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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兔(风雾山)

狼兔缘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

秋末之时,便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

后来,雪渐渐大了,夹杂着大风。

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雪在一个夜间悄然袭来。

“呼,呼…”狂风呼啸,大雪不止。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狂风刮得枯枝落叶四处纷飞,地面的积雪足有一人之高,踏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

这场暴风雪足足下了四五天方才小了些许,至第七天才渐渐停住肆虐的脚步。

这场暴风雪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轨迹,其中包括一个小狼孩和一只小白兔。

王一博已经足足七天未进食了。

十天前他就病了,头晕眼花,疼痛席卷全身,重病不退。

丛林世界没有人类的药品,亦没有人类世界的大夫,生死由命,动物被病魔夺去性命是常事,生了病只能祈祷。

王一博识药草,他冒着风雪出去寻过,但风雪交加,雪把大地埋了起来,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很难看到一抹绿色,更别提找药草了,加之冬天寸草不生,治病的药草不是在这个季节发芽生长的,他久寻无果,只好回了山洞。

他开始呕吐,意识开始时有时无,时常头疼眼花,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甚至激发了他体内暗藏的旧伤,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但他已经饿了几天,不能再饿下去了。

他冒着小雪出去捕猎,猎到了一只松鼠。

松鼠只能塞塞牙缝,填饱肚子还远远不足,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能猎到一只松鼠已是非常不错了。

七天前的夜里,暴风雪嚣张袭来。

狼不可能在肆虐至极的暴风雪中捕猎,只能躲在洞里等暴风雪渐渐停下。

王一博待在洞中,忍受着病痛的折磨,饥饿也在侵蚀着他的心智,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

好不容易,七天之后,暴风雪终于停了。

也道是王一博幸运,在病痛和饥饿及严寒的三重折磨下仍活了下来。

只是,再不进食,他就要死了。

看着这场肆虐了足足七天的的暴风雪渐渐停下,王一博摇了摇头,晃去晕觉,用妖力强行压下不适,踏着厚厚的积雪出洞捕猎去了。

微风习习,入目是一片白色及天空的蓝色,蓝白交加,形成了一副洁净的画面。

只是这洁净之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生灵的性命,百年之后又会遗留多少森森白骨。

王一博越过山丘,走过沟壑,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一个脚步,带着蚀心之疼足足行了几个时辰,一无所获。

七天的暴风雪夺走了许多动物的生命,剩下的动物龟缩洞中不敢出来,加之积雪之地难行,便是妖也难以在此时此地寻到一只可以饱腹的猎物,更别提王一博本就重病在身。

无奈之下,王一博离开青黎山,去了离青黎山最近的风雾山。风雾山属风雨雷电四座山脉其一,四周常年大风大雾,里面却是四季如春。

王一博走过呼啸的狂风,走过朦胧的大雾,踏进了风雾山,踏进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风雾山也没能逃过暴风雪的侵袭,一片茫茫雪地,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许是因为地形关系,风雾山比其他地方稍好些,至少这儿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儿绿色,不似别处仅有一抹洁白。

一条已经结冰的溪流旁边,一只洁白的兔子正啃食着几根枯黄的青草。

这只兔子全身的毛洁白无瑕,毛茸茸的,像一个小团子。

小兔子洁白的毛色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哪怕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也很难看出这儿有只小白兔。

这只兔子很警惕,啃几口草就踮起脚尖竖起耳朵四处张望,生怕出什么意外。

兔子是食物链底端的食草动物,渺小卑微,只能万分小心的生存了。

这只兔子叫肖战,是风雾山兔群唯一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动物身上皮毛的色彩在进化过程中往往变得和周围的环境非常协调,这有利于隐蔽自己,躲避天敌,以求生存。风雾山四季如春,风雾山食草动物的毛色大多是黄色和褐色,和土地的颜色完美的混合在了一起。

风雾山兔群亦然。风雾山的兔子大多是褐色和黄色或者蓝灰的,也有几只黄白色和黑色及黑褐色的。

直到十几年前,风雾山兔群诞生了百年一来第一只纯白色的兔子。

因为风雾山很少下雪,纯白的毛色不利于隐蔽,所以极少有兔子是白色的,只有几只黄交白或者黑交白的兔子。

肖战的父母是一只黄色的雄兔和一只黄白色的雌兔,一般来说诞下的兔子应该是黄色或者黄白色的,可偏偏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当然,发生变异也不是没有可能。肖战就是这个可能中诞生的一个,不过白色的皮毛使它生存的危险性大了许多。

