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扶起范建,在离开之前,范建对范闲说道:
范建娶林婉儿的事我都会安排,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范闲我不想娶。
范建你说什么?
范闲又重复了一便,说:
范闲我说、我不想娶。
范闲的固执也是挺让范建头大的,吹胡子瞪眼望着范闲说:
范建我说了这么多,你没听懂吗?
范建说这些个话,范闲自然是听明白了的;可是明白和实践是不相同的。
范闲父亲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娶了这个林婉儿。
范闲从而夺回属于我娘的东西。
范闲将范建大致说的意思都一一说了出来;左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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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你既明白,为什么不娶?
范建成亲之后的事我都为你想好了,你不用有后顾之忧。
范建语重心长的对范闲讲着贴心窝子的话,恨不能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挖出来让范闲看看他的无私。
范闲我只想让自己活的坦荡些,不想骗一个柔弱姑娘。
范建内库商号是你娘一辈子的心血。
绞尽脑汁为的就是让范闲能够同意;可是范闲一心并不在所谓的皇权、内库和娶亲一事上。
他抿唇,道:
范闲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可是……
范闲无奈的苦笑一声,紧接着说道:
范闲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颗棋子。
范闲我为何要用自己的人生去换一个商号的同时,再去伤害一个姑娘?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范建是否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他不是不明白范建对他的煞费苦心,可是他不想将事情做的太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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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轻声叹息道:
范建你要明白如果掌控了内库,你就会掌控无可计数的财富。
范闲直挺腰板,不苟言笑道:
范闲我不会娶她的,父亲若是要怪、便怪我不是男儿身吧!
一句话便能将范建的话语给堵住,范闲生来便是于旁人不同的。
相当于范闲用这个身份作为筹码,逼着范建附和他呀!
范建撇嘴,眉眼一瞪,说道:
范建你放肆。
范闲连声叹息,终究道:
范闲你们所求的我都知道,但我只想还好为自己活上一次。
范闲舒展开笑容来,调皮的朝着范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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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怒其不争的语气稍重,语重心长道:
范建你娘希望你能够夺回内库职权。
范闲目视着范建,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忽而张口道:
范闲父亲、您错了。
范闲我娘她希望我过的自在、开心。
范闲指着自己胸口,真切着说:
范闲她希望我无愧于心。
范闲说到这里,范建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眯着眼睛望着范闲,很久之后他才叹息一声,说:
范建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范建你先回去吧!
范闲领了命,和范建敬了礼,便退出了房间。
走在屋外,看着夜色、范闲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
以后他在京都,还能有这种随心所欲,活的洒脱和自在的日子吗?
他不知道,但他想尽力过好以后的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