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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烟雨话江湖

武氏兄弟自离开齐鲁境之后,一路来到了峪南境墒坵府。墒坵府为三代王朝定都之地,名胜古迹甚多,武氏兄弟进得城中,寻了一客店打尖。

  武昊轩当即表示天玄剑诀已失,兄弟二人应先送易阳上栖云山,然后同往大雪山“凝碧洞”会花婆婆花水仙与凝碧五女,再天南境“十八峰百家寨”会合小师叔‘万里金丝’秦成及‘天南四圣’共商大举。

  至于“玉清天玄剑诀”与“流光追命剑”,待与小师叔会全后再作计议。

  武昊然对哥哥的想法不尽赞同,他却另有打算,除了一心想连络中土群雄外,并还打算揭晓一桩乃兄毫不知情的师门隐秘,

  他年轻虽轻,但颖悟机警,都非乃兄能及的。

  他当即略一沉思,向武昊轩说道:“轩哥,依小弟愚见,轩哥不妨与易兄同往栖云,转程雪山,乘机一访秦岭诸老,及久系心中的凤仪姐姐。

  小弟独留中州,一会中州群豪,结纳中州与大江南北的有志之士,并寻访天玄剑诀、流光追命剑下落,待明年清时时,在粤海境鼎湖山双亲墓前聚首,然后同往天南边共谋大举!

  我们离岛之时,师父曾嘱小弟务必觅回‘流光追命剑’,争得武林盟主,我二人正好分头各行其事,小弟自信所学尚不致辱没师门,轩哥意下如何?”

  武昊轩闻言,深知乃弟天性刚强,一经决意,决难左右其志,但又恐他天性狂傲,易遭人忌。

  于是,他当下言道:“然弟所言深有见地,但江湖风险,你我分手后,尚须处处谨慎,不可逞强任性,非遇十恶不敖之人,却不可赶尽杀绝,以免有所失错,辜负师父数十年苦心教养,与诸前辈的厚望。”

  武昊然见哥哥同意他的意见,不禁满心高兴,当即答道:“轩哥之言,小弟定当铭志于心。

  饭罢,武昊轩由行囊中取出一柄吸金冷玉的如意,与一把墨色的三角两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两瓶丹药与一些衣服交给武昊然。

  易阳不识那兵刃,乃向武昊然请教。

  武昊然当即告知为数百年前,一位武林异人以“万年寒铁”与“千年火金”所合冶的一柄混刀剑镢三种功能为体的兵刃,名之为“长虹贯日无敌锏。”

  武昊然再三叮嘱武昊然后,正欲动身与易阳同往栖云。武昊然忽然叫道:“轩哥且慢!”

  武昊轩:“然弟又有何事?”

  武昊然道:“轩哥与易兄,二人一骑,同往栖云山,长途跋涉,马将不胜负荷,此两马均为清溪钓翁单前辈卫老前辈所赐,有千里脚程,普通马匹极难配称。

  小弟只身飘游,有马反而诸多不便,不如暂由易兄骑去,至雪山后转赠凤仪姐姐,将来英雄美人,宝剑名骑,并辔行道,亦是一一大韵事。”

  武昊轩闻言一笑,当下也不再推托,与易阳飞身上马,挥手绝尘而去。

  武昊然见武昊轩去后,重整行装,他虽天资过人,但独闯江湖,尚属首次,故哥哥走后,不觉留在那里发呆。

  他回想着兄弟自出生以来,微报时即受师父抚养,名虽师徒,实同父子一-般,除师父与仙猿、神鹰、灵鹤外,长年累月,难得见一生人。

  其中虽然清溪钓翁父女,与小师叔秦成,花婆婆及其门下五女也会数度前往探望,但每次诸长辈去岛上后,不知为何,别时总不免以悲怜的眼光,注视师父,察言观色,总觉师父身世,必有极大隐秘。

  此番离岛,至清溪钓翁处,亦曾一再的追问,清溪钓翁只是摇头不答,最后被他逼得无法,乃告诉他可往九苍山醉晚峰寻那“雨夜孤灯只影客”,即可问出真象。

  是以借机与武昊轩分手后,决定趁此机会,一游中州名胜,一来可以饱长见识,借此阅历江湖真象。

  二来可借机一访“雨夜孤灯只影客“,探听师父的隐秘,以报师父一十八年的教养之恩。

  于是路南进,由墒坵峥县、開峰,沿途晓行夜宿,到处游玩,到也颇不寂寞。

  这日来到淮炀府。

  此地古代为依藏氏的都城,古时为陈园,战国时是重王在建部,秦末农民即在此揭举而起。

  城伴沂水,支流埰河,舟车聊会,四通八达。

  城南“厄台”,相传为孔子绝粮之处,城西有大灵陂,蒙庙,都是名胜古迹。

  武昊然到此,不禁感慨万千,想夫子之道,尚有绝粮之困,吴广陈胜,一代将才,亦成过眼云烟,想自己国仇家很积于一一身,来日大难,不知自己又能有何作为,想到此处,不觉在大昊陵前徘徊,人夜未去。

  时值夜半,待武昊然抬头看天时,不觉已冰轮东挂,寒光遍野。

  武昊然触景生情,幽怀抒发,不禁朗声吟道:“笙歌梦断蒺蔡沙,罗绮香余野菜花,乱云老树夕阳下,燕休寻王谢家,恨与亡怒煞鸣蛙,铺全池埋荒秋,流杯亭堆破瓦,何处也繁华。”

  武昊然将满腹感慨,均借乔梦符这首水仙子畅抒出来,吟罢顿觉豪兴勃发,心想:我何不趁此月夜迁往九苍上一访“雨夜孤灯只影客“?

