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圈

江璃坐在村头谷垛旁边的石头上，有一老者坐在摇椅上给一群小孩讲诉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和悖论。

　　村里的剃头匠定下一个规矩，为每一个不给自己剃头的人剪去头发，例如张三不给自己剃头，李四不给自己剃头那么就符合剃头匠的规矩。可悖论随之产生他该给自己剃头吗？有的小孩说该，可如果剃了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有的小孩说不该，可这也违背了立下规矩的初衷。

　　江璃看着那些陷入自我认知怪圈的小孩们想努力找出答案的样子，内心浮现一丝对这些无知生物愚蠢的同情。

　　这个问题其实在于自我的定义的局限。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说宝宝饿了，而不是我饿了。因为自我的概念一旦建立，覆盖的范围也就小了。

　　老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起了神话里的故事，那些英雄事迹，细节与情景栩栩如生。小孩也被这些传奇色彩的故事吸引，既而继续想象。一场由天才编写，庸人接受的神话观念成了集体想象的产物，部分甚至照进现实。

　　江璃不认同这些神话，这与她所经历的故事相差太大。那些神话里的英雄本质上也只是稍微强壮一点的人类，里面语句描述最强的神仙，英雄按照宇宙公认的生物谱系也至多羽星级。按照她的实力，这种生物来多少也无法对她构成一丝威胁。毕竟在纪元生物序列中，她也曾位列87名，这意味着整个浩瀚宇宙，能凌驾于她之上的生物目前也只有86位。

　　人类有时像可爱的害虫，不停破坏，不断消耗却未曾反哺。江璃的第二位弟子就与反哺有关。人类一直从自然，宇宙予取予求，如是想向更高级的文明进化，则必须和宇宙形成资源良性循环。倒是现在人类还极其弱小，向宇宙这个亿万富翁拿了一分钱也不到的东西。

　　江璃考虑到第二位弟子的特殊，她让他理解星际外更宏阔的天地，不然无法客观去看待人族，更别说反哺了。

　　束起头发，江璃如精雕玉琢的神仙姐姐在床头读西厢，书旁有几颗新鲜的荔枝作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