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落怀着好奇的心推开门,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搞什么幺蛾子。“娘子这是要为夫为你洗衣?”裴落望着眼前整整齐齐摆成一排的搓衣板,大跌眼镜,“为夫多年未曾……”。
“少废话,跪下!”辰墨凡啃下最后一口肉骨头往盘中一甩,起身将手浸洒满皂角的盆里。
“娘子,我错了,下次不去醉仙台了。”裴落跨过搓衣板走过去拿起盆沿上的手巾包住她的小手。
辰墨凡将手从帕子里抽出,走到一边坐下,“你若真喜欢她就给她一个名分,没必要这边拿风筝哄说我说公务繁忙,转身换件衣服去醉仙台。”她还是在意的。
那风筝经岳佳文一说她还是有些小触动的,没想到时间这么短暂,是她自作多情了,“娶我非你所愿,终是我对不住你,你纳她进来,我不会闹腾的,咱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你写下放妻书,我们分道扬镳!”某女说着说着心里莫名多了不舍,搞不懂,搞不懂。
他们之间隔得太多了。裴落将凳子往她旁边挪了挪坐下握拄她的手,她异常安静,没有挣扎,“我与翎韵阁刺客无异,改头换面奔走于是非之间,为每一件任务而活,经历多了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他自嘲地冷笑两声,眼底的深渊里是他数不尽的往事,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指尖划过少女的脸庞,他眼里的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世间没有几个女子愿逃出世俗的禁锢,你与她们是不同的,你在尝试……!”
辰墨凡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打算说出来,她摆弄着手指头,吞吞吐吐,“我若说我不是辰三小娘,你信吗?”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从他在铭憩楼见到她时就确定了。
“啊?”他就这么信了?
裴落从碟子里拿一块云片糕递给辰墨凡,解释道:“先前的辰三小娘我也见过几次,她是十足的闺秀,每次出门都戴帷帽遮面纱,见了人也是规规矩矩的,我不敢同她玩闹,怕惹哭了,无序揍我!”
“其他人都说我失心疯,为何你这般笃定我不是辰墨凡?”某女倒要看看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小娘子脉象正常,失忆倒也说得过去!”裴落抓起一只鸡腿往嘴里送,都下午了,他中饭还没吃呢。“但这性情大变有作何解释?”
“那你们不会把我当妖怪给灭了吧!”裴巫宁娶她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某女想想都觉得害怕。
“我自然不会,其他人就不得而知!”
幸好只是跟他说,要不然真的活不过三集。“那你为何与我成亲,我哥不会真的拿刀逼你了吧?”辰墨理那天与他不会聊得这个吧。
“差一点!”一整只鸡都快被他吃完了。
“委屈你了!”辰墨凡深表歉意地起身倒了杯茶放在与他面前。
裴落擦了擦手朝眼前的少女腰部一揽,下一秒她便跌坐到了他的腿上,“裴某心悦于你,自然用不着他拿刀来逼!”兄妹俩这是中计了。
“金妹殊……”辰墨凡将手搭到他的肩上,吐出几个字,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和世间万物没什么区别!”裴落抢过她的话,手上的力度紧了些“你不同,不管你是谁,都是裴某要找的人,我会护好你!”。
难道这样就不用跪搓衣板了吗。女生发脾气的理由满大街都是,先前瞒了她那么多,这搓衣板是免不了的。
“娘子,为夫有些饿了,去厨房吃些东西!”裴落将辰墨凡放在地上一溜烟跑了,扇子都不带拿的。
“走了正好!小娘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