  当即施展“闻风捕影”陆地飞行绝技,直向江边奔来。

  武昊然正疾走如风,忽闻前途有厮杀之声,忙停步凝目向前看去,发现一青年道士正追杀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未碰

  看那少年似已负伤,只有招架之力,那道人则摆刀连砍,似想将那少年一刀毕命。

  武昊然一见,忙纵身上前,那少年连连后退,只是摇摇欲坠,突听那道人大叫一声:“小狗道爷今天送你上西天,看你以后还管不管闲事。”

  说罢,一刀向那少年颈上挥去。

  眼看那少年即刻就要身首异处,道人忽觉右手阳溪穴一麻一条右臂顿时失去知觉,当一声,鬼头刀丢在一边。

  道人用手一摸,原来阳溪穴上着一粒豌豆,米粒打穴绝技,他虽曾听说过,但当身临其境,不禁吓得魂飞九霄,顾不得查问是何人所发,掉头就跑。

  忽听一声:“你还想跑吗?”

  音落人到,气海穴上又是一麻,顿时倒地出声不得。

  那少年本已闭目等死,等了半晌,竟无动静,忍不住睁眼一瞧,原来道人不知何时已躺在地上。

  正想过去给他一剑,不料眼前一黑,毒性发作,摔倒在地上。武昊然走到少年身前一看,见他左肩上中了一支毒弩,忙动手给他起下,并由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捏了一些替他徐在伤口,其余的塞入他口中。

  片刻之后,那少年悠悠醒来。

  他先向武昊然打量一番,再望四周一瞧,忽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武昊然见他并不道谢、而放声大哭,不觉又是好笑,又觉诧异。

  于是,他低声地问道:“唉!老弟,有什么事值得这么伤心呢?打架输赢本是常事,那值得这么悲伤,再说那牛鼻子已叫我制住了,你尽可拿他好好的出气,还是别哭了吧!”

  那少年听他这么一说,才思起还没有向人家谢相救之恩,当即起身郑倒在地说道:“小弟唐继源,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武昊然手把那少年扶住,不便其那下,一面把源继源相貌仔细端详,见他生得剑眉虎日,鼻正口方,满而正气,即问道:“源弟和这牛鼻子为什么争斗?为何伤心大哭,能否告诉在下?看是否可替老弟出点力。”

  唐继源忙道:“一言难尽,先容小弟叩问恩见大名。”

  武昊然忙答道:“在下武昊然,炽天岛主海上孤鸿门下,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老弟切不可以恩人视我。”

  唐继源闻言急急问道:“是东海的炽天岛么?”

  武昊然道:“正是。”

  唐继源听了,高兴和两手拉住武昊然,双手拚命摇动道:“我正要找你啊?这下我的血海深仇可以报了。”

  武昊然被他这一闹,越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忙道:“老弟慢慢说来,有事需我,定必相助。”

  唐继源这才慢慢说出自己的血泪身世,因此种下武昊然五进大内,大闹皇城的原因。

  自从夷人入关定都天京后其中皇族大都封侯列王,而这些新贵,平日过的是山泽草芥的生活,一且享受富贵来作,对中土的文采风流,自然是勤学不遗余力。

  但最感兴趣的事,就是想弄上几个中土汉人美女为妻,因为无论是南朝金粉,或北地胭脂,在他们看来,都不是他们那羯膻队群雌所能相比的。

  当时,唐玉泉、白牡丹是天京梨园最出色的对年轻夫妇。唐玉泉是唱小生的,白牡丹是唱青衣的,所以他们这一对,真是道地的夫唱妇随。

  白牡丹原名段琴,是老伶工段铁山之女。

  铁山是冀北境矩鹿县冷家庄展翅金鹏冷日秋老侠的小师弟,展翅金鹏是武林第一剑客白衣书生的启蒙武师,故段琴自幼即练就一身武艺。

  唐玉泉是段铁山自小抚养的徒弟,铁山本不肯让他唱戏,但玉泉立志不做夷人的官,因其父亦为抗清殉难的名臣,他唱戏实在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粉墨登场时仍有还我汉人礼仪的思想。

  段铁山临终遗命让段、唐二人结为夫妻,世世代代绝不可做清朝的官吏,遗明传示子孙。

  白牡丹和唐玉泉结婚的次年,白牡丹正怀孕在家,不再登台。一日突然有人手持瑞亲王的手令,指明要他夫妇去王府唱堂会祝寿。

  这位瑞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势力之大,虎视皇城,白牡丹夫妇知道推托也是白费。只好答应遵命前往。

  瑞亲王第五个她太太是汉人,五姨太出身青楼,自到王府后,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把个专在平民里卖青果的兄弟也就带进了王府后来就是专门帮着瑞亲王出主意的军师,舅大爷杜适菲。

  杜适菲平时无事,专门给这位皇叔打听,何处有出色的美女娇娘,设法弄到手中。

  白牡丹粉墨登场时,杜适菲也曾来捧过场,不想白牡丹乃一代侠伶的后裔,那能把他放在眼里,因此碰过心次钉子后不禁怀恨在心。

  瑞亲王的五十大寿,杜适菲一看来了机会,于是就向王爷建议,指明要了白牡丹夫妇来唱堂会。

  白牡丹一到王府,发现杜适菲在此,就知兆头不好,乃暗暗地告诉了唐玉泉,只要一唱完堂会,即刻动身往江南觅一地方归隐,从此脱离梨园。又要他立即抽空偷偷回家一趟,去把兵刃暗器设法带进府来。

  堂会共有三天。

  白牡丹的戏码贴在第二天,是贵妃醉酒,杜适菲不晓得是存心趁机轻薄呢,还是为了讨好那位王叔姐夫,竟毛遂自荐客串高力士。

  白牡丹出场这天,王爷和一般王亲贵戚坐在正厅前欣赏,只见白牡丹唱法、扮相、身段无一不好,忍不住频频点头赞好。

  台上那位高力士呢?则老觉得这位贵妃娘娘手脚特别重,尤其是给他带花魁时,差点没叫他当时躺在台上。

  戏唱完后,王爷忽地把杜适菲叫到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就由五姨太把白牡丹接到上房去玩耍。

  三天祝寿完后,白牡丹不见唐玉泉来接,不禁惊诧万分。于是,她就向五姨太问道:“五奶奶,怎么还不见我丈夫来接我呢?难道戏还没唱完吗?我是身体不便,还是让我先回去吧!”

