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尽情的玩吧！大伙们！战场上可没有肉和女人了！”

伊丽莎白看着维克多站在人群中大叫，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克罗里·尤斯福德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好友，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话。

周围嘈杂声一片，伊丽莎白找不到自己的朋友们了，也许在哪个骑士的怀里，她放下喝到一半的酒，有些迷糊地走向克罗里所在的位置。

“嘿！姑娘们，都欢呼吧！谁想要克罗里大人的初夜啊！”

伊丽莎白轻笑了一声，周围的调侃声不断，女人们都沸腾了起来，她们用甜蜜柔软的声音乞求得到爱抚，摆弄着纤细的腰肢和廉价的布料。

她看向克罗里，想从他的笑容里面看出些什么，对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朝她耸了耸肩。

“别闹啦，你喝多了维克多！克罗里大人已经有主啦。”

“最美的姑娘伊丽莎白！神会祝福你们的！”

又是一阵欢呼声，酒水洒得到处都是，桌上是残羹剩饭，肉油抹满了桌面。

克罗里叹了口气离开了维克多，他走向伊丽莎白，温柔地牵起姑娘的手，在指尖轻柔的吻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的恋人似乎喝了点酒，剥开亚麻色的长发，他能看到白嫩的脸上一片红晕。

“你不打算解释吗？”

“什么？”克罗里歪了歪头。

“你的初夜啊。”

“喂喂。”骑士大人轻笑了一声，他一把揽过少女的腰，伏在她耳边，“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什么呀。”

伊丽莎白觉得脸颊在发烫，她把这归为过度摄入的酒精，克罗里柔软的发丝蹭的她脖子痒痒的，她想出去透口气，凉爽的夜风能缓和她的焦躁不安。

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现在是战争前最后一刻的欢愉，一切的一切等过了这个夜晚就会染上风沙，他们喝的不再是美酒而是异教徒和同伴的血，迎接他们的是烈日朝阳，和随时可能的资源短缺。

没关系的，神会保佑我们的，我们是神的信徒。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暂时放下了心，她回抱住克罗里，在他的脸上留下轻柔的一吻。

“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又吻了吻十字项链。

“我会的，伊莎。”

“现在我得去管一管那个傻瓜。”克罗里最后亲吻了他的姑娘，朝着维克多走了过去。

伊丽莎白看着他出门，维克多似乎喝多了，他酒量不好，但是这个和克罗里同期的骑士很擅长炒热气氛，现在她没什么事了，刚想走，有人拦住了她。

“怎么了，吉尔伯特？”

她有些微微惊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男人微红的脸和局促的神情，她听克罗里谈起过他，几乎都是对他的称赞和赏识。

“您是克罗里大人的恋人。”他开口了。

“对，没错。”

“我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他总是那个样子，我觉得您应该很清楚。”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伊丽莎白摇了摇头，“的确是吧，他总是很温和地在笑啊，谁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您畏惧战争吗？”

“这是什么问题呀，我当然害怕啦，但是我们在为神战斗不是吗？”伊丽莎白顿了顿，“神会保佑我们的，看看我们的骑士，果断善良虔诚，我们都是神的信徒，我们是为理想信念在战斗不是吗，我们战无不胜。”

“……”吉尔伯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伊丽莎白觉得今晚的时间流逝的是如此缓慢，空气的流动都懒懒散散。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教导。”

“我什么都没做呀。”

“您有其它女人没有的智慧和纯洁的心灵，我似乎能明白为什么克罗里大人会那么爱你了。”

“你太夸大我了，我只是个平凡的在恋爱中的姑娘而已。”

她说完就告别了吉尔伯特，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却又停下，她不动了，过一会儿，就有人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为什么哭了，伊莎？”

克罗里用柔和的声音问她，但是没有用，伊丽莎白哭得更厉害了，她在仿徨，在黑夜里面迷失了方向。

“……我……很害怕。”

“战争……太残酷了，太……危险了，你一定……要去吗？”

“什么啊，你在害怕吗？”克罗里搂的更紧了些，“我会回来的，不是吗？”

“我知道啊，可是……”

“真拿你没办法。”

克罗里放开了伊丽莎白，他又一次牵起他的手，吻了吻，“等我回来吧，然后嫁给我怎么样，伊莎？”

“诶……”

“所以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放心吧。”

“嗯。”

伊丽莎白止住了哭，她取下脖子里的十字架，挂在了克罗里的脖子上，和他的念珠一起，月光铺洒在大地上，她踮起脚尖，吻上了爱人的唇。

“愿神保佑您，骑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