今年的暴风雪来势汹汹,打了万物生灵一个措手不及,洁白的冰雪之下不知掩埋了多少生灵,亦不知是否白骨森森。

不过这场雪倒使肖战受益了许多,雪和洁白的皮毛融为一体,极易隐蔽。

只是,弊大于利。

风雾山被白雪覆盖,仅剩几片绿色,积雪难行,觅食艰难。

王一博站在附近一棵大树的枝丫上,冷冷的看着正啃食青草的兔子,眼瞳中露出杀意。

这是他进入风雾山后看到的第一个猎物,或者说,第一个生物。

肖战啃食几口青草,随后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四周安安静静的,它嗅了嗅,微风习习,带来一股清爽而冰凉的气味。

兔子的嗅觉灵敏,但不及食肉动物那般敏锐,肖战不同,它幼时曾误食过一株灵草,自那之后嗅觉变得异常敏锐,远超过普通兔子。

肖战幼时,一群除妖师带着猎狗在风雾山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围猎,最后带着累累硕果下了山,风雾山兔群足足损失了百来只兔子,肖战侥幸躲过了一劫,当除妖师们离开后,它才蹦哒着从隐蔽处出来,正好看见了一个袋子,袋子是用华贵的丝料织成的,显然很金贵。

这个袋子挂在一处灌木丛边,袋口开着,一株草从袋口那儿露出个头来,散发着清凉的香味,肖战蹦跳着过了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诱惑,踮起脚尖把那株草叼了下来啃食进肚,一股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它的嗅觉自此敏锐了几倍。

它不知道,这株草名叫秀灵草,秀,通“嗅”,秀灵草可大幅度提升人或者动物的嗅觉,属上佳灵草。

袋子的主人后来进山寻过,只找到了空袋子,久寻无果,无奈只得怒骂几声下了山。

肖战因为这株秀灵草受益匪浅,它总是能比其他兔子先一步嗅到天敌的气味而逃之夭夭,也能因为灵敏的嗅觉比其他兔子先寻到最佳的食物,这给它带来了很多好处。

此时,肖战嗅出,这股清凉的气味中隐隐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这股腥味隐藏在风中,似有似无,但还是被它捕捉到了。

这是食肉兽身上的腥味。

肖战立即警觉起来,又嗅了嗅,确确实实有一股极淡的腥味,普通兔子绝对闻不出来,是雪掩盖住了这股气味。

它踮起脚尖转动耳朵捕捉任何可疑动静,“嗒,嗒…”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毛茸茸的兔耳里。

一只饿狼轻轻的在雪地上行走,走的很慢,走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被人发现。这样一副画面随着“嗒,嗒…”的细细的脚步声和那股淡淡的腥味送进肖战的脑海里。

食肉兽离食草兽越近,捕猎成功率会越高,所以一般找到猎物后食肉兽会先悄悄靠近。

肖战可以想象,这只饿狼一边慢慢的朝它靠近,一边滴答着口水。

肖战嗖的一声跳跃窜逃,饿狼楞了一秒,随后发出恶毒的啸叫声,狂追了上去。

王一博站在树上静静看着,蓝色眼瞳中露出一抹意外之色,嗯?跟他抢猎物?

肖战并没有疯了似的逃窜,很多兔子遭遇食肉兽追逐时都会拼尽吃奶的力气狂逃,试图马上甩掉食肉兽,这就错了,食肉兽的耐力比兔子强,跑着跑着,兔子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成了一堆任兽宰割的兔肉。肖战很聪明,饿狼追的紧,它就狂奔乱逃,饿狼追的松了,它就放慢逃跑的速度。

兔子是跑不过狼的。

除非是灵兔和普通狼。

不过,这只饿狼是只灵狼。

肖战发现这只饿狼的时候饿狼已经离它很近了,现在这只饿狼离它越来越近,浓浓的腥臊味冲进兔鼻里,令兔作呕。

突然间,一抹白色身影从附近一棵大树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下来,带起一股狂风,插到了肖战和饿狼的中间。