  五姨太虽是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但天性尚不失为善良。

  她当下不觉激动真情,突然两手握住白牡丹的手,颤声说道:“妹妹,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不说良心又过不去,妹妹你能不想你丈夫,就不想他吧,你恐怕连这王府也出不去了。”

  白牡丹段琴虽是寄迹梨园,鬻技糊身,但仍不失侠女本色,本很卑视这位青楼出身的姨太太,但几天的盘桓,觉得这个女人天性不恶,不免渐有好感。

  此时一听话中有因,急声问道:“五奶奶你说什么?我的丈夫怎么啦?”

  五姨太见她焦急之状,不禁越发问情,当时收了一口气、说出真相。

  原来瑞亲王和杜适菲私下一商量,决定把白牡丹留下,当时就命府中护卫总领“天南秃鹫“莫承嗣,在唐玉泉卸装以后,把他带到后花园用毒酒鸠杀,一面让五姨太把白牡丹软禁住。

  白牡丹阿此惨变,顿时肝肠寸断,但她不愧是侠门女儿,当时强忍痛泪,强须说道:“事已至此,我只好不走啦,可否烦姐姐把王爷请来一见。

  五姨太当时只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已经认命了,就命侍女去请王爷来与白牡丹相见。

  瑞亲王因为杜适菲这小子,自客串完了高力士后就闹头痛,病卧在床,一时没人可商量处理白牡丹的事。

  这时忽听说白牡丹要和他见面,只道白牡丹被五姨太说服了,正好省得再费手脚,即连忙到五姨的上房来。

  白牡丹见到这位皇叔大人后,整衣敛容地说道:“贱妾蒙王爷看中,本是前身幸事,不过妻夫无辜遭受惨死,实使贱妾终身憾痛,但人死不能复生,贱妾有三个条件,如王爷能踢允,贱妾自当终生奉侍王爷,否则只有一死了之。”

  话一说完,立刻从腰中,掏出一把利剪,对准自己的心窝。瑞亲王一见,连忙摇手说道:“你快快放下剪刀,有什么话尽管好说,我照办就是了。”

  白牡丹当即道:“其实这三件事一点也不难,第一我和唐玉泉夫妻一场,理应为他尽哀守礼,所以要清王爷准我将他厚葬入土。第二件,我现在身怀唐玉泉的骨肉,应为他谭家保留一脉香烟,所以请王爷准我为他产下此子。第三件,我在等侯分娩期间除使女外,任何人不准人我房一步。”

  瑞亲王见鱼儿业已上钩,当即一口答应。

  白牡丹本意原想乘机把王爷刺死,为夫报仇,但又一想自己死了倒不足惜,唐家必将因此绝后,无以对唐氏祖先,只好用这个缓兵之计,以便候机逃出王府再图报复。

  瑞亲王果然实践诺言,给谭玉泉重行盛服入殓,择日安葬。丧事办完后,将后花园一座花楼,让给段琴和几个专司服侍她的丫头住,而且果然没有人来打扰她。

  但是,王府在莫承嗣和门下几个恶徒监守之下,要想逃出王府,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牡丹段琴终日等待时机,眼看就要足月临盆了,王府对她的防范,也日渐松懈,终于找了个机会,装扮成女佣的模佯,趁夜溜出王府。

  段琴溜出王府后,连夜越出京城,一路落荒奔逃。

  这日段琴走到冀晋交界的井陉关;因天色已晚错过宿头,乃在一座破庙里休息,打算天明再走。

  谁知段琴正欲人睡,忽听庙门外传来人声,她急忙闪在神像的后面,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片刻之后,只见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走进庙门,段琴借着月色,定睛一看,不禁暗暗叫苦。

  原来进来的正是“天南秃鹫”莫承嗣的大徒弟“铁翎鸦”萧向天,和另一个青面见须的中年汉子。

  只听萧向天向那汉子说道:“吴老大这番若把这婆娘追拿回来,不独王爷有赏就是我师徒亦另有一番好心奉上。”

  那汉子答道:“萧老师说那里话来,贵师徒与我碧眼虹龙吴泽交非泛泛,只要那婆娘是走井陉关这一道,我若能让她逃出手申,也就妄号晋边府十二寨的总瓤把子了,只是那婆娘是否真向这条路逃来,还望萧老师不要弄错。”

  萧向天道:“我师徒沿途打探,这婆娘却是向这条路逃来,而且这婆娘颇为扎手,王府的舅大爷杜适菲,就是给她点伤太阳穴不治身死,所以碰上她后还真大意不得。”

  吴泽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说道:“萧兄也把这婆娘看得太不得了啦,就凭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咱们再拿不住,江湖这碗饭咱们是别吃了。”

  吴泽话将未讲完忽听萧向天大叫一声:“不好!暗器。”

  只见几点寒星破空袭至,吴泽忙使了个“野鹤穿空”的身法,斜纵避开,回头再看萧向天,只见他身形晃动,似已中了袭击。

  原来段琴在神象背后,听二人对话情知难逃毒手,当下把心横,由怀中取出,由老父遗留下的一筒绝门暗器“九毒七星针”。

  此物本是五毒门掌门人‘五毒天王’苏浩天所有,当年他初掌五毒门,一次在江湖遇事,为仇家所伤,被段铁山所救,临别时将此物赠予段铁山,言明日后如遇有事儒他效力,可以以此知招。千里必赴。

