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吹来了丝丝凉意,从窗户旁路过的行人已经穿上了外套。
长久的午觉醒来,林知鱼才意识到,江城已经步入了秋季。
恍惚间,她找遍屋子,也没有发现一点儿属于校园的痕迹,目光最终落到了书桌上的台式日历。
已经19年了啊。
她仿佛自嘲般的笑了笑,又像是想起什么,抓起椅背上的黑色大衣,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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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初秋,不过时间轴被拨回,是通讯工具依旧停留在非智能手机的年代。
宋欢“你不是很能勾引人吗?啊!”
打破清晨宁静的,是身着校服的少女们的尖厉嗓音。
一张张涂满化妆品的娇嫩小脸,此刻被嘲笑、不屑和沾沾自喜所填充。
以她们为首的,是宋欢。
宋欢面前跪坐在地上的,是林知鱼。
后者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一大早还没进校就被她们拖到巷尾欺凌,她忍着新伤覆盖旧伤的痛,愣是没开口说一个字。
宋欢“看看你这张好看的脸,”
宋欢下蹲,左手捏着林知鱼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宋欢“真想毁了啊……”
她们这种心智尚未成熟便已走向毁灭的学生,向来以伤害他人为乐。
所以这样说着,宋欢便掏出了小刻刀。
林知鱼眼睁睁看着她缓步走来,她摇着头后退,换来了宋欢的嗤笑。
好像,这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林知鱼清楚的知道这张脸有多重要,学校里的其他人没有加入宋欢的欺凌,不过是看着她这张脸好看。
若是此刻被宋兮得逞,她的生活就全毁了。
她撑着还有淤青的膝盖,一把从地上站起,冲向巷外。
林知鱼“呃……”
巨大的痛感从头顶传来,接着是肉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她被人拽回,扯着头发回到宋欢面前。
宋欢“跑的掉吗?”
她笑着问。
太阳从教学楼背后冒出,淡黄色的晨光照在林知鱼脸上,晃得她眯起眼睛。
面前的一切都变得狭窄了。
也是在这样一种狭窄却似乎满载希望的瞬间,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出现,于是情节同林知鱼的人生一样,拐进了一个不可预料的发展。
黄明昊“嘶……”
少年从更深的巷子走出,一头乖张的短发在晨光下显露出褐色,眼角带着戾气,手上提着书包。
黄明昊“吵死了。”
他开口。
宋欢“呦,黄明昊。”
宋欢丝毫不畏惧,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行少女与他对峙着。
宋欢“怎么,也想和我们一起收拾她?”
林知鱼看不清当前的局面,她只知道自己狼狈的形象被第三方看到了。
好像她的私人空间被入侵,她却无力驱逐。
被问话的黄明昊淡漠道,
黄明昊“都赶紧滚吧,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宋欢愣了一瞬,而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宋欢“真是不辜负你这张脸啊,连黄明昊都勾搭上了。”
她边说边用小刀拍打着林知鱼的脸。语毕,似是故意的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
林知鱼白净的脸上瞬间冒出一串小血珠,格外明显。
她不甚在意,扶着墙壁撑起身子,蹒跚的离开。
就如同之前的十几个早晨一样。
黄明昊“喂,”
路过少年时,她被叫住,
黄明昊“就剩一个了。”
伸到眼前的,是一张粉色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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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鱼最终还是准时坐到了教室。
像是清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些欺凌者甚至连一个施舍的目光都没有放到她身上。
可班里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
他们同情林知鱼,却从来没有人对泥潭中的她伸手。
可笑的旁观者。
这种巧妙的气氛被黄明昊的到来打破。
那个步步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少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他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好看、多金、仗义,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林知鱼从没想过,会有那样一天,这样的存在同自己的人生轨迹相撞。
故事由一张粉色的创可贴开启,在琴弦胡乱拨动间,有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