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抱歉

Gather-ye-rosebuds-while-ye-may.

及时采撷你的花蕾。

Old-time-is-still-a-flying.

旧时光一去不回。

And-this-same-flowers-that-smiles-today.

今天尚在微笑的花朵。

Tomorro-will-be-dying.

明天便在风中枯萎。

望着若琳王府，菲欧娜心中一震，果然，是“他”的气息……几年不见倒是强大了不少……菲欧娜厌恶的耸起了鼻子，眉宇间却涌起一阵沉沉的担忧，以“他们”的实力应该早就知道玛尔塔还活着，但不知道“他们”是要在这里击杀这个特殊的E.B还是怎样……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呢……以前菲欧娜只允许自己的神明高高在上，而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信仰了……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算了，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对付若琳族长那个老狐狸吧，菲欧娜发呆的时候，奈布已经到了她身旁。

奈布·萨贝达你看……

菲欧娜转过头，看向奈布指点的方向，特蕾西正盯着艾玛·伍兹，眼神如同一匹带着炙热血腥的猛兽，任凄美妖艳的红玫瑰碎裂，淡淡的血色从那冷静而克制的眼神中麝入空气，环境几乎变得炽热，菲欧娜隐隐的感觉出，没有人可以忽略特蕾西那样的眼神，不知为何，这个少女竟然安然无恙的和玛尔塔说话……怎么会……菲欧娜咬紧嘴唇，好像从她背弃信仰的那一刻起，世界好像发生了剧变一般，一切都不正常了，也对，毕竟是自己亲手毁坏了自己的信仰，崩塌自己原本世界，当一个人连神明的名字都付诸阙如，那么灵魂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菲欧娜把思绪离开面前两人的诡异行为，天气的确很热，菲欧娜的丝质外衣贴紧了前胸。空气郁窒而潮湿，像条湿羊毛毯般覆盖住整个城市。穷人纷纷逃离他们闷热窒息的住所，想在河畔抢个位子歇息，只有那里才有些许微风，结果河边被挤得壅塞不堪，对于贵族来说，向来不耻于和贫民挤在一起。

特蕾西·列兹尼克各位，这就是若琳王府。

几人向里走，却见从门里，走出一个抱着球的身影，威廉正哼着小曲向外走，准备运动运动

忽然，人群中飘来一丝熟悉的气味

威廉顾不上自己撞了一个人，寻找气味的主人，而抬起头，自己面前正站这一个紫眸少女，很美，但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菲欧娜·吉尔曼（压低声音）什么都别问，今晚十点，后花园，我为你解答所有疑惑

威廉刚要说话，却被制止

特蕾西领着大家行向走去，菲欧娜看了威廉一眼，做出“别忘了”的表情，奈布将一切看在眼中

{若琳王府·房间中}

在若琳王府所有的房间里，菲欧娜特意选择了最是闷热的一间做为卧室，以至于鲜少有生火取暖的必要。城堡立基于天然的温泉之上，蒸腾热水如同人体内的血液般流贯高墙寝室，将寒意驱出石材大厅，使玻璃花园充满湿气与暖意，让土壤不致结冻。十几个较小的露天庭院中，温泉日夜蒸腾。夏日里，这或许无足轻重，但到了冬季，却往往是生与死的差别。

菲欧娜喜欢把洗澡水弄得滚烫炙热、蒸汽四溢，而她选择的居室四周墙壁摸起来也一向很温暖。只因这种温暖能勾起她对于曾经南国的回忆，让她想起那段在艳阳底下，接受村民们举目敬重的的日子。只是玛尔塔向来不喜欢这种菲欧娜口中的“温暖”，她总告诉她说，一个历尽沧桑的人生来就要与冰天雪地为伍，而菲欧娜也总会笑答：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人生真是悲凉。

正因如此，菲欧娜和玛尔塔住在一个房间的时候，玛尔塔总会拉开厚重的织锦帷幕，把高处的窄窗一扇扇推开，让夜里的寒意灌进卧房，玛尔塔喜欢静静伫立窗边，独向幽暗长空，冷风在她身边穿梭呼啸。菲欧娜总是笑而不语，她知道那个少女并非讨厌，只是天生在军营中的警醒不允许她沉溺在炽热的温柔乡中，每当这个时候，菲欧娜总是想起自己三年前年前在圣堂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玛尔塔从外面走进来，这几天她都早出晚归

菲欧娜·吉尔曼回来了？

菲欧娜抬起眼眸，问到，指尖在泛黄褪色的古老书页上划过，不留下一丝痕迹，玛尔塔点点头，尼弥西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炎热的夏天终于溜走了，太阳照在地上的时间比夏天少，从早晨的五六点到晚上的六七点，太阳开始变得柔和和温顺，不再像炎热的夏天那样愤怒，令人望而生畏，秋天的太阳更加倾斜，没有炎热的夏天那么直接，所以温度明显下降了很多，甚至有些冰冷，眼望云天，心意飘渺，想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秋天这道清清爽爽，纯纯洁洁又寂静的风景，眉宇的重现，每一声秋虫的呢喃都是患得患失的纠结，秋天——斑斓中无法释怀的宿命情绪。