  但段铁山乃一代大侠,岂能施恩望报,临终之时特此物留与女儿,但未讲明与“五毒天王”苏浩天一段过节,只是再三嘱时物非遇深仇大恨之人动手,决不可使用。

  此一针筒共七十二根,针针见血封喉,较五毒门其他暗器更为歹毒,一且中上,除立服“五毒天王”苏浩天的独门解药外无药可救。

  段琴因恨透了莫承嗣师徒为虎作伥,所以闷声不响,一出手先向萧向天打去,再打向碧眼虹龙吴泽。

  萧向天正听吴泽讲话,忽觉身后有暗器破空的声音,连忙面纵身闪避,一面向吴泽传声示警。

  但他距离段琴藏身处较近,加之段琴恨毒在心,打出时又未按一般江湖规矩扬声示警,七星针来势奇疾,终于闪躲不及,但觉背上一麻,已中了两处。

  萧向天中针后,顿觉一股热毒,直攻心脉,虽即时闭住穴道但奇毒攻心,当时怒恨交集,拼着最后一口气,纵身猛向神像身后扑去,谁知身才纵起,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一阵抽搐,顿时了了帐。

  吴泽一看“铁翎鸦”萧向天倒地不起,知道段琴所发,必是奇毒暗器,也不敢冒然上扑,当即大声叫道:“婆娘不必用暗器伤人,出来见个高下,老实说,既来井陉关,你要想逃出吴某之手,势比登天还难。”

  段琴当时已横心拼命,咤道:“姓吴的,姑奶奶还怕你不成!”吴泽见段琴现身,当即大声笑道:“看来你还真有两手,来来来!你能在吴爷掌下五十招内无伤,吴爷绝对放你逃去,否则把你拿下,等莫承嗣来后,交给他完事。’

  段琴一听,知道莫承嗣师徒还未全数赶到,自己若能将姓吴的结果,或许还能脱身,当下一面将七星针扣在手中,一面更不搭话,一剑“苍龙出海”,向吴泽分心便刺。

  “碧眼虹龙”吴泽为御林三鹰“化尸掌”宫守仁的大弟子,身为晋边十二寨总寨主。掌下功夫自然不凡,但见他身影左闪,避过剑锋,右掌一挥,一股暗劲直向段琴当胸逼去。

  段琴一招用空,忙撤招后退,但因身怀六甲,身躯不灵,竟被掌力扫中左肩,当时震得身形不稳,连连晃动。

  段琴知道时间一长,必遭毒手,一片剑影向吴泽罩去,一面紧扣手中七星针,准备随时射出。

  吴泽一看,晓得段琴定另有用心,当时并不急攻,将化尸掌尽力使出,把段琴围在一片掌影中,不让段琴有机会发射暗器。

  段琴与吴泽对拆了二十余招,已渐感不支,而对方掌力又越劈越重,急切之间,又怕暗器一击不中,反而误事,当时一想,何不逃出庙门再说。

  段琴打算已定手中剑一紧,一招拨草寻蛇,通得吴泽往闪退,趁吴泽立身未稳,七星针二度打出。

  吴泽撤身之时早注意段琴左手。一见暗器打出,忙使了个紫燕飞云的身法,向旁闪去。

  吴泽闪身之时,正好让出庙门,段琴更不等待,肩头微动,已纵出庙门,向前飞奔。

  “碧眼虹龙”吴泽一见段琴想跑,大叫一声:“那里走!”人也飞追出来。

  段琴虽然趁吴泽闪躲之时窜出三四丈远,但终是怀孕足月的人,不能奔跑,转眼之间,便被吴泽追上。

  段琴见吴泽追到近前,忙又将七星针射出,趁吴泽闪躲时,再度疾奔。

  “碧眼虹龙”吴泽三次险被七星针所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由囊中掏出一把铁莲子,大喝一声,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向段琴打来。

  段琴闻听脑后破风声至,急忙闪躲,卒因运用迟缓,左臂竟被击中,顿时痛不能举。

  就在此时,吴泽已双掌凌空劈下。

  段琴自以此命难保,正待闭目等死,忽听一声闷哼,吴泽不知何故,竟然突然跌坐在地上。

  段琴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背药箱,手持虎掌的长髯老者,正站在吴泽身边。

  半晌,吴泽发声问道:“你是何人,竞敢管吴某的事。”

  老人呵呵笑道:“老夫李杏林,专给世间好人治病,给坏人治命,妨念你是宫守仁的徒弟,饶你初次,还不快滚。”

  “碧眼虬龙“吴泽-听此老就是武林传说的“妙手回春“李杏林,顿时吓得不敢再作一声,爬起身来棒律而去。

  吴泽去后,段琴忙上前向活药王叩谢救命之恩,李杏林两手微伸,一般暗劲竞使段琴拜不下去。

  李杏林把段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问道:“姑娘所使暗器似是血毒门中人,青云剑法又似和矩鹿冷家-脉,现今姑娘身怀六甲,为何犹在荒野奔波,其中隐情,可否让老夫知晓。”

  段琴当即把自己身世,---哭诉,李杏林听罢,不禁长声叹息道:“姑娘不必哀痛,血仇自有血偿之日,老夫与矩鹿冷家颇有渊源‘展翅金鹏’与家师辽东野鹤’有八拜之交,故站娘与我实是同辈之谊,姑娘贞烈之情,当为武林共饮,异日如有需要我效力之处,自当尽力以赴,借老夫身有要事,不克为始娘安排栖息之处,但有一去处,可供姑娘投奔。”用於,1年

  段琴连日奔逃,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闻言忙称谢不已。李杏林当即将段琴护送出了井陉关,通入山西境内,指名路陉,让段琴投奔恒山天灵寺而来,临别增段琴安贻药一粒,恐她连日奔波在路上生产。

  天灵寺僧侣不多,,方丈“笑弥勒”慧空大师,是当年侠林一尊天山雪龙寺长老“铁罗汉”慧固大师的师弟,慧因大师俗家名叫高半晌,吴泽发声问道:“你是何人,敢管吴某的事。”

  那老人阿呵笑道:“老夫李杏林,专给世间好人治病,给坏人治命,念你是宫守仁的徒弟,饶你初次,还不快滚。”

