上正在处理事情。”颖妃语气里有些不确定和疑惑，似乎这样的理由，不足以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