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掮客的职业素养

第六十四章 掮客的职业素养

源计划进行到最后的关键时期，裘佳宁情绪不免很是紧张，王院士便提议她借着学生放假不用上课出去玩几天，北方太冷，她和秦斌才往南方去的，只预备了三天的行程，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件事，心情到底是收到了影响。

看着周小山回过来的短信，裘佳宁又是一阵郁闷。她刻意的丢下手机，切断影响她旅程心情的来源，接下来畅快的疯玩了三天，准备回程的前一天晚上，问秦斌：“要不要我续几天假？”

“稀奇啊，科研事业不要了？”秦斌在看一个报道，闻言掸了掸烟灰看向她，不想裘佳宁过来拿起他旁边放的烟盒，顺手就抽取一支点燃，猛的吸了几口，一口气没顺呛得直咳。

“你感冒了，别抽了。”秦斌递给她纸巾直皱眉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周小山心情不好？”

“谁因为他心情不好！”裘佳宁迅即否认，可咳得她说不出来话。

“你就是太敬业了，出来玩呢，就没必要因一个已成年学生生气，”秦斌笑话她，“你又不是他家长，管那么多干什么。”

“是啊。”裘佳宁低声喃喃，偃旗息鼓，没了脾气。回到北京才听说王院士生病住院了，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她立即买了水果去医院探望，王院士反倒笑着安慰她：“老师没事，年龄大了嘛，难免病痛缠身，佳宁，这最后一步，还是得你来，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老师放心，我会尽力的，您安心养病就好，早日康复，收官之时还得老师主持大局。”

王院士微笑摆摆手：“这个项目你没少付出心血，佳宁，老师相信你。”

王院士如此放权，大有举荐栽培她的意味在其中，裘佳宁心下震动，点了点头，说了一会话，王院士到了休息时间，护士来催探病者离开。王院士想到什么，笑道：“小山是个好孩子，佳宁，你对他多上心些，这么有天分的，不可多得。”

裘佳宁暗自吃惊，嘴上平静应着：“知道了，老师好好休息。”

师母送她出去，说起周小山已经来探望过了，裘佳宁诧异，他竟然已经回来了？比她还回来的早？看来自己的告诫短信到底起了作用。

她回实验室上班了，想起王院士的话，打电话给周小山，让他来帮忙。周小山很快来了，她吩咐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几乎无偿，他也一声不吭，工作做得一丝不苟，什么多余的话也不问，核心实验区不准他进入，即便事情琐碎，也不见他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和抱怨。

裘佳宁心底暗暗对他又多了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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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安抚好受伤的学生，又陪着其他学生继续赛事，等赛程完全结束，却接到周小山让她前往齐齐哈尔的电话。

“这里的事情马上结束了，小鱼，别再回到北京了，我也马上离开，你按照我给你的地址过去，我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你去看了就知道，一切小心，过段时间，我会把阿妈也送过去，就是麻烦你先照顾她几天。”

“可你一个人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行啊，不可以的，”锦觅一听心乱如麻，他把她送到安全地带，要独自去闯狼窝虎穴吗！

她想说“我去帮你”，可这一次非比寻常，她实在害怕成为他的累赘。锦觅快急哭了，第一次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分离，她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的，你别害怕。”周小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递过来，十分坚定，“我们还有一辈子要一起走过啊。”

锦觅眼泪忽的就冲出眼眶了，她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可她没法安心，她企图找一个借口，“可是我们的夫妻证明还在北京，我……我养的红娘，我酿的桂花酿，我得……小山哥哥……”

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吗？只是这句话她问不出口。

周小山却认真的找解决方式：“先托付给小乔怎么样，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再去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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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把锦觅珍视的桂花酿和那盆红娘交托给小乔暂代照顾，千恩万谢，千叮万嘱，惹得小乔吃惊不已，打电话给锦觅，按捺不住自己一颗激动万分却无处表达的心，声音压抑中带着亢奋，张口就叭叭：“小鱼，你们家tmd是在演偶像剧吧！搞这么神秘，这么久了才给我见到你老公，你老公真人，窝草，太帅了啊，说话还那么温柔，态度还那么诚恳，简直人间理想梦中情人啊，啊不，他是你老公，他还有兄弟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介绍给姐妹，不过话说，你们真的要搬走了吗？啊啊啊啊我好难过，唉唉。”

