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30

他只听见后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手一颤抖书也落在了地上，王一博连忙弯腰捡起又回头张望着发现果真是肖战离开了，那盆打好的洗漱水仍摆放在地上。

这…不是他的…是给自己端的水？

刹那，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倏地站起然后跑到了院外。

原以为还能看到一个走远的身影，到最后却连他的气息都散了。王一博眯着眼睛望见枝头上的嫩芽已经变成新绿的叶子，花枝也结出了大大小小的粉苞。

院中的一切还都是干干净净的，少了往日班主的训斥责骂，眼前的这些彷佛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总觉得失去了点什么，或是许久不唱戏了心里才空落落？

又许是班主和师兄弟都不在？王一博怔在树下想了无数个可能。

却始终没想过是身边再无肖战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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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他远远地看见班主和师兄弟们各自背着包袱从外面客栈回来了，心里却提不起熟悉感和满足感，王一博一连在屋内郁郁寡欢很多天才调整过来原先的状态。

不过三天，他在月堂里唱戏时听见那些客人念叨三爷率扬州军队出城了，王一博也无法想象那男人着军装，手持黑枪坐着英式小汽车随十几波部队是何等威风何等飒爽。

但依稀记得三天前在自己寒舍，肖战连话都说的吞吞吐吐，目光却一闪一闪的慌张模样是深深地刻在了王一博的心头处。

大概，结束了。

师兄弟也不知他受了何等刺激，竟然第一次动笔改了戏词。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

若众人无记错罢，这三两句应该是月独青经常在月堂里给台下老爷们唱的戏词，可那天他却唱出了另一番风韵。

至于后词，他们听着大概是这样的：

“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

“君不见一缕青丝一生叹——”

有故事伴身的落泪啼哭不止，无故事的啊也入了迷找了魔，大官老爷甚至平民百姓们回回赏月独青在台上挥舞唱戏时，连大气也不敢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

……

半年落末，初冬，又是枯枝盛景。

……

修长的身形执一件艳红飘飘戏服，衣袂飘摇间又隐露出那双媚眼，凌空柔柔地翻一个跟头将纤细的腰肢展在观众的眼中，王一博回头时现出那张妩媚的脸颊。

他徒手接一扇又执一剑在台上起舞，惯将喜怒哀乐都溶于粉墨，观众看得失神都已茶凉还浑然不知仍然紧紧盯着王一博，他一挥袖一回眸一开嗓便惊艳四座。

只要是他，便无虚坐，掌声四起。

王一博.“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王一博.“君不见妾泣涕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