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已有些寒意,为方便行动而换上的轻薄衣衫外披了件黑色披风,黑发用银色丝带高高束起,衬着一身银质轻甲,潇洒肆意。按李开的话讲,总算是有了些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朝气。
萧瑟一面听姬越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一面慢悠悠地往主帐走去。
姬越也不催促,跟在萧瑟身后,刻意晚了几步,隐隐竟有臣服之意。
萧瑟—姬无夜上次的教训没吃够,还敢如此行事,真是嫌命不够长。
萧瑟忍不住吐槽,想他那几个兄弟,二哥善谋,老七锋锐,其余的,不说个个出色,至少身为皇子的礼仪风度都不曾欠缺,偶有风韵之事,也是点到为止,大事上从不曾出过差错,哪像公子安那般,也没个顾忌。
公子安虽然实际就是来混功绩的,但主帅的名字挂着,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至少打仗时好歹要在战场露露面,要不是看在他好歹拎得清自己的能力,从不在行军上插手,对他也算客气,萧瑟真是不想伺候了。
谁还不是个皇子了哼~
姬越有些尴尬,道:
姬越我想经过这次,公子当再不敢接收投降官员献上的美人了。
萧瑟闻言眼里流出一抹讽色,
萧瑟—姬无夜想要韩国强大起来,靠他是没用的,与其指望他,你们还不如指望他那几个儿子来得实际。
公子安那性格,当个守成之君都是高看了。
行至帐前,正巧碰到听说公子安遇刺而前来查看的韩军主帅——田易。
萧瑟与田易眼神相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不耐。
也是,百越地势复杂,多毒物瘴气,谁都没想到,七国联军如此声势,却花了比预期多了一倍的时间才攻下外城,如今又被挡在内城之外,着实叫人着脑。
若是正儿八经的在战场之上遇刺倒还好说,在自己的主帐——担心百越太子——天泽——手下还有其他诡秘手段,抑或怕其他几国互相做陷,除了部分人将内城包围以防人逃脱外,各国主帅依然居于城外兵营之中——被行刺,还是因为自己抗拒不了美色主动把杀手引了进来,事后还如此反应,这,这不是让其他六国看笑话吗!
公子安姬先生,先生,你可算是来了。
一进帐门,还未及行礼,公子安就迫不及待地从位上下了来,拉起萧瑟连呼“先生”。
双手平举合拢,萧瑟不着痕迹地避开公子安的胖手,请罪道:
萧瑟—姬无夜公子遇刺,姬某未能及时赶到,致公子受了惊吓,还请公子降罪。
面上一副冷清之态。
看到萧瑟那张漂亮的脸蛋,公子安心中痒痒,到底还是把心思压了下去,摆手道:
公子安本就不是先生之过,先生何须自责。
扫视了周围一眼,又自责的道:
公子安先前是本公子失态了,情急之下对几位先生有所慢待,还望诸位勿怪。
姬先生再厉害,也不可能和自己同食同寝,日夜不停的保护他,除了忠于自己的家臣,目前这些人都不能得罪啊……
几位武者纷纷推说不敢,面上神色缓了些。
田易心里也安慰不少,意思意思请一下“失察”之罪后退了出来。
对此萧瑟其实挺羡慕。
他双手环胸,倚在帐前的木柱之上,四十五度仰头看着飘洒的雨丝,状似忧伤的叹了口气。
萧瑟—姬无夜公子受了惊怕,怕是心中不安,今日就由我职守,你们都去休息吧。
姬越忙道:
姬越愿与先生一同职守。
萧瑟—姬无夜不用了。
一人拉住姬越,道:
客卿甲先生既然已经决定,吾等无须再多言。是吾等实力不济,连累了先生,待轮到先生时,吾等代为职守即可。
说完一揖,恭声道:
客卿甲如此,吾等先告退。
眼中敬意比之面对公子安时可要真实多了。
萧瑟无聊地伸出手,撤去外溢的内力,雨丝立刻在白皙的手心留下了几滴湿痕。
一声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
少年先生好雅兴。
萧瑟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侧方。
雨势渐大,几缕发丝粘黏在精致的脸上,浓密睫羽扇叶一般轻轻颤动,像是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一滴晶莹落下,湮没于淡色的唇瓣之中,和着衣衫勾勒出的单薄身形。
那眼尾轻挑着看过来,透着股难言的媚色。
白衣如雪的少年脚步一顿,狼狈地瞥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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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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