“是啊，要搬走。”锦觅苦哈哈的笑，十分严肃的拜托小乔不要把他们家的任何事跟任何人说，小乔拍着胸脯保证：“姐妹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当然会妥善保管它们，定不损伤。”

小乔虽然爱幻想，性子浮夸，可是靠谱起来还是很靠谱的，锦觅自然放心。

周小山安排好一切，处理干净租房，仔细做好每一步计划，只等着那个最终结果。

裘佳宁自打海南回来每天都待在实验室，一日三餐全是周小山买好送来，很是用心的记住她的喜好，每一餐都是营养搭配，每道菜都完美的对上她的喜好。

这个男生总是安静如斯，却默默为她处理好一切琐事，生活上的，实验室的，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全心投入到这最后阶段。

可越是如此，她却越发心生怅意。

她一抬手他便清楚她要什么，察言观色，总能给到她的心坎上。

她偶尔在休息时看着他神思天外欲言又止，思绪总是飞到很远，然后大脑便不由自主的做出各种假设，可回到现实，现实是如此的让人无能为力。

裘佳宁觉得难过，有一次忍不住开玩笑道：“我觉得我都能在这儿安个家了，实验室比我家都舒适。”

“裘老师，你会是一个伟大的女科学家。”周小山看着她，很认真的说。

类似的话她听过很多人说，或吹捧或赞美，可周小山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却让她内心一暖，仿佛在瞬间蓄满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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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等着，终于有一天，裘佳宁打电话给他，良久什么话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才说想和他一起去看王院士。

周小山知道那是源计划成功了，成功了啊，他的心一时静静的沉了下来。

他没有耽搁，启动计划一，当天晚上就潜进核心实验区，虽然有上次的经验，也是费了很大功夫，可是结果很失败，源计划刚试验成功，还没来得及投入使用，最关键的那个配方，在裘佳宁的脑子里。

于是，只得不得铤而走险启动计划二，还好，军/区还未介入，他假期里一直待在实验室，处理得当，计划一暂时没有使他暴露。可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紧接着计划二立即便展开实施了。

第二天，周小山依照约定时间和裘佳宁去医院，源计划的保密性做得很好，王院士和裘佳宁的谈话很小心，整个过程只是简单叙话，关于实验室只字未提，周小山想，大概是碍于他在场，只是这样，更让他肯定了源计划实验已成功。

从医院出来，裘佳宁显得整个人都放松了，“真想喝点酒。”

“你还得开车啊。”周小山活动着脸颊的肌肉堆出一个笑。

“也对，”裘佳宁心情有些低落，也许是因不得如愿吧，她抬头望向大街，街上已满是春节的氛围，她蓦地想起来一件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问周小山道：“寒假也耽误你没回家去，过年呢，回家吗？”

“嗯，回去，”周小山仿佛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目光炯炯，直直看着裘佳宁，道：“裘老师，我们会再见的。”

裘佳宁心跳莫名顿了半拍，想想，不知怎的心中酸楚，像是有什么东西丝丝缓缓的爬起来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感到呼吸艰辛。

“我是你的老师啊。”她转身的轻语消散在北风里，不知是在给自己强调什么，还是在回应周小山的话。

声音虽轻，走在身侧的周小山也听见了，他点头，“那裘老师，我们就……再见吧。”

裘佳宁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却笑了，“就小半个假期见不到吧，寒假所剩不多了。”

周小山没有说话，也只笑着摇摇头。

裘佳宁望着冬日阳光下少年温润干净的侧脸，说，“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然后迅疾的与他告别，落荒而逃，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如此下去了，

本来在元旦过后那段时间秦斌的父母就来了，双方家长也见过了面，秦斌有意无意的提问过她婚期，裘佳宁那段时间忙于实验室的工作，无暇顾及其他事，可是在与周小山告别那天回去之后，一鼓作气，很干脆的拉着秦斌立即就去民政局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