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的是人鱼？

第八章真的是人鱼？

锦觅的闹钟响了，她还有些不太习惯，伸手去摸手机，没有摸到却牵的身体某处一阵发疼，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清醒过来，心口却闷闷的，周小山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伸了个懒腰立刻感觉到浑身上下到处都疼，刚扶着腰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却被吓了一跳，“你……你你……”

“醒了？”周小山关了闹钟放下手机，微笑道：“赶快起床哦，今天外面下雨，可能得九点左右才停，你就不要下楼了，我一会儿把早餐端上来，快点起来先去洗漱。”

锦觅懵然，外面下雨？为什么就不能下楼了？不过周小山今天笑得也太好看了吧？脸上一片柔软和煦，整个人都是温润如玉发着光一般的，再也不是凶狠冷厉的样子了。

她起身去浴室，日光灯亮晃晃的照着镜子里满身的红痕，“周小山，你大爷的！”她昨晚还恍惚以为是此前的擦伤，原来是被周小山咬的么？无奈，只得再浪费灵力治好身上的痕迹。

周阿妈觉得儿子今天很奇怪，一大早就起来做家务，又是洗衣服又是楼上楼下的拖地板，还乐呵呵的到厨房帮她做饭。

“小山，香兰小姐昨天打电话来了，可能过两天会从查才城过来看你。”

周小山倒牛奶的手顿了顿，又头也不抬的继续，“阿妈，香兰小姐不是我那碗粥。”

“阿妈也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和查才城绑在一起，”周阿妈声音不急不缓，“既然不喜欢就早些同人家说清楚，不要指望女孩子自己明白你的拒绝方式。”

“我知道了。”周小山端起装好早餐的托盘要走，又被阿妈叫住了。

“你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

“阿妈，”周小山紧张的回头，“我喜欢她，我要和她结婚，她不会来历不明的。”

周阿妈吃了一惊：“你想好了吗？你们才认识一个月，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可是心不会骗人的，我试过了，送她离开我会绝望，”周小山笑得有点惨淡，“我想好了，阿妈，或许我们未来可以回到中国，换种方式生活。”

今早的冲击事件有点多，周阿妈心下喜忧交集，儿子终于想过安静的生活了，却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一个满身谜团的女孩子，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但愿她不要给你带来过多的灾难。小山，你既然决定了，有香兰小姐这根茬，后面更不能掉以轻心，万事都不要太着急。”

周小山点头：“我明白，我会处理好查才城的事情，阿妈，您也简单整理一下仰光的事，趁着刚迁都大家都在动，正乱的时候我们好做打算。”

这个风雨交加的早晨，母子俩将惊心动魄甚至改变后半生的决议商量的平静无波，谁也不知道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只是心中有了方向，暗流涌动也要去做。

漂泊了小半生，周小山今年才22岁，可他已经经历了许多人几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小半生过得热烈且绚烂，他热爱杀戮热爱破坏，像非洲草原上的雄狮、猎豹，一路奔波，从不停歇。只是有时候路过那些颠沛流离的苦难，偶尔也会恍惚，枪上无尘，掌心有痕，他会有那么一刹那觉得生命中好像缺些什么，可他什么都不缺，甚至很富有。

他眼中向来平静，却不乏温度，面上淡然但总有向往，今天呢，他只感心中澄澈明通，“为了阿妈和小鱼，我也得和过去告别啊。”

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另一番的危机重重，也只是平静一笑。

周小山打开电脑，翻出监控画面，昨天还想着弄清楚那条自称是鱼的小鱼到底是个什么生物，今天就觉得无所谓了，不管她是什么，他都得保护好她不是吗，这些东西全部删掉，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那满嘴谎言的小骗子就好了，听她编故事也挺好玩的，一会儿修仙，一会儿人鱼，多有趣。

可就在他搜索扫描结束，要点删除键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正在看电视吃零食的人却忽然做起奇怪的动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指尖闪动，周小山放大画面，看着那凭空出现的袋子有些发愣，被放大的女孩子噘着嘴皱着眉从小小布袋里翻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探究，似乎什么都不能令她满意。

锦觅吃完早饭，周小山把餐具拿走去洗，她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电视上很多时候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不知看了多久，外面的雨好像停了，电视上那个她听得懂的节目终于开始了，男主角在跟女主角求婚，她忽然也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跑去隔壁房间找周小山，他坐在电脑前垂头思考，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连她走近都没发现。

锦觅咳了一声起范儿，说道：“你跟我结婚吗？周小山，啊——你变态！”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对赤条条相拥的男女，那女孩翻身起来正对屏幕，竟然是她自己，锦觅爆炸了！

