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坑人坑己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佳文终于把第二个孩子生下来，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墨凡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见孩子平安出生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墨凡守在佳文榻边裹着被子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宫里可有消息传来”。好在裴巫宁派人一大早送信回来，听到皇帝殉国，墨凡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一起在安王府打雪仗的少年就这么没了，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她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那个比自己儿子大一个多月的小皇子，也没了；追封的皇后殿下，听说是个不错的人……

墨凡在安王府用过饭后由阿明带她回裴宅，她到家后裴落还没回来，一夜的腥风血雨不是能想象出来的，墨凡命人烧好热水，自己则一头扎进厨房准备饭食，至于裴阡郢，先在姥姥家待着吧。

裴落回来后卸掉战甲悄咪咪来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墨凡 ,“娘子，我回来了！”

战袍上带着血腥味，墨凡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搂住他，“想你了。”安王府分开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一直吊着，“可有受伤？”

“没有，不小心染了味道！”昨夜提剑奔走于宫室间，双目冷光杀人如斩麻，这样的他还是不要让墨凡知道的好。

“我让人提前烧了热水，去沐浴吧，汤得等会才能喝！”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那么冲鼻，不知道沾了多少人人命……

西乞向智领回了长兄的尸首，如今这一脉只剩下他了，韦丘王别无他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轩辕子皓没了，鹳雀需要新的君主，轩辕翌琛执政多年，治国有方，是新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安王虽经常外派，但也做出了不少功绩，拥护他的群臣也不少——依先帝遗言摄政王的名号与轩辕子皓共存亡，轩辕子皓不在，忌惮摄政王的人便少了，如今不过是先帝的叔父。他狂得过祖宗礼法后面有的是舆论抨击。

两方势力僵持不前谁也没有让步的道理，三个月的守丧期足以论出个子丑寅卯。

守丧期间轩辕翌琛依旧是摄政王在勤政殿处理国政之事。昔日的勤政殿血流成河，如今一切恢复如初却少了几分生气。叔侄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棋盘谁也没有挪动棋子的意思。

轩辕翌琛手伸向对面棋笥取一枚白子置于棋盘中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统之位由你来坐！”

“皇叔……”轩辕子煜屡屡申请外派为的就是离朝堂远一点，见惯了金殿上的表里不一，让百姓安居乐业是他最奢侈的愿望，凭他一己之力很难做到。

天下的君主，他不敢做，朝服一披哪个不是衣冠禽兽，金线穿珠难免压得头昏寻不着北。

“莫妄自菲薄，不懂本王可以教你！”曾经他有过这个想法希望那个女人对他刮目相待；经历种种事端不知不觉卸下了所有觊觎……

“子煜自理尚浅，皇叔才是合适人选，阿爷当年的遗诏也有此意……”他经手过那封遗诏，轩辕翌铖的意思是将原本属于轩辕翌琛的东西还给他，那句话当时不懂，现在也不懂；宫里从未有过兄弟争夺皇位这一说，只知道太祖皇帝对流于公主和皇叔宠爱至极……

叔侄二人在勤政殿的这盘棋都在谦让彼此。

夜里，安王来裴家书房坐了会儿。裴落回房后找墨凡要一粉色布袋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千游子给她的鹿肉干，当时还差点买椟还珠。

墨凡打开妆奁最后一层取出布袋子，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宝贝些，说不定还是老古董呢。

长个袋子样不一定是袋子。裴落将袋子扯开对着蜡烛观摩上面的花纹，“娘子，帮我取文房四宝来！”

“哦！”

袋子撕扯开的一瞬间辰墨凡差点口吐芬芳，打消她念头的是某落严肃的神情与袋子的出处。

烛光下的布料又出现了新的纹样，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像地图。墨凡将布料举在烛光下，裴落负责描摹上面的图样。

“还真是个地图！”墨凡拿端详着画好的地图，轻轻吹干上面的墨痕，脑袋里又来了疑问，“这是哪里的地图呢？”

“皇宫！”

“嗯？”

裴落笔尖蘸上墨水找出布袋上的点连起，一个“宫”字呈现在眼前。

千游子还真是煞费苦心，这还算轻的，那家伙鲁班锁也是玩的贼溜。

第二天裴落同安王在密道墙壁里找到了轩辕翌铖的遗诏。不错，前面要他破而后立，后面写着若轩辕子皓有什么不测轩辕翌琛便是下一代君王。

……

朝堂上轩辕子煜双手捧上遗诏，“皇叔，阿爷的遗诏侄子不敢不从！”满朝文武瞬间闭嘴。

裴落是东陵人，昨夜轩辕子煜去裴宅某皇叔就猜到了一二，索性将计就计，“既然是皇兄亲笔，本王实在不好推脱！”此话一出安王内心窃喜。

下朝后轩辕翌琛将轩辕子煜留到勤政殿，裴巫宁也被他从家里叫来。朝堂上的时某落听说了，但绝不会这么简单——轩辕翌琛的出尔反尔可是毫无破绽，这么爽快就答应，怕是两天之后要退位！

“皇兄没说不能退位，本王暂且收拾这个烂摊子，三年后的今天颁布退位诏书传位于你！”轩辕翌琛满眼威胁。

“谢皇叔成全！”他若再不领情，轩辕翌琛就该反悔了。

“巫宁，进来！”某落自始至终一直在殿外。

事情这般顺利，某落感觉自己要被他拽进泥窝里去。果不其然，轩辕翌琛那家伙要他入朝为官，某皇叔脑袋里没有顺从，只有条件。

“王爷，不可，裴某是商人，官商不一家！”

轩辕翌琛起身来到某落面前夺过他手里的扇子，“孤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

接下来的时辰里，裴落寻了一大堆理由，不管多过分轩辕翌琛一一应允，就差把千游子说的那些抖出来了，害人害己啊，既然轩辕翌琛答应了他的无厘头，就顺着他呗，大不了他退位他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