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咚咚”
白晓谁啊?我们家不定报纸!也不需要美女上门服务!
五十平方米的蜗居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汇聚在一位全身缩在被子里的不明生物的脸上,他正在全身心的投入电子竞技之中,那台十寸的二手液晶电视里放出光亮让他那张本就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苍白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咚咚咚”
安静的房间里本只有一双瘦弱的手按动游戏手柄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显然打扰了全神贯注的不明生物。
白晓别敲了!不订报纸!不顶牛奶!不找小姐!
看着屏幕里自己操作的人物因为一个失误吃了对手的一个大招,血量见底,不明生物心中瞬间就升起一股怒气,他将自己的失误归结于这要人命的敲门声和那个不停敲门的神经病,喊出的声音里也带着一股怒气。
希黎...白?
一声轻轻的询问从门外传来,或许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差,又或许是房间里太过安静,这轻如落羽的询问声确切的传入了不明生物的耳朵里,他那被被单包裹住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房间里唯一的声响也消失了,这黑暗的空间里充斥着压抑的空气,被光照的惨白的脸庞微微抽动。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被单里的人沉重的呼吸声。
白晓呼——呼——
希黎...我知道你在里面,白。
白晓你,你是谁?
被称为“白”的男子,将手里的手柄轻轻放下,用那双苍白而消瘦的手紧了紧身上的被单。
过了半晌,白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白色的被单被他从地上拖起,包裹着全身,让他仿佛是一个白色的亡魂。
白晓你,你想干什么?你也想,想要杀死我吗?
希黎不...
白晓呵...
白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
白晓我现在都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指不定哪天就死在这廉租房里,又何必让您大驾光临来取我的命呢?
白慢慢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咬的无比清晰,仿佛怕门外的那个家伙听不清一样。
白晓一切的守护者,永在正义一方的,碧、蓝、之、王。
这一串名称,从白的嘴里说出来仿佛是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希黎...对不起。
白晓这个时候,反倒虚伪的向我道歉了?恶不恶心啊你...
希黎你明白的,白,为了世界的平衡,我们别无选择。
白晓别无...选择?呵,呵呵,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和我说,别无选择?!
听到门外者的回答,白突然笑了出来,随后却是扭曲的咬牙切齿。
白晓从五十年前,我就一直老老实实的躲在那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因为你们所有人都畏惧我,都认为我会威胁到你们。
白晓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监狱的最深处待了正正五十年!那个最肮脏!最残破!丑陋到了极点的地方!
白晓然而有一天,你们打开了监狱的大门,五十年来的第一束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白晓可笑的是,当我那双几乎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刚刚寻找到光芒的时候,你们,你们,你们就将剑,插进了我的胸膛!
说着,白的手隔着被单紧紧的抓住了心口的衣服,那完好的胸膛之下一颗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
白晓不过还好,我的运气不错。
白的语气忽然轻快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
白晓我幸运的活了下来,虽然落得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我确实还活着...
说着,他转过身子,面对着那扇薄薄的,破旧的木门,凌乱的头发丝中,一双灰色的眸子透出凶恶的光芒。
白晓结果,你还是来了,来杀我!
希黎...不,我并不是来杀你的。
门外,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看向面前那张破旧的木门,目光仿佛穿透了过去,直直的与白对视。
希黎我只是来告诉你,大一快不行了。
“砰——”
黑衣人的话传入白的耳朵里的一瞬间,那张破旧的大门就被夸张的力气破开,眼看那碎屑和木门的碎片即将砸在黑衣人的脸上时,速度却突然放缓了下来,黑衣人的面前有一面透明的屏障,碎屑和碎片落在上面,宛如石子落入湖面,击起一道道淡蓝色的波纹。
黑衣人看了看脚下的木屑和木门碎片,又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喘着粗气的少年,摇了摇头。
希黎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希黎或者说,苍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