  “碧眼虹龙“吴泽听此老就是武林传说的“妙手回春“李杏林,顿时吓得不敢再作一声,爬起身来棒律而去。

  吴泽去后,段琴忙上前向活药王叩谢救命之恩,李杏林两手微伸,一般暗劲竟使段琴拜不下去。

  李杏林把段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问道:“姑娘所使暗器似是五毒门中人,青云剑法又似和矩鹿冷家一脉,现今姑娘身怀六甲,为何犹在荒野奔波,其中隐情,可否让老夫知晓。”

  段琴当即把自己身世,一一哭诉,李杏林听罢,不禁长声叹息道:“姑娘不必哀痛,血仇自有血偿之日,老夫与矩鹿冷家颇有渊源‘展翅金鹏’与家师辽东野鹤’有八拜之交,故站娘与我实是同辈之谊,姑娘贞烈之情,当为武林共饮,异日如有需要我效力之处,自当尽力以赴,借老夫身有要事,不克为始娘安排栖息之处,但有一去处,可供姑娘投奔。”

  段琴连日奔逃,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闻言忙称谢不已。李杏林当即将段琴护送出了井陉关,通入晋西境内,指名路径,让段琴投奔恒山天灵寺而来,临别增段琴安贻药一粒,恐她连日奔波在路上生产。

  天灵寺僧侣不多,,方丈“笑弥勒”慧空大师,是当年侠林一尊云雾山雪天龙寺长老“铁罗汉”了因大师的师弟,了因大师俗家名叫高明,系当年中土七杰之一”。

  南朝失败后,始落发为僧,生平与白衣书生相交甚笃,武功造话除白衣书生外,举天之下亦无几人能与抗衡。

  李杏林指点段琴投奔慧空,寓意颇深,盖不但唐氏后人可得名师,而且间接也可获得炽天岛的支持。

  慧空大师替段琴在寺边盖了几间茅屋,一切日用,均由寺内供给,段琴在恒山安身下来,不久就生了唐继源。

  唐继源三岁那年,段琴把儿子拜在慧空大师门下,向大师拜谢了一番,迳自下山为夫报仇。

  当时慧空大师因她去志已坚,竟亦未加对出,只是嘱她,万一不能如愿,望速回山中,再图良谋。

  不料段琴却爽朗地道:“妾身只为唐家一点骨血,不忍即死,否则岂能容仇人安枕三年,三年来饮锥立泣血,无日不思能插翅前往雪恨,老方丈此恩此德,今生不能报答,此去成败与否,均不以生死为度,此子既蒙老方丈赐允代抚,还望因材而教,若其并非良器,老方丈尽可将其废于手下,免得替唐段两氏祖先贻羞”

  说罢复向慧空长老盈盈拜下。

  慧空知段琴既已存下必死之心,此去定难生还,但又未便强阻,当即爽朗说道:“女檀越何出此言,老僧因身入空门,未便再涉凶仇之事,不能为女檀樾略尽棉力,但此子根骨非凡,老僧自当以平生所所学,助其成人,纵女啦就此行不能如感,日后此子长成,老僧也当不忘嘱其剪雪载天之仇。”

  言罢并取出两个暗器赠与段琴,道:“此物乃老僧昔日追随武林第一剑客所用之物,名‘五云捧日摄魂钉’,在一般暗器中颇称霸道,老僧留此无用,现赠女檀樾,或有得力于它之时。”

  段琴连声称谢收下!心中不禁暗暗惊诧,原来慧空长老竟是当年名满中州的侠盗神行无影鲁长。

  慧空大师生平并未收过子弟,天灵寺除老方丈外,也再无一人会武,所以对唐继源特别心爱,自段琴离山后,就替谭海原在方丈室内安了张床,一切生活起居,都与老方丈在一起。

  老方丈把谭继源的生活定为二种进度,文事武功,双管并进,老方丈存心要把谭海原造成武林奇材,故尽平生所知为他打扎根基,加之谭海原天生颖悟,故成就真是突飞猛进。

  时光茬苒,转眼唐继源已经十五岁,他的武功,在内外轻硬各方面,均已有了深厚的根基和造诣,加之每日慧空长老亲自与他合手过招,所以在武功一门,已非一般武林人物所能望及。

  这天唐继源忽然想起了要他的母亲来了,就拉着慧空大师的袖子,大哭大闹。

  慧空大师平时对这个徒弟爱护备至,给他这一哭闹,顿时慌了手脚,虽然又哄又骗,仍然无法把他止住,最后只好长叹一口气,叫他不要哭了,答应把真象告诉他。

  “源儿!本来老衲是预备待你学成后,再把你的身世告诉你,现在你既然一定要知道,老衲就告诉你吧,但有一层,以你目前武功,尚不足承当大事,听完为师的话后,切不可在此吵闹,专心练功,时机一到,为师自然会叫你下山。”

  谭继源一心只要师父说实话,痛口承应遵命,慧空长老把谭海原父母的血仇恨事,一一告之,最后讲到段琴下山后的消息,谓曾闻江湖传说,十二年前,有人夜入瑞亲王府行刺,结果因防卫过严,刺客未能如愿,虽然用“五云捧日摄魂钉”与“九毒七星针”伤了王府几个护院镖师,但来人也被天南秃鹫莫承嗣三枭阴爪所伤,可是不知何故竟被来人走脱。

  慧空大师讲到这里,忽然长叹一声,道:“你母天性刚烈,抱必死之心前往报仇,终因技不如人而事败,但迄今下落不明,生死存亡,尚不敢论定,我会以佛门心法为地观象,她似已别有奇遇,逢凶化吉,你母子终有见面之日,为师也不多留你,三年之后自让你下山,前往复父母血仇。”

