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沈净的态度

沈净回家路上被江湖先生拦了车架，本以为是骗钱的，索性让人给些银子打发了，何况他也不信这些，没成想这小道士得寸进尺，夜里翻墙进了他卧室。

秘书郎是个文科出身不像墨枫有镇国将军的老爹动不动就耍耍看家本领。既然东楼羽佔决定翻墙就想到他尖叫的后续所以一过来就捂了他的嘴，“别喊，我就是来算卦的，不是银子的事，听懂了就眨眨眼！”

先别管好人坏人，让他把自己放开是关键，沈净仰脸望着钳制自己的江湖术士，眨两下眼。

“说好了啊，不许喊叫！”东楼羽佔警惕地将他放开，沈净坐凳子上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东楼羽佔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还问他讨起了酒，要做族长的人就是有派头。

秘书郎是个脾气好的，拿来前几天铭憩楼买的君一笑给他。沈净开始对这个江湖术士好奇起来，“不知先生半夜费尽心思来沈某人的寒舍所为何事？”

“给你一卦！”东楼羽佔和一口酒从怀里掏出扇子放桌上。“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为何先生如此执着？”沈净将东楼羽佔面前的酒杯斟满，这个卦先生什么也没有未免干净了些。

“缘！”

“面见才有缘起，先生怕是找我讨银子来了！”沈净端起酒杯玩闹道。

东楼羽佔放下酒杯不否认这句话，“对，面见才有缘起，我与秘书郎素不相识，何来的缘，不过是借了他人东风，才寻到你这里！”

“先生要为我卜什么？”管他真假总要把话说清楚了好。

“姻缘！”东楼羽佔杯里的酒没断过。

“洗耳恭听！”

羽佔放下手中的酒杯展开扇子，起身边走边分析，说沈净与辰四小娘子天作地和一类的吉祥话，其实不过是被命运撮合在一起的两个人聚在一起走形式罢了。

“不用你说沈某也知道！”沈净端酒望着坐回来的东楼羽佔，心里多少有些想法，“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负责的卦先生，说来奇怪，没有道袍与算命幡。我倒觉得郎君算命为假，是四小娘子的情郎！”沈净脑子应该没那么灵光，多半是有人捣乱。

见被拆穿他也不隐瞒，他一副正经的神情，“四小娘子，郎君可以不喜但绝不能私下里分说坏她名声！”

“郎君还是漏了一卦，沈某不是小人！”辰小四的状况就算没有墨枫的暗示沈净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他不敢说感同身受但多少经历过，要不然也不会二十有一孑然一人。

当年他要娶的是御史大夫高松之女高盈染。一个不受宠体弱多病的庶女，一个无名七品小官，也算门当户对，高家七小娘子命不济，婚期前几天恶疾突发，没了。受高盈染影响外加沈净是个官职底的直肠子，此后便很少有人上么说亲，即便有也是升官以后，但大多桃花被他气没了。

墨枫与沈净可谓伯乐遇千里马。他扎实认学是一回事，但没有背景想升官，难……

沈净面不改色地说道：“沈某愿意退亲成全郎君与四小娘子！”娶了四小娘子意味着攀上了将军府这门亲戚，外加裴郎子同宫里的关系日后仕途必将顺风顺水，节节高升，这种想法，他从未有过。

东楼羽佔抓起酒杯将酒灌进嘴里，苦笑道：“若真是如此，便不会闹这些！我要的是沈郎君照顾辰四小娘子一生一世，不求你院里进多少人，别下了她主母的面子就是，这也是将军府想看到的！”卦象再好，他还是放心不下。

“四小娘子等你这些年，为何郎君不选她？”

“因为……想她活着……”来沈家的这些话鬼知道自己下了多大决心，只感觉心底的肉一点一点地被挖出来。

沈净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我这一生离不开这些，这是我的使命身后背着千万人的命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抄起酒壶灌几口酒，若是一普通人哪怕江湖术士也不会落如此下场，卦上要的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