肖战一边奔逃一边转动兔耳一方面捕捉后面的动静一方面捕捉四周的动静,同时动用嗅觉嗅闻异样。

一只狼妖兽的身影随着狼身上的血腥味送入肖战脑海里。

妖…兽……?卧槽,完了。

肖战再顾不得许多,狂奔疾逃。

另一边,饿狼猛刹住脚步,愣了一秒。

入目是一个白衣少年,妖孽的容颜上是清冷的神情。与人类不同的是,他有着两只毛绒绒的狼耳朵,背后生着一条黑色大尾巴。

这是…妖兽。饿狼心里一咯噔。

它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妖兽来。

这只狼妖兽,就是王一博。

王一博一爪子过去,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饿狼身上撕了一爪子,抓出了一个血痕来。当然,他是留了情的,不然这只饿狼就没命了。

“呦–”滚。

饿狼对上王一博那双有如千年寒冰的蓝色眼瞳,背后一颤,“呜呜”嚎叫几声就夹着尾巴转身跑了,落荒而逃。

此时,肖战已跑出王一博的视线范围了。

王一博不屑的撇了一眼饿狼的背影,随后轻功一点跃上旁边一棵大树。他站在树杈上,两只狼耳朵动了动,依稀可以听见兔子疾逃的脚步声,极轻极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王一博运起轻功朝兔子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另一边,肖战闷头儿拼命逃窜,窜过一片灌木丛时,突然间刮起一阵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风,一抹白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肖战面前。

这叫…

半路杀出个王一博。

在半空中的时候,王一博就迅速扭转了姿势,摆出野狼扑击的动作,准备待落地的一瞬间扑上去致兔死地。

他很漂亮的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只是…

见一只妖兽从天而降,肖战一惊,来了个紧急刹步,奈何已经来不及了,它抑不住惯性直接滚成一个团儿朝王一博撞了过去。

王一博一时懵了。

肖战直接撞到了王一博白皙的脸蛋上,然后被反弹出了几米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就在刚刚肖战撞到王一博脸蛋上的一瞬间,一狼一兔都凭着敏锐的嗅觉认出了对方。

一般来说,人类的记忆比动物要好,但动物对印象深刻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肖战对幼时被一只狼妖抓走的事印象极其深刻,至今回想起仍记忆清晰。

肖战幼时从青黎山逃回风雾山后,它的确没有去揭穿狼孩一事,因为它很清楚没有人亦没有妖会信它,所以它将此事深藏心底,从未透露,反正说了也没兔信。

单单一只狼妖就能让肖战深刻铭记,更别提是千万年来第一个妖孩了。

至今它仍记得那个小狼孩的模样。

/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肩头,肤色白白的,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和血红色的小嘴唇构成了一副可爱的风景,与人类孩子不同的是,他生着两只漆黑的狼耳朵和毛茸茸的狼尾巴。/

在刚刚相撞的一瞬间,王一博的气味钻进肖战的兔鼻里,它嗅出了异样,它从王一博身上血腥的气味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这抹味道令它瞬间记忆起了幼时,那只狼妖,以及那个小狼孩。它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这只妖兽…就是那个狼孩!

而王一博,对这件事印象并不太深。

他遇到的风雨太多太多,一只兔子逃跑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最多算一滴雨粒子,过眼云烟。

可他是妖孩,他体内流着妖和人的血脉,他的记忆力极佳,远超妖,亦远超人。

刚刚肖战撞上他脸蛋的一瞬间,肖战的气味唤醒了他久远的记忆,幼时的记忆涌入心海,他想起来了,这只兔子,是幼时那只逃跑的兔子,也是他见过的第一只小兔子。

天定缘分,有缘有分,终再相见。

肖战在雪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它怔楞了几秒,随后迅速转身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哪只兔子喜欢遇上狼!!!