  谭海原听罢慧空长老之话,目眦尽裂,当时就要下山替父母报仇,经慧空长老连声叱喝,才算将他止住。

  但谭海原天性纯孝,急思报仇,日夜暗泣,数日之后,竟血泪汨汨,慧空长老看此情,不禁深深感动,只好答允让他下山。

  这天唐继源准备动身时,慧空长老把他叫到身前,拿出一把宝剑和一包银子给他,并对他说道:“你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老袂,师徒一场,没有什么好东西相赠,这口剑虽非切金断玉的前古仙兵,但决非般顽铁可比,当年为师曾为它争得西江武林一席,你可好自用它,这包银子给你作旅途之用,但有一事你必须答应为师,就是在未与炽天岛门下取得连络前,切不可贸然进京,当今皇都大内高手如云,莫说是你,就算是为师前去,也难有定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一味任性,否则不仅大仇难报,更无颜面对泉下先人。

  说罢递给谭海原一块份量极重,通体漆黑的方形小牌,牌上刻有“雪志冰心“四字,唐继源拿了只是发楞。

  慧空长老当即又说道:“此牌名七杰令,系你师伯了因大师所赠,乃昔日中土七杰的结义信物,可持此牌至南海求见清溪钓翁单海逸,他自会与你引见炽天岛主,你要好生保存它。’”

  唐继源虽天性刚烈,至此也不禁依依不舍,但总因报仇为先,当即叩别师父,下山往南边而来。

  谭海原虽然自幼生长深山古寺,不诸江湖事故,但慧空长老本是侠盗出身,对黑白两道的内情了如指掌,时时向其一一讲解,谭海原生性伶俐,所以虽是初入江湖,居然应付自如。

  这天谭继源来到峪南境内,投宿客店,深夜因贪恋月色,凭窗赏月。

  忽见远处房上黑影一闪,竟出现夜行人的踪迹。谭氏初生犊儿不畏虎,童心又重,当时决心要看他个究竟。

  唐继源飘身出窗,伸展轻功绝技,一连几个飞纵,紧随于后。慧空大师俗家时外号神行无影,轻功造诣言可知,谭海原自幼即蒙大师苦心教练,根骨又好,故轻身功夫远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望其项背,一路尾随,那人竟未知觉。

  唐继源细观那人,竟是个全真道土,当下更为诧异,好奇之心更炽,必欲求个水落石出。

  二人一前一后,不多一时,来到一个花园前,园中有一些由阁,那道人微一长身,“一鹤冲天”纵上楼顶,接着一个“夜叉探海”,脚勾屋沿把身体倒挂下来。

  唐继源绕到楼后,也飞身上了楼顶,随者那道人向屋中看去,只见房中有两个女人在聊天,一个年约花信,大腹便便,显系怀有身孕,另一个年约二九,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两人很像姑嫂作伴闲话家常。

  谭海原正看望中,忽见股轻烟由窗口冉冉飞人,那房中妇女打了两个呵欠后,斜身扑倒床上,接着“格!”地一声,窗户掀动,由室外飞进一条人影。

  那道人进得房中后,面带狞笑,向两个妇人略一打量,就伸手把那孕妇拖下床来,接着动手解开那女人的衣襟。

  那道人正当动手之际,一声清叱,一股劲风破空袭来,忙一侧身,一粒牟利珠擦发而过。

  道人见有暗袭,一拍手扑灭桌上灯火,灯光骤减中,人已飘身窜出窗外。

  一面回头怒喝道:“有种的跟我来。”即向前飞纵而去。

  唐继源见那道人动手解孕妇的衣襟,顿时明白这贼道定是师父所说江湖上专盗取胎儿的下九流盗匪,所以把他恨之人骨,原想以暗器牟利珠取其性命。

  暗器落空,唐继源又恨又气,当时双脚一蹬,平空拔起二丈,施展“细胸翻云”的轻功身法,向那道入扑出过去。

  道人一见唐继源身法,情知不妙,故并不接战,闪身躲开唐继源凌空一击之势,依然向前飞奔。

  唐继源因连番扑击不中,不禁越发火冒三丈穷追不舍,片刻之间,二人窜房越脊,一前一后追出镇外。

  出镇后那道人忽然停身不逃,用手一指唐继源大声喝道:“何方鼠辈,胆敢破坏道爷好事。”

  唐继源大声骂道:“小宜宗是阎罗殿的勾魂使者,贼道还纳命来。”

  说罢一招“白蚺吐信”,手中宝剑分心就扎。

  恶道一看此人不懂江湖规矩,当时也不再多说,手挥钢刀“拨草寻蛇”,挥开来剑,接着“横扫千军”,向唐继源拦腰挥去。

  谭海原第一次和人正式动手,求胜心切,一意又想把贼道毙于剑下,当即展开一套天山门中绝艺“追风剑法”,一片剑影直向贼道罩去。

  道人也非弱者,也运刀如飞,使出师门“蔷薇刀法”,上前迎敌,顿时刀光剑影,混战在一起。

  二人合手四五十招后,道人偶一疏神,竟被谭海原一剑划伤左臂。

  道人暗叫一声不好,心想若不再走,说不定要送命在这小子手中,三十六计,走为上着,当时手中刀一紧,施出“蔷镰刀法”中救命三招的“玉风剔钢“,逼得唐继源向后一退,趁势撤身向前奔逃。

  唐继源一招得手,一见道人逃跑,不禁骂道:“贼道乖乖留下脑袋。”

  那恶道前奔不久,突见前面一片芦苇原来已是贾鲁河岸,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当就运足功力,直向芦苇中窜去。

