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三年四月十七,天子突发恶疾,令兰月侯监国,另发急召,召永安王萧瑟回朝。
萧瑟,原名萧楚河,先帝第六子,其惊才之绝艳,至今仍被人所传唱,乃是当年朝野公认的下一任北离国君。
萧崇我早便说了,你才是天选之帝。
年轻的帝王将喉间的那股痒意压下,微微抬手。
内监和侍女消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一步一步,朝着慵懒地倚坐在位上的人走去。
那人端起面前茶盏,茶香浅浅,入口微涩,回味甘爽。
天正帝萧崇含笑落座,道:
萧崇如何?
面前的人内着蟒袍,头戴玉冠,一身千金裘衣精致华美,却贵不过那人一身气势。
萧瑟—姬无夜祁川百金一两的紫香步烟,自然是好茶。
萧崇道:
萧崇你自小便爱这些,衣裳要最柔软的,吃食要最精细的,便是出行的骏马,都要日行千里的神驹。
萧瑟摩挲着杯沿,懒懒道:
萧瑟—姬无夜听闻陛下恶疾缠身——
他抬头,星夜一般的眸子随意一瞥,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
萧瑟—姬无夜不若请华锦神医为陛下诊治诊治,如何?
萧崇无奈一笑,叹道:
萧崇你明知这不过是召你回天启的借口。
萧瑟—姬无夜那么——
萧瑟淡淡道:
萧瑟—姬无夜不知陛下召我来是为了什么。
萧崇楚河…
萧瑟冷冷打断:
萧瑟—姬无夜我叫萧瑟。
萧崇只是继续道:
萧崇我最近时常做梦,梦到父皇,老七,老九,还有你。
萧崇老九虽背叛了我,但我们一母同胞,小时也曾敬爱过我这个哥哥。老七桀骜不驯,处处与你我作对,可我瞎了后,依然不曾小瞧我的,除了你,也就他了。父皇他——
萧崇一顿,继而叹道:
萧崇父皇对我们几个,总是宽容的,哪怕他选了你……
萧瑟—姬无夜他选的是你。
萧崇苦笑。
萧崇真的是我吗?那为何,另一封龙封卷轴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呢。
那年永安王萧瑟大胜归来,当着宗亲和百官的面打开龙封卷轴,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里面写着的,竟是二皇子萧崇的名字。
当时萧瑟手握几十万大军,面对如此结果,却很是平静的便接受了,自此奔赴江湖,逍遥自在。
萧瑟—姬无夜这并不重要。
萧崇点头,道:
萧崇这确实已经不重要。
无论萧瑟当时是为了什么,只要他不想当这个皇帝,哪怕是先帝明确立他为太子,也没人能逼着他坐上那个位子。
萧瑟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少年时是这座王城之中最耀眼的星辰,也曾是银鞍白马,剑歌易水湄的少年郎君,后来,他自地狱归来,重踏九霄,该查的事查了,该报的仇报了,临了,却惊觉世事难料,庙堂无趣,朝野多烦忧,远不如江湖自在。
时隔三年,本以为遗忘的记忆却犹如浪潮一搬无比清晰的再次上涌,萧瑟难得的感到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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