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失踪了。
手机关机,家里没有,便连林麓都找不到她。
她从金泰亨怀里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累得睡着了,悄无声息地穿衣服,悄无声息地出门,没有惊动任何人。
金泰亨对她而言,是这几年的执念,几年的不甘,几年的痛苦纠结。
可是,当他真的回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她又开始害怕了。
那一年与郑锡儿坐在车里的场景,还是如昨日那般清晰,那个说好只对自己笑的男孩,对着别人露出了他的四方嘴,那么温柔,如同他指尖挑起的长发。
还能信他吗?
还能信吗?
像以前那样傻傻的,他说什么都会当真。
那么,如果再如之前那般错付了,她又当如何?
开车来到曾经与他有过回忆的城市,叮当走过了许多地方。
去了两人一起吃过的面馆,面的味道还是一样,她却再也吃不出任何的欢喜。
去了两人买戒指的金店,几年过去,已经有了许多的新款式,她拿起一个与自己那玫戒指很相似的一款试了试,脑中突然想起了那时候金泰亨也是这样将戒指给她试戴的。
店员殷勤地夸着戒指符合她的气质,她却笑了笑,放了回去。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这里是她与金泰亨初遇的地方,那时候,那个孩子一般的男孩,趴在地上护着一株蒲公英,他那么善良,善良得俘获了她的心。
叮当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那一日他像狗一样咬了自己一口,流血结疤,照镜子的时候,隐隐还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
顺着学校,坐上公交,赶往曾经的出租屋,这条路,曾经背着那小子走过,像死猪一样的重量,差点要了她的命。
钥匙居然还能打开那把生锈的门锁,这里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
是房东将房子荒废了吗?
她皱着眉头,拨开院子里半人高的杂草,推门进入了房中。
开门带起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家具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不过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堆得满屋的啤酒瓶,几乎让她没什么地方下脚,她踢出一条路走了进去。
这里,之后还有人住过是吗?
看这个样子,是住了一个酒鬼。
喝这么多,不会是喝出人命来,这里才荒废了吧?
她一边猜测着,一边收拾房间,准备这几日就住在这里。
沙发是没法坐了,她索性将灰尘擦了擦,从橱柜里找出一张床单包在了上面。
还好,柜子里的被褥只是有了些许霉味,晾晒一下可以勉强铺盖。
酒瓶她全部丢到了院子的角落,堆的高高的,卖废品估计也能卖个百十块钱。
至于那满院的野草,收拾完这些,她真的没有力气去拔了。
去最近的一家小商店买了几桶泡面,一个烧水壶,她算是可以放心住下去了。
至于住几天,那得看她多久能想的通。
半夜她睡得正香,却被房门的吱呀生所惊醒,没有听到脚步声,似乎房门是被风给吹开了。
她记得房门关的好好的啊。
难道是?
闹鬼了?
她突然想起了满屋的空酒瓶,心里打怵起来,莫不是那个醉死了的酒鬼魂魄回来了?
叮当谁?
她试探着问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就在这时,卧室把手似乎被什么拧了一下,她吓得缩紧了身子。
叮当是谁?
又问了一声,依旧没人回答。
她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房门,就见那房门居然缓慢地打开了。
下一秒,一个黑影朝她扑来。
或是打架习惯了的原因,她下意识地抬脚踹去,就听“哎呦”一声,那人愣是被她从床上踹了下去。
该是摔得极疼,竟捂着肚子哼了半晌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