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还愿

“谁？”严舒安还在睡梦中，被人一巴掌拍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见众人都齐整整地看着他。

　　“心真是够大，”韩伟松擦拭着帽檐上的灰，“兵戎相见了，还能睡的这么香。”

　　“醒了吗？”傅天佑用脚踢踢他。

　　“醒了，醒了。”严舒安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天还没有亮，就要行动了吗？

　　“你就不想早点回去花天酒地吗？”白羽拍掉他身上的树屑。

　　“伟松，准备的怎么样了？”

　　“三少都准备好了，”韩伟松指指身后的简易木桥。

　　“好，”傅天佑点点头，“趁现在天还没有大亮，雾气弥漫看不清楚，咱们先发制人。”

　　“三少，我带人先去！”严舒安拍拍枪夹。

　　“你，等你睡醒了再说吧！”傅天佑转向身后，“一连负责断尾，韩伟松带人突击，所有人准备，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是，三少。”

　　白羽带着卫队，紧紧地跟在傅天佑后面，唯恐他出现意外。

　　慕西山的土匪经过了难熬惊悚的一夜，现在个个无精打采眼睛都睁不开，一个个东倒西歪，蜷缩在门楼上呼呼大睡。

　　楼下，韩伟松已经带人通过简易木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几个看守，放下吊桥让大部队通过。

　　黑子睡眼朦胧，依稀听到响动，挣开眼睛朝下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好了，他们过桥了，”朝天鸣了几枪，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各自忙着找家伙。

　　山鹰冲到门楼边，朝下开了几枪，几个人应身倒地，“所有人操家伙，给我朝死里打。”一时间枪炮声，哀嚎声四起。

　　“白羽，要不要来比试比试？”傅天佑朝白羽挑挑眉，现在雾气腾腾，看不清对面的情形，这样的比试才比较有意思。

　　“好，”白羽扔给他一挺狙击枪，转身拿起手枪。

　　“既然是比赛就要公平，”虽然明知现在狙击枪和手枪没什么区别，傅天佑还是换了过来！

　　“我来当裁判！”严舒安也凑了过来。

　　两人互看一眼，向前走去，门楼上不时有开枪发出的火光，傅天佑拉开保险栓，嘭地一枪，闪光的位置没有在发出枪声，转头得意地朝白羽笑笑。

　　白羽也毫不示弱，抬手一枪击中一人。

　　“我也要来，”严舒安看着手痒痒也加入了比赛的行列。

　　“大哥，他们有狙击手，还不止一个。”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黑子有些慌了，躲在墙后不敢露出头来。

　　“妈的，没抓着狐狸，反惹了一身的骚，”山鹰忍不住咒骂起来，“通知所有兄弟，现在雾气太重，对咱们不利，退居二道口，准备伺机反击！”

　　“是大哥！”黑子扯着大嗓门，“所有人后退二道口。”

　　“你干吗？”宁祖儿陈怡可不解地看着李菁菁把餐盘里的肉都挑出来分给两人，她以前可是最爱吃肉的，今天是怎么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宁祖儿抬手摸摸她的额头。

　　李菁菁摇摇头。

　　“你最近在减肥？”陈怡可看看她，也不胖啊！

　　“哎呀！我答应观世音菩萨了，这一个月都吃素。”

　　宁祖儿刚送进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你，你……”陈怡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向观音娘娘祈求什么了？”宁祖儿吃惊地看着她，“竟然让你用吃素一个月来还愿，对自己也太狠毒了吧！”

　　“没有啦！”李菁菁不好意思地改口，“只是最近突然想吃素了。”

　　“编，接着编，”陈怡可一脸不信任地看着她，“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会不吃肉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会是？”宁祖儿恍然大悟。

　　“没有，没有。”李菁菁忙拉住她。

　　“到底怎么了？”陈怡可看着两人干着急，“你们谁能告诉我啊！”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宁祖儿看着李菁菁，“你用一个月来还愿，祈求某人平安归来，我说的对不对？”

　　“你有男朋友啦！”陈怡可一脸愤怒地看着她，“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吧！”

　　“没有，别听祖儿胡说，”李菁菁低下头，她倒想他是她男朋友，可也要他愿意啊！

　　“他是军人？帅不帅？我见过吗？”

　　“你一定见过，”宁祖儿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就是上次在学校帮我出头的那个。”

　　“是他？”陈怡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确实挺帅的，就是有点太冷了，“菁菁，你父亲不是一直都反对你和军人来往吗？”

　　“我不知道，”话都说开了，李菁菁也就不想藏着掖着了，“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管不住自己就不要管呗，顺其自然。”宁祖儿微笑地看着她，她觉得白羽和菁菁还是蛮配的，一静一闹相得益彰。