  唐继源一见恶道逃入芦苇,因师父一再告诚逢林莫入,穷寇莫追。自己不会水中功夫,不敢贸然追人,但又不某让他逃出手去。

  那道人窜人芦苇后,像缩头乌龟般再也不肯露面,谭海原到底年青气盛忽然念头一转,我何不试用登萍渡水的功夫飞上芦苇,追击这狗贼。

  唐继源童心未脱,说做就做,真气一提,飞身直向芦苇顶上落去。

  那恶道逃入芦苇丛后,因不会水里功夫,所以也无法借水逃遁,一心又想让谭海原等得不耐烦了,走后再逃,不料谭海原不但不走,反而又追了过来。

  道人半截在冷水里,这份罪可真够受,心里把谭海原恨得入骨,一见唐继源竟飞落到芦苇上来,不觉暗骂一声小狗找死,一面摒住气息,一面把暗器梅花毒弩拾夺停当。

  唐继源上得芦苇后,正运气四处找寻,忽觉身后有暗器破空之声,忙使身形闪避,奈何暗器发处太近,一时竟未躲开,但觉左肩一麻,着了一下。

  唐继源一中暗器,立刻发觉有毒,忙一面闭住穴道,一面向岸上纵去。

  然而身才落地,那道人已大喝一声,扑击过来。

  二人再次搭上手,但情形完全与前不同,三五十招后,唐继源发觉伤处毒性渐发,身形已有不稳,不敢恋战,拚力两剑逼开恶道,反身向前奔跑,那道人这次也穷追不舍。

  不料遇见武昊然,把那道人治住,救下谭海原。

  谭海原被救醒后,一想自己第一次出手,就差一点叫人家要了命,不共载天之仇还拿什么去报,当时越想越伤心,不觉放声大哭,但后来一听昊然是炽天岛门下,又连忙破啼而笑。

  武昊然听完了唐继源的身世后,不禁义愤填膺,当即慨声说道:“兄弟不必悲痛,这血仇之事尽可放心,只要我武昊然知道有这回事,纵然老弟不找我,我也要取这几个恶贼的狗命,我正要找罗无常这老贼算帐,待把这恶道处理了,我们就一起进京。”

  唐继源一见武昊然这么豪爽,不由衷心敬佩,当时拜倒在地,口称:“大哥如此肝胆照人,小弟此身永铭不忘,并望大哥不以拙劣见弃,收我为一义弟,以便永远追随。”

  武昊然赶忙扶起唐继源道:“贤弟不用多礼,为兄自当全力助贤弟报仇雪恨。”

  武昊然说罢,唐继源提剑上来,就要把那道人一剑扎死,武冷月忽然叫声:“且慢!”

  唐继源诧异问道:“这等恶贼,留他则甚?”

  武昊然道:“贤弟不可性急,这恶道一定还有同党,我们必须把他贼巢查出,为世人彻底去一大害。”

  唐继源闻言,连称有理。

  唐继源走到那道人跟前,一甩手用衣袖在他身上一批,那人穴道即被解开。

  道人穴道被解开后情知跑不了,当即连忙跪地叩头,连声称大侠饶命。

  武昊然不动声色向他问道:“你是何人门下,报出名来,如我与你师门相识,当可饶你一死。”

  那道人口称:“小道乃天阙山蔷薇观观主紫薇真人申如玉门下,绿毛龟贾俊,因师尊与京中四贝子有来往,四贝子欲向皇上争取欢心,特烦家师代炼一种寻乐助兴之药,故家师命我四出采取原胎,实因师命难违,还望大侠有小道事非得已,饶小道狗命。”

  昊然天性激烈,生平倏恨懦怯无耻之徒,贾俊这小子如视死如归,说不定还能留得一命,现在一味贪生怕死,反而勾起武昊然杀机。

  只见武昊然哈哈一阵朗笑,道:“你号叫绿毛龟,看来也真是个缩颈的劣货,江湖上有你这种东西,也只是替武林中丢人现眼。”

  贾俊一听知道不好,忙起身撤腿就跑,只见武昊然并不追赶,右于一起,一掌向贾俊遥通劈出,但听声惨哼,贾俊飞奔的身体,平地跳起数尺,满口喷血,倒地毙命。

  唐继源见武昊然一举手间,就把贾俊生生劈死,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叫好。

  武昊然击毙贾俊之后,唯恐尸首连累无辜,当时就把贾俊的尸体投人贾鲁河,让那小子真成了乌龟喂王八。

  武昊然、唐继源略一商量,决定先上天阙蔷薇观,除去一害,然后再上京寻仇。

  唐继源见天色不早,忙飞身回店取出行囊,把七杰令交给武昊然,武昊然一见此物,不免又叹息不已,原来他在岛上时,曾见乃师有过同样一块,每当无人时总拿出来一面把玩,一面呼叹,不知其中又隐藏了多少辛酸血泪。

  武昊然带着谭海原,一路施展陆地飞腾术向天阙山奔来,武昊然的轻功提纵术,已达登峰造极,追风捕影的身法可称武林无二,所幸唐继源自幼已得慧空长老神行无影的真传,所以昊然带他倒也不显得累赘。

  两人进入天阙山后,但见山势雄奇,飞泉飘潇,灌莽中两山夹涧,路径云封雾迷,找到蔷薇观时,已是夕阳衔山,鸟难返巢的黄昏时分了。

  入夜,二人收拾停当,趁着月色飞身过墙,但见此观庭院殿阁非常整齐,若非事前有知,谁也无法猜透此观竟是江湖纳垢藏屋之所。

  武昊然进得观后,飞身纵上全观最高的纯阳殿顶,举目四周一眺,即低声对唐继源道:“贤弟不可大意,此观乃按九宫八卦布位,其中定有机关消息之类理伏,且随为兄逐步行事。切忌冒失乱闯,致遭无辜创伤。”

  武昊然将全观形势,仔细观察一潘后,向唐继源一招手,施展连云三纵轻功绝技,直向该观的一栋神殿落去,真是身轻如纸,纵落如风,不带半丝声息,看得唐继源只是赞佩。

  武昊然来到股前,飘身落地,接着身形一晃,内向那殿左侧一间有灯火的厢房,举目向房内窥看。

  只见房内两个年轻的道土,正在举杯对饮,原来他虽然精晓五行八卦生克变化,但未明观中实情前,易不敢轻举妄动,正在发愁,忽然瞥见此屋尚有灯光,当即有了主意。

  房中坐的是蔷薇观巡夜值更的两个道士,因为正赶上紫薇道人申如玉今夜有客自远方来,他俩也弄了点酒菜,在这儿偷饮。民

  唐继源看了就要往房里闯,武昊然连忙摇手示意,要他别动,接着只听房中二人自相交谈。

  一个道人说道:“师兄,今天咱们这,班真是够味啊!又是酒又是菜,吃饱了喝足了,待回儿换了班,到后面安乐天好好找个姑娘乐一乐。”

  另一个道士鼻子里冷哼一声答道:“老二,我看你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安乐天也有你我的份吗?你该没忘了前个把月老四怎么死的吧?”

