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乞厽旧伤复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这半条命拿汤药一吊就是半年;摊上这么个儿子这口气怕是还能拖上三五个月。
西乞择烈将朝中大权逐一揽到自己手中,就等着一道圣旨稳登大位了。
“殿下可是为王的病情担忧!”鹳雀来的小王妃深受西乞择烈宠爱。
“父王如今求生不能,去也去不得,我也不能给他个痛快!”好不容易拉拢来的势力,万不能因此前功尽弃。
冯妙笛转身栽进他的怀里,捏起一块羊肉喂到西乞择烈口中,“殿下,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对她西乞择烈倒是迁就。
“有人曾借花献佛,殿下向她讨把刀应该不为过……!”冯妙笛巴掌大的小脸上印着狐狸的妆,眼底闪过的却是一丝无奈。
入夜,西乞厽中毒而亡,经查验,周贵妃端来的汤食含鹤顶红;装有鹤顶红的瓷瓶也是在她的寝帐中搜到的,弑君的罪名就这样坐实了。
周贵妃见有人污蔑自己到了这种程度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出西乞择烈与她私会以及买通医师指使她给西乞厽下慢性毒药的事。
她现在揭发太迟了,她带的势力早就被西乞择烈哄去签了生死状,如今的她除了名分一无所有,最后还落了凌迟处死的下场。
西乞择烈顺理成章地袭了韦丘王的位置,侧王妃冯氏封了贵妃,正是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骠骑将军常年待在边关一听自己的女儿被新任韦丘王给处死了于是带兵去韦丘同他理论,理没争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军营后连夜收拾行李带着五千精兵赶往玉都。
近日安王与裴落去摄政王府的次数频繁了不少。如此一来辰墨凡岳佳文二人便腻在了一起。
饭前星云端了碗汤药给岳佳文。“姐姐喝的是什么药?”
“坐胎药!”岳佳文拿帕子拭去嘴边的药渍,眼底带着无奈,“都吃了好几副了,宫里太医也瞧过,都说无事,就是不见起色!”
“姐姐,我这有个偏方,你让她们都出去,我只说与你听!”辰墨凡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这鬼丫头,一个药方子还藏着掖着!”岳佳文屏退左右后佯装生气地指责道。
“哪里有什么药方,我故意那么说的!”辰墨凡语气里布满小心谨慎,“姐姐的药是哪里来的,谁煎的?”
“这药是宫里的御医开的,我要岳筝替我查过;煎药的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穗儿,她是我院里的,信得过!”岳佳文眼里很干净,脸上还是大方的神情。
帝王家里没几件干净事,御医嘴里吐不出几句实话,既然药没有问题有可能煎药的时候动了手脚,又会是谁呢,旁人还好说,就怕是安王的意思;辰墨凡没有证据不敢妄下定论,还是让裴巫宁帮她瞧一下的好,但愿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为避免打草惊蛇辰墨凡以试新菜的名义把岳佳文叫到荼靡居的包间里。辰墨凡将收卷搭在岳佳文的手腕上由裴巫宁号脉。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稍微体虚。岳佳文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裹的药渣至于桌面要裴落帮忙查看。
裴落打开油纸包捧在手里,捻起药渣嗅了嗅,“浣花草!”
“浣花草是何物?”岳佳文还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味药。
“浣花草是一种野花,据说可以避孕!”之前老爷子跟他讲过“浣花草”的传说没想到在这嘎达遇到了。
“怎么会在我的药里!”岳佳文眉毛拧成了疙瘩,若不是辰墨凡上前扶着,她怕是要从凳子上摔下去。“姐姐莫慌!”
“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回去告诉王爷!”岳佳文手里捏紧了丝帕,扶着桌子要起来。
“不可!”辰墨凡按住她,“现在说了等同打草惊蛇,这次是浣花草,下次可能就是九里香;无穷无尽,倒不如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最起码这样对岳佳文是安全的,古装剧看多了总是疑神疑鬼。
裴落给岳佳文开了开了药方子,日后她的药就在荼靡居煎,王府那边先暗中观察几天再说。
“王妃,奴方才躲在角落里看了,并无异常!”
“再等等!”岳佳文将星云端来的汤药放到一边。
“姐姐,你要的烤鸭来了!”辰墨凡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最后一层是岳佳文的汤药。
“凡儿,你拿去让裴郎子帮忙看看这药!”岳佳文迅速地来了个偷梁换柱。
“没问题!”辰墨凡将食盒重新盖好,转身朝门口大声说道,“姐姐,凡儿家中还有些事,不能陪你用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