王一博眼瞳中闪过捕猎的杀意,后腿一蹬,扑了上去。

“呼…”一阵微风吹过。

伴随着一股血腥味,一片阴影盖在了肖战身上,它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锐利的狼爪摁住了,动弹不得。

王一博的狼牙卡住了肖战的兔颈,只要他轻轻一咬,这只兔子马上就会魂归西天,成功一顿美餐。

因为离得特别近,肖战身上的气味钻进了王一博清秀的鼻子里,唤醒了幼时那份记忆。

/一只小兔子,在一个小男孩脚边用柔软的身体蹭着小男孩chi.luo的小脚撒娇,小男孩生出了心软之意。/

幼时那份心软,忽而间再度重回王一博的心内。

许是因为太孤独了,所以幼时一份虚假的温暖,也让他生出了挽留之意。正因为渴望温暖,所以心软了。

再孤傲的狼,也有心软的一天。

算了,回家之后生杀生吃也不迟。

王一博为自己的心软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王一博眼前忽然一阵模糊,他再次用妖力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眼前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终是没有咬紧牙关一口咬死肖战,而是叼起这只兔子,朝青黎山走去。

肖战:……

好熟悉的情景…

十几年前,一只白狼叼着一只小兔子朝青黎山走去;十几年后,一只妖兽叼着这只长大了的小兔子朝青黎山走去……

被狼妖抓了两次,哪只兔子有此等奇遇?

只是,肖战有些奇怪,这个狼孩为什么不直接咬死它活杀活吃?

肖战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狼孩和一只雌狼妖喜结连理,雌狼妖诞下了狼崽子,眼下狼崽子正处在学习猎杀技巧的阶段,所以这个狼孩是要把它叼回去给狼崽子当做活教材。

只是这一回,它猜错了。

王一博多年孑然一人,不知情爱,何来妻儿?

且,他是狼孩,一旦血脉觉醒,他会是千万人见即诛之的对象。

回到青黎山的山洞后,王一博将肖战吐在地上,他抬起右手,指尖伸出锋锐的指甲,眼瞳中闪过杀意。

他不能心软了,他是狠毒的狼。

丛林世界,弱肉强食。

心软只是一味毒药,没有任何利益。

只要他一爪子下去,这只兔子就会成为他的一顿美餐。

这时候,肖战已经回过了神来。它正对着王一博,红色眼瞳中倒映着狼孩冷冰冰的神情,以及那只即将送它下地狱的魔爪。

肖战知道,逃跑没有用,逃只会刺激起狼孩的猎杀欲望,现在它生存的唯一希望就是赌,赌王一博骨子里流着的人血,人类那份天生的善良,那份与生俱来的心灵之美。

它蹦哒着到王一博的脚边,用毛茸茸的身体蹭了蹭王一博赤.裸白皙的脚。

王一博一愣。

/小王一博亮出稚嫩的尖牙将要扑上来的时候,肖战突然朝他蹦了两步,蹦到他面前,然后用毛茸茸的兔头蹭了蹭王一博的小脚。/

/小王一博一愣。/

幼时回忆,与如今这般无二。

那份不属于食肉兽的柔软再度重回他的心头,唤醒了他体内的人血里流着的那份善良。

不知为何,王一博失去了咬杀肖战的冲动。

许是,太孤独了。

真的太孤独了,太渴望温暖。

所以王一博想去挽留这份温暖,哪怕他知道,这份温暖只是虚假的,随时都会碎成碎片。

哪怕他知道,这只兔子只是为了活命。

哪怕他清清楚楚,这一切温暖都是虚假的。

哪怕他清楚,最后这份温暖会碎成渣。

碎成渣儿,一点不剩。

可他,仍想去挽留这一份虚假的温暖。

肖战见王一博愣住了,便知生存有望,又蹭了蹭王一博的小脚,这叫…卖萌?

王一博收起锐利的指甲,放下手,摸了摸兔子,柔软的绒毛令他心生怜悯。

太善良了,会被丛林法则淘汰的。

可他骨子流着的血脉不仅有狼血,亦有人血。

他骨子里带着的那份天生的心善,改不了的。

除非将他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撕成碎渣,再泼上所有人的唾沫剑,那份善良才会陨灭,彻彻底底陨灭。

王一博眼前一阵晕眩,蚀骨之疼传遍全身,他终是再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他本就重病在身,病魔蚀骨,旧伤复发,饥寒交加,凭毅力支撑到此时已是非常惊人了。

肖战一愣。

卧槽?

被它萌晕了?