　　“可是他？”他总是冷冷清清的，她都不知道他的心思，更害怕自己付出所有，最后只是单相思一场，还惹他笑话。

　　“爱情是藏不住锋芒的，只要有感情，就一定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来，所以，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你，他一定会主动接近讨好你的。”宁祖儿拉着她的手，“不是常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他就是一个生性冷淡的人，给他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李菁菁看着她点点头。

　　“好羡慕你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陈怡可看着她们内心不免有些小失落。

　　归宿？宁祖儿不免有些伤感，得到你心的时候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他和她注定没有结局，他那样一个站在塔尖，受万人仰慕的人，她又怎么敢贪心，将他独有，他从来都不属于她。

　　“妈的，这群土匪还挺狡猾。”严舒安骂骂咧咧地拍拍帽子上的灰。

　　二道口地势相对平缓，却都是岩缝沟壑，慕西山的土匪占着地理优势，熟门熟路，早早在这里构筑了防御共事，躲在大石头后面不露头，从早晨到中午，一直都没能攻下来，一群人开始着急上火。

　　傅天佑拿着望远镜，不停地观看地形，心里盘算着距离和敌我优势，山地进攻战斗中，必须打剿结合，攻占一地，搜剿一地，巩固一地。及时组织兵力搜剿溃散、隐蔽之敌，并以适量的兵力、火力控制已夺取的要点和通道，随时准备抗击敌人的反击。

　　“韩伟松。”

　　“三少！”韩伟松抱着枪跑了过来，身上脸上都是灰。

　　“吩咐下去，五人一组，各个击破。”

　　“三少，还可以给他们加点料，”严舒安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人。

　　“能快点攻下二道口，你加什么都可以，”傅天佑转向两人，“天黑之前务必拿下。”

　　几个手榴弹唰唰地飞向对面的防御公事，手榴弹在石头边炸开，泛起红色的烟雾，不出几秒，沟壑里的人捂着鼻子打着喷嚏探出了头。

　　“给我狠狠地打，”韩伟松一枪放倒一个。

　　严舒安站在后面忍不住笑起来，“躲着不出来，让你们尝尝辣椒手榴弹的厉害，多放点，看他们出不出来。”

　　“你最好祈求现在不会起风，”白羽抬手放倒一个。

　　“乌鸦嘴，”严舒安抬头看看天，应该不会起风吧！

　　“大哥，他们用阴招。”黑了捂着鼻子跑了过来，“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给我打，慕西山是老子十几年的心血，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毁了。”山鹰探出头看看下面，“给我扔油瓶。”

　　说完十几个带着火苗的油瓶唰唰地抛了出去。

　　“小心隐蔽！”傅天佑举枪打碎一个，油瓶在半空中被击碎，火苗四溅。

　　“这是想烧死我们啊！”严舒安手一挥，“愣着干什么，辣椒手榴弹招呼，谁怕谁？”

　　“三少，我带人从旁边小树林绕到后面去。”白羽整理弹夹，准备行动。

　　“好！注意安全！”傅天佑把自己的头盔给他戴上，“其他人掩护。”

　　“慕西山的土匪听好了，我是傅天佑，你们已经被包围，现在无路可退了，识趣的快点出来缴械投降，我们的政策是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投降，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傅天佑？”山鹰抬手一枪打在傅天佑前方。

　　“三少！”严舒安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是傅天佑，他亲自带人来了怎么办？”

　　“那我们不是都死定了吗？”

　　“我还有老母亲在家，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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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说叫阵的人是傅天佑，慕西山的土匪都慌了。

　　“都在干什么？”山鹰朝天打了一枪，“你们真的以为投降他就会放过你们吗？别做梦了，自古官匪势不两立，他只会拿着你们去邀功请赏，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们。”

　　“大家都别上当，”黑子扯着大嗓门，“傅天佑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军阀，他会有那么好心，你们走出去一个试试看，看他会不会开枪。”

　　“傅天佑，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了，”山鹰拿起铁桶，朝下喊话，“我慕西山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有本事你就上来。”

　　“你下来，”严舒安抢过铁桶，“缩在石头后面算什么，你以为你是乌龟王八蛋呢！”

　　下面的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这是打仗还是斗嘴呢？

　　傅天佑抬腕看看手表，白羽他们应该差不多到指定地点了，正想着，二道口后面传来一阵枪声。

　　“三少，太好了，白羽他们绕过去了，”韩伟松一脸兴奋，“现在咱们前后夹击，扫灭这帮祸害。”

　　“很好，一连，二连左右包抄，其他人跟我正面出击，”傅天佑扛起一挺机枪，“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抓住山鹰重重有赏。”

　　“冲啊！”

　　“冲啊！”

　　冲锋号一响起，一群热血青年，犹如猛虎下山，不畏生死，英勇杀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