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风吹幡动

上元佳节，城内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彩灯结骤，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灯笼如同漫天繁星坠了人间。

段初雪跟随段汀寒慢步走于人流中，瞧见一买糖葫芦小贩，心下微动，咬了咬红唇随后微抿，眼巴巴地看着。

小贩卖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小贩姑娘，要买一串糖葫芦嘛。

段初雪啊......不用了......

段汀寒老板，来一串糖葫芦。

段汀寒付了银钱取了一根糖葫芦递给段初雪。

段初雪接过眉眼弯弯地入口吃糖葫芦，酸甜于唇齿间荡漾。

段初雪谢谢狮虎。

段初雪嘴里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

段汀寒不必这般客气，以后想吃什么同我说便是。

段初雪嗯！

段初雪手里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跟着段汀寒走，吃得不亦乐乎。

奸商女侠，今儿个小摊抓阉出题，十铜板一次，答对送花灯，要试试吗？

段初雪女侠？是叫我吗？

奸商点了点头。

段初雪看着面前精致小巧的花灯，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喜欢。

不知何时段汀寒已经站在她身边付了钱。

段汀寒试试吧。

段初雪随即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打开念道。

段初雪风吹幡动，是风动还是幡动？

段初雪拍了一下手掌。

段初雪这个简单，不就是风动幡也动么。

段汀寒看着她，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眉眼间都生动地洋溢着志在必得。

奸商错了错了。

段初雪啊？

段初雪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在段汀寒面前卖弄一下，如今只觉得害臊，面子没地方搁，自尊心作怪，拉着段汀寒的手就走。

段初雪哼，我不要了。

段汀寒失神地看着他们相拉的手。

奸商看着好不容易送上门的生意要黄，连忙拉住段初雪。

奸商女侠再答一次吧，说不定下一次就答对了。

段初雪顿住脚步，走不动了，满脸挣扎之意。

段汀寒看着她的动作，心下了然，眼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他转身付了钱。

段汀寒其实风未动，幡未动，是人心在动。

奸商正要反驳，段汀寒早已看穿他的把戏。

段汀寒这世上本就没有明确的答案，不是么？

奸商只得把花灯送给段初雪。

段初雪执着赢来的花灯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边走边纠结。

段初雪师父，为何风不动，幡不动，是人心动呢？

段汀寒揉了揉她的头。

段汀寒你现在还小，等日后就知道了。

段初雪晃了晃脑袋，甩掉他放在头上的手，不满地顶嘴。

段初雪我不小了，再过两年我就及笈可以嫁人了。

段汀寒嗯。

段汀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段初雪在一摊贩上停下，摊子上放着一只白狐面具，朱砂画着红色纹路，吸引了段初雪的目光。段初雪柳眉欣喜地上扬，从荷包掏了钱踮脚给段汀寒带上。

段初雪这是用我前段时间跑商赚的钱买的，一直花你的钱怪不好意思的，送给你。

段汀寒在她纤细的手指绕过来时愣了一下，却想着小姑娘心地纯良，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段汀寒不必同我那么客气，我的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