周小山在锦觅的咆哮声里瞅了一眼屏幕，手忙脚乱的拔掉电源，从未有过的慌里慌张上前将门关上，堵在门口说：“你别出去，别喊，悄声，悄声，嘘，冷静冷静。”

锦觅涨红了脸怒然指着周小山，气得发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我错了嘛，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就把摄像头砸坏的，你也看到了啊，我马上就将磁盘毁了，保证什么都不留下。”周小山抱住锦觅哄道：“你别生气，别生气好吗？”

“我胸口闷，你松开我。”

周小山放开锦觅，她立即就捂着心口弯下腰去。

“是不是在岸上待的时间太长了？走，我带你出海。”周小山焦灼不安起来。

“你相信我是人鱼了？”锦觅抬起头呼吸，盘腿坐在地上运转灵力调息。

周小山惊得目瞪口呆，长这么大，就算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没有这么震惊，刚刚电脑上并不清晰，黑白色的影像也看不见光晕，但此时，肉眼可见的蓝色水波光萦绕在锦觅手指间，清清楚楚。

他张嘴问：“所以那天你踩了雷都可以快速避开，是因为你有……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

运功一个小周天，锦觅觉得心口的不适感消失了，收势说，“你叫我不要踩，我就施法飞走了啊。”

周小山蹲下，很严肃的问道：“你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施过法术？”

“凡人中，只有你见过，别的时候我都是在没人处才施展的。你放心吧，我是个有操守的精灵，不会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的。”锦觅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你是我相公，不一样的，你到底娶不娶我嘛？”

“不行，不行！”周小山紧锁着眉头深思，抓住锦觅手腕道：“就算没人也有可能被摄像头收录，你不懂这个世界有多危险，知鱼，你快好好想想都在哪里施过法术，我们必须一一排查，将底盘销毁。”

锦觅眨眼愣了愣神，周小山几次提到摄像头？她还是有点联系不起来是什么意思，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机灵着呢，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你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周小山被锦觅忽然过来脱他衣服的动作吓得坐在地上，却没有阻止她拉扯自己衣服的手。

锦觅捂上周小山的眼睛喊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臭流氓！”

周小山被逗得大笑起来，“你怎么还会说这种词儿？”

“电…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被嘲笑了，锦觅有点尴尬，但看见周小山身上未好的伤疤又皱起了眉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怪不得昨晚划得我胳膊都疼，心口这个伤疤——长得好特别呀，哎算了，本仙女心地善良，就损耗些灵力给你治好吧。”

心口那个伤疤应该是胎记吧，阿妈说刚出生就有，周小山迅速穿好衣服站起来，锦觅拉他道：“哎哎，你做什么啊？”

“我的伤自己会好的，你的……灵力么？留着好好保护自己。”周小山敛去笑意。

锦觅发愁：“可是我昨晚跟阿妈说你的伤很快就好，就是想着……”

“小鱼，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不懂的事情，我的身上的疤痕如果突然消失，我们就会有很多麻烦的。”周小山拉着锦觅坐下，把昨晚摔坏的摄像头给她看，又把电脑打开给她解释，顺手把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监控视频彻底粉碎，“知道了么，陆地上有很多你防不胜防的危险，快想想你都在什么地方施过法术。”

锦觅努力回忆，脸色变得难看，“那就是有可能被人看见了？”

“有的监控画面是在固定周期内自动更换存储的，有的不是，但没关系，损毁了就好，我有办法，”周小山说，“如果真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也有我在，你别害怕，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周小山收拾好屋子和锦觅下楼，“阿妈，我们出去一趟。”

“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锦觅扬声补了一句，脚步快速的跟上周小山。

周阿妈闻声从里面赶出来时，周小山的吉普已经开出车库出发了。

“你坐稳了。”周小山给一脚油门，车如离弦的箭般蹿出去，“中午来不及回去吃饭么？你到底在外面用过多少次法术。”

“挺……挺多的，桑帛医生家的大船上就有好几次，”锦觅抓着安全带有点发晕，“这个，不回去吃饭这件事，我真的得说说你，你很过分你知道吗，阿妈每次做好饭都要等你很久，你不回来吃饭也不跟阿妈说一声，她很担心你的，你晓得吗？”

“我知道，”周小山骤然偏过头把眼睛睁得老大，“可如果说了不回去吃饭，她会更担心，就让阿妈心里有个惦记她会好过一些。”

“为什么啊？”锦觅觉得有几分不安，“咦？你哭了？”

“没有，别乱动啊，我在开车。”周小山拨开锦觅的手又挠了挠脸。

忙碌了大半天，傍晚时才将隐患一一排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