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出身监察院,自问见过很多场面,血腥的、残暴的、狠毒的、冷血的……在那些血流成河的地方的洗涤下他仿佛也渐渐变得冷血,可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即使重伤昏迷依旧叫着他的名字喊着“快走,快走……”这样的声音几乎要把他带回到从前,锦衣卫逮捕他时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与眼前的人重叠
他伸手揽起了她的身子,下巴拂过她的头顶,轻声道
言冰云你放心,我没事
噩梦中的人似乎得到安抚,渐渐平静了下来。而后赶到的范闲与他对视一眼把了沈婉儿的脉随后收回手
范闲(笑道)你明明是在乎她的,为什么非要拒她与千里之外,难道就因为你的身份?
言冰云她如何?
范闲(摇了摇头)
范闲我似乎记得有人说过她的事,不必说与我听怎么如今又问了
言冰云瞪了范闲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范闲剑伤易治,心病难医啊
范闲她的问题不在腰上的伤,而在这里
范闲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下车走了临走还不忘交代道
范闲记得换药……
范闲心想:这沈姑娘脉象平和,明明只是皮外伤分明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眼难道是怕小言公子见她醒了把她送回北齐?
范闲她若是知道她哥哥……怕是嫌隙更甚,小言公子你自求多福喽
言冰云听了范闲的嘱托,自顾拿出了范闲给的药只是刚解了外袍只见她身侧的手猛的一收紧紧抓住了衣衫一角,心下当即明了却依旧不动声色去接内袍,适才闭眼的沈婉儿终于忍不住睁了眼一把抓住言冰云的手
沈婉儿(有气无力)言……言公子,我自己来吧
言冰云只是将她的手移开
言冰云使团里没有女使,你昏睡了这么多天日日都是我换药,多一日少一日都无关紧要
沈婉儿神色窘迫,咬了咬牙认命的闭上了眼,适才说的一本正经的小言公子却悄悄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