  那先前说话的道人愤恨地骂道:“他娘的,咱们真不晓得为的门子丧,吃苦挨痛的事都是咱们,寻乐开心的玩意儿全叫那几个小子哼,一大意还得脑袋搬家。”

  那老大说道:“老二说话可得小心点,咱们观主的手段,你可是见过的,弄得不好,可连我都要受累。”

  老二大概真是喝多了竟大声骂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杀头不过碗大疤,反正早晚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老大一看老二越说越不像话,忙分岔道:“得啦!老二,咱们出去看看吧,今天来的可是稀客,催命阎罗门下的红黑二判官,万一有点事怠慢了客人,咱们漏子更大。”

  武昊然一听,不禁暗暗心喜,此番不但找到了贼窝,而且也有了催命阎罗的下落。

  武昊然正在盘算,忽听那老大又说道:“老二,咱们还得去后头看看,前天命下荆门来的两个小子,观主出是奇怪,既拿下了又不干脆给他们一刀,要什么拉拢这两小子入党,整天叫这两小子叫骂,真他妈的不是味。

  武昊然、唐继源听贼道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这观中还陷有其他武林人物。

  那两小子说完后,推门纵了出去,武昊然忙提气,身子平空飞起,紧贴在屋项上,唐继源也闪身藏匿一旁。

  两个小子丝毫未发觉,自顾走去,唐继源暗暗纳闷,武昊然为何未动手将他们拿下,正诧异间,只见黑影闪,武昊然已如影随形的跟踪过去。

  那两个道人在院中巡视一周后,忽走向纯阳殿侧的一堆山石。

  走到山石近前,用手向其中一块一推,只听“呀!”地一声,那石头竟然应手而动,露出一条甬道,那二人即向甬道中走去。

  武昊然艺高人胆大,一面挥手叫唐继源稍等,一面人影晃动钻进甬道。

  武冷月发现通道异常狭窄,弯曲颇多,几个转折后,渐渐开朗、这时忽听前面有叱骂之声传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骂道:“申如玉你这狗道,以暗器伤人,算得什么英雄,有种的和你程二太爷斗三百合。”

  另一个声音劝道:“二弟何必骂这连狗都不如的东西,留下点精力,等他来时,咱们再好好损损他。”

  这时那老大、老二已走到禁人之处,老二大概喝了点酒,气有点冲,就大声向那被禁的人喝道:“朋友放懂事点,咱们观主对你意思已经很够啦,怎么还这学鸡猫子喊叫的,要再不识相,可别怪大爷们不客气。

  那人话刚说完,忽听一声打,自那石牢之中飞出一个东西,结结实实的砸在那小子的嘴唇上,一声呼痛,门牙落下两颗。

  那小子这下火可就大了,大叫一声:“好小子,竟敢伤你家太爷,老子今天准备着给观主爷杀头,也得让你们这两小子认识老子的手段。”

  说罢,就要举手向洞壁上一个栓枝按去,才一抬手,忽觉腰穴上一麻,立刻倒地,动弹不得。

  那老大忙问:“老二你怎么啦!”

  他话未说完,只觉时肘部一紧,叫人拿住,顿时气血逆走,痛苦难忍。

  武昊然拿住恶道后,即大声向石牢内呼道:“里面是那位朋友,这两小子已叫我拿住。请报出来路,以便相助”

  那牢里之人,听来了救星,忙答道:“我兄弟是荆门龙人俊、龙人杰因应好友云燕三英之邀,往仙霞山赴‘仙霞一老’之武会,路过天阙山,发现贼踪,一路追来,不料误中好奸计,受困于此,朋友何人?龙氏兄弟亦望一识大名。”

  武昊然忙道:“小可武昊然,乃炽天岛门下,亦是追索贼踪到此,贤昆仲请稍待,待小可先设法破开这石门再说。”

  说罢回头对手中道人喝道:“快说出如此打开此门,饶你不死,否则小爷就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那道人眼露恐惧,将口连张,只是发不出声音来。

  武冷月见那人不答,不觉大怒,正待一掌将其击毙,忽然发现此人发音是受了自己屠龙手断脉法所至,忙略松手指。

  那人喘了一口气,慌忙答道:“大侠饶命,此门开关,在左边洞壁上,将第三个黄色小栓,向下一按,此门就开。”

  武昊然一拍手,将那开关捏住一按,只见那牢之门,慢慢向两边展开,里面走出两个年轻的武装壮士,过来纳头便拜。

  武昊然一见忙道:“贤昆仲不必多礼,我等先将这贼巢清理了再说。”

  说罢,便飞起一脚,把躺在地上的那个道人,踢进石牢,手仍抓牢那擒拿住的道人,当先带路走出通道。

  一出通道,唐继源即飞纵过来,武昊然替他和荆门双雄引见后,四人即商量破这贼巢之计。

  武昊然见龙氏兄弟兵器已失,即将自己那把长虹贯日无敌铜借给龙人杰,龙人俊则操起了那道人所佩的刀。

  武昊然因觉机关重重,不敢轻举妄动,故命龙氏兄弟与唐继源监视四周,自己由那道人带路,装人紫薇道人藏身之安乐天,言明只要里面一动手,龙、唐等三人即分头放火,把这贼巢彻底毁去。

  分派已罢,武昊然即令那道人带路,直往安乐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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