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陌路

被我们捡到之前你就像个人了么。

“啪”

我坐在地上捂着脸，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来，鲜血从嘴角流下，我以为徐文祖那我当个乞丐，原来还是高看自己了。

在他眼里我只是捡回来的流浪狗。

徐文祖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徐文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那股出离的愤怒已经散去了，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吧，尹文雪的冷漠，反抗，让他觉得一切都开始无法控制，在各种极端情绪的操控下，他打了尹文雪一巴掌。

疼得不只是尹文雪的脸，他的手掌心也是烧疼的。

我什么都没说，勉强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一跛一跛的向我的房间走去，在我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失重感向我袭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徐文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抱住，他彻底冷静下来了，开始查看尹文雪的情况，又将人抱进自己屋子里，比较暖和。

喂药，物理降温，再给她盖好被子，最后一件事就是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徐文祖学会了么。

尹文雪不，不，哥，我真的不敢，求你了，我做不到。

我哭的撕心裂肺，拽着徐文祖的裤腿不敢撒手，他冷笑一声，一脚将我踹开，居高临下的看我，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徐文祖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出来了。

他在教我处理尸体，可我不敢，那时我才十四岁，将他教我的东西学的一塌糊涂，既然是坏学生，那么就要有惩罚。

所以他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在那个男子的尸体旁边，他眼睛睁的很大，直勾勾的瞪着我，我全身上下都被恐惧占满，只能拼了命的拍打着地下室的门，可怎样都影响不到徐文祖，就好像我在他眼里也是个死人一样。

尹文雪唔！

我被噩梦惊醒，大口的喘着气，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样，出了很多冷汗，衣服粘在了身上。

徐文祖你做噩梦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房子里的气息都是陌生的，这不是我的房间，是徐文祖的，尽管我一次也没来过，但确实是他身上的香气。

尹文雪这不是我的房间。

徐文祖是我的房间，你先躺一会儿吧。

不要，不要在这里躺着……我会疯掉的，不要……

尹文雪没事，我去自己房间躺着。

我挣扎着起身，像逃一样的往自己房间跑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徐文祖的手停在了半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理由去阻止尹文雪了，说了那种话的人是他，一巴掌将尹文雪扇得嘴角流血的人也是他。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只对尹宗佑说过，尹文雪呢？除了过分的言语他还说过什么？

或许那个巴掌扇在她脸上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