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溜进海底

有光正在找你

它想温暖你

它说你听你听

有人唤你回去

——海底

水度坂勘久郎看了眼夹板上的病例单后望了望窗外：“她估计是自己翻窗出去的，应该不会跑很远，”勘九郎把开着的窗户关上，“已经派人去找了。”

天马看着陌颜的床铺，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死亡对于阴阳师来说就在日常生活的延长线上，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呼吸吃饭恋爱一样。

她绝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我知道她在哪，我想知道昨晚的情况。”天马的目光转向一旁负责照顾陌颜的雞塚宁宁，她吓了一跳，支吾着答不上来。天马并没有多问什么，打开另一扇窗翻了出去。

外头又下起了小雨，不大却很细密，铅灰色的乌云再次占据了天空，翻滚着，像某人的情绪。

走在路边，雨水将蓬乱的呆毛压了下来（失去辨认度了），却让他的双眸更具魅惑。

他本来就生的好看，现在还有一层说不出的凄美。

好像在某个迷迷糊糊的梦里，有谁的脸色也像这层雨云一样灰败。他曾经也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在梦到那个穿着黑斗篷带着白口罩的人的时候（详细请查看chapter 29以及chapter 30）。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好像在某一瞬间，重复过千百遍。

鸬宫天马按住他腰间的佩剑，指尖现在和它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自嘲吧，自己的心思被变态眼镜男说中了什么的。

他在海崖观望一排排涌浪涤荡着心头的尘埃，情感被浪涛击伤，裸露着一片苍白。

很难察觉到，那颗死掉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活了过来。

所以，他一定会用他的方式唤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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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山里相对平静的雾海滚动起来，浪一个接着一个，犹如慢镜头中的大海汹涛。

少年走上了一级级台阶，穿过那座山亭，听着那一声声虫鸣缓缓被瀑布流水掩盖了声音。

她就在这儿。

天马踏上那一潭水，腾起凉烟，瀑布像冰晶一样开始凝结，因被冰冻而停止了时间。周围一圈的雨水如绽放的冰花，在落地的一瞬凋零。

他拔出了剑，对着冰瀑布，横斩。

冰瀑布上留下了伤痕，细微的裂痕向四周蔓延，最后，半截瀑布都成了星星点点，缓缓飘落。瀑布的后面，竟然被刨了一个不大的洞，正正好好容得下一个人。

那孩子缩在里头，紧紧抱着双腿。她看上去一晚上没合眼，眼角处有不易察觉的粉红，全身都脏兮兮的，和泡在泥巴里没什么区别。她嘴角的伤口腐烂了，不仅发白化脓还流出了黄水。

天马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出来，陌颜就这样结结实实挨了他一大嘴巴子。

“你这样样子，怕不是要把你扔进鸬宫家的祖坟。”

陌颜捂着脸，咬着嘴唇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亮晶晶的泪珠滚动，然后，一连串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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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得如同囚笼之中的鸟，妄图堵住耳朵，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却迷失于黑暗。

眼前的人，经历的事，面对的未来——

It's still a mystery.

两个人，just on the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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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