“我去了图书馆。”玛尔塔轻生道，“狼人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玛尔塔·贝坦菲尔在我小时候，也受到过狼人袭击，而且，我的父母好像就死在了那次袭击

菲欧娜·吉尔曼你的意思是，这两次袭击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如果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可以知道你的身世

两人沉默，忽然，门打开了

大厅中倒映出一个消瘦的影子，斜斜的洒在菲欧娜和玛尔塔两人的房间门框上，不知为何，却透露出一股苍白凄凉之感，也有可能是因为屋子里面的温度被菲欧娜弄得太高，所以外面的空气格外凛冽，玛尔塔在来到这里的几天中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若琳王府的灯光太过昏暗，夜里就好像有黑影鬼祟潜动，只有几道摇曳的火光照上脚底的石板，左右显现出两两成对的花岗岩柱，一直延展向远处的黑暗。据说这里曾是星落一个古老神秘的民族的古墓，历代逝者端坐石柱间的石制宝座上，背向墙壁，身后靠着存放遗体的石棺，墓窖里总是冷的，玛尔塔经常这样安慰自己那不安的情绪，借此来平复自己的足音回响在偌大的陵墓里的恐怖之感，就好像有人在用空洞的双眼注视着永寂的黑暗，生者的走动仿佛惊动了他们，墙壁上轮换着窜动的黑影。

是艾玛·伍兹

艾玛·伍兹有人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脱口而出）在每层的最东边都会有

艾玛·伍兹咦？玛尔塔你怎么像来过这里一样，这么熟悉？

玛尔塔刚想张嘴回答，却被菲欧娜打断。

菲欧娜将艾玛带到走廊，为她指了指东面，就飞快的关上了门

[应该是无心的吧……]

艾玛被菲欧娜推了出来，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关门声，随着那声关门声，艾玛脸上那俏皮又略带红润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和刚刚那个问路的女孩儿判若两人。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争点儿气呀，玛尔塔·贝坦菲尔，你可是两次逃脱组织抓捕的人。]

[唔，这个菲欧娜·吉尔曼倒是我计划中的绊脚石……实在不行就杀了她吧，毕竟只是一个E.B而已，但是要怎么跟组织交代呢，爸爸还在“他们”手中……]

艾玛的身影渐渐离开。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他的出现还伴随着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是杰克，玛尔塔和菲欧娜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菲欧娜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这个人洞察起来十分恐怖，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杰克走入屋内，这时，她们才看清他的全貌，他头戴一顶黑色高礼帽，身着贵族式西装，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脸上戴着一幅纯白色面具，将所有表情、感受、想法都隐藏于面具之下，身材骨感萧条，一副完完本本的绅士姿态。

玛尔塔瞟了一眼在他原来走过地面上所留下的雨水的痕迹和原本藏在风衣里微微露出散发着阵阵寒光的刀刃，鬼知道这家伙去干什么了……菲欧娜只感觉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嗜血的白色面具，形成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感，杰克轻轻附身，默默的走进两人的房间，杰克向来很绅士，即便是如今半夜闯入两位小姐的房间也保持着上等人的姿态，同样，他很谨慎，迈进一步，那原本藏在风衣里的刀刃又一次露出，上面的血迹已经干透了，但仍掩不住上面的微微闪光刀芒。那是一种警告，如同与眼镜蛇遇见了敌人，高高的抬起身子一样，给予最后的通碟，一旦被突破底线便会将毒液注射进敌人的身体里，麻痹他的神经，凝固他的血液。

没有人……杰克皱起眉头若有若无的怀疑自己的直觉。

杰克很抱歉打扰两位小姐。

杰克轻声喃喃，对自己的倜然来访没有做任何解释，退出房间，关上了门，那门做工也是精致漂亮，颜色是深棕色，边缘雕刻着朵朵蔷薇花，被喷上了白漆，连每一片叶子上的脉络都能清楚地在上面看到，门把手光滑无比，被打磨得锃亮，甚至可以当镜子照。杰克轻声叹气，收起自己那已经露出锋芒的剑刃，在面具下无声的疑惑，最后在王府走廊昏暗的烛光下，最终，只倒映出一道苍白消瘦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菲欧娜无声的从床上坐起

借着月光，玛尔塔已经睡着了

菲欧娜·吉尔曼抱歉，玛尔塔

「我只要你这一次好好活着」

菲欧娜起身离开，待她的身影完全消散后……

漆黑的房间闪过一丝蓝光，玛尔塔睁开眼睛

[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对不起，菲欧娜]

[我想知道你瞒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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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件事

文中多次出现的E.B

全称是Experiment.Baby

是，实验体的意思

至于其他的

我就不多说了

你品，你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