咳。

肖战长长的兔耳朵碰了碰王一博的额头,顿觉烫的吓人,原来这小狼孩是重病晕倒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肖战跑出洞,疾奔而逃。

可,它的脚上仿佛拴了千斤坠似的,越跑越慢,越跑越慢……

心有挂念,如千斤坠挂腿,无心逃跑。

这个狼孩明明重病在身,急需食物,可为什么叼它回山洞后不咬杀它?

仅仅,只是因为怜悯吗…

肖战想不明白。

可不论如何,这个狼孩选择放了它。

幼时,在白狼一爪子撕过来的时候,是这个小狼孩罩在它身上护住了它。

亦是因为这个小狼孩,它才得以从狼窝逃脱。

不久前,这个狼孩替它赶走了饿狼,虽说是为了争食,可也救了它一命。

如今,这个狼孩又放了它。

他本来可以吃了它的。

这个狼孩为什么…选择放了它?

不论如何,这个狼孩与它有恩。

在离山洞十几米远的地方,肖战停下了脚步。

它不是忘恩负义的兔子。

如果是普通兔子,管它有没有恩,对象是狼妖的话,管你多大的恩情,先逃了再说。

但肖战不同。

它是灵兔。

灵兽和普通兽不同,灵兽较之普通兽情感更为复杂,灵兽有七情六欲,会诞生感情,亦会因为情感而冲动。

狼也好,兔也罢,情感的力量是很难用理智来控制的。

肖战转身,蹦跳着回了山洞。

它用长长的兔耳朵碰了碰王一博的脸蛋,烫的吓人,都可以烤熟一个鸡蛋了。

肖战蹦哒着跑到洞外,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将全身打的湿漉漉的,然后蹦跳着回到山洞,湿漉漉的身体靠在王一博的额头旁,用体温帮助王一博退烧。

见王一博急促的呼吸似乎渐渐有些缓和了,肖战连忙跑到洞外再次滚的浑身湿漉漉的,然后靠在王一博滚烫的额旁帮他降温。

如此几十个来回之后,王一博的烧总算退了下来,虽说仍有点烧,但至少没有之前那般烫了。

肖战看了一眼王一博,然后跑出山洞,凭着嗅觉寻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在青黎山下不远处找到了一些可食用的果子,它将果子叼回山洞,放在沉睡的王一博面前。

狼孩…应该也食素吧。

随后,肖战再次去寻食物了。凭着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它在青黎山不远处寻到了一两具被冻死的小鸟的尸体,它运出灵力将这两具小鸟的尸体运回山洞,放到了之前找到的果子中间。

应该够了叭。

作为弱小的食草兽,肖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肖战蹦哒着到王一博的身旁,蹭了蹭王一博沉睡的脸蛋,王一博的脸蛋冰凉冰凉的,一股狼的血腥味沁入肖战的兔鼻里,它却没有幼时那般恶心反感。

幼时,它蹭了蹭这个小狼孩的小脚,换回了小狼孩对它的庇护。

今天,它蹭了蹭狼孩的脚,换回了一条命。

不知为什么,它并不太反感和这个小狼孩的接触。

许是因为小狼孩于它有恩。

如今恩已还清,两不相欠。

肖战蹦哒着行至洞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王一博依旧沉睡着,白皙的脸蛋上带了些泥土脏污,却仍不掩俏美的容颜,血红色的嘴唇轻轻抿着,一双黑色的狼耳和大尾巴给他增添了些可爱,好似一副美景。

肖战红色的兔瞳里带了些决绝。

生而为敌,即是永远的敌人。

从此一别两宽,再无交集。

肖战再也没有回头,蹦哒着离开了青黎山,回了风雾山。

王一博醒来之时,已是黄昏了。

他坐起来,意外的发现地上有一堆鲜艳的果子以及两具小鸟的尸体。

他的烧,似乎也退了些。

王一博嗅了嗅,闻到一股兔子遗留的花草香味,他很聪明,立刻就猜到了一切。

一抹暖意流进他的心中。

纵然寒冷袭身,他的内心却温暖如春。

他拿起一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流进了心里,很甜很甜。

这是他自十岁之后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他吃过很多果子,有酸的,有甜的,有苦的,有辣的,却都及不上手里这个鲜艳的小果子。

风雪交加,掩不住世间暖情。

天气开始渐渐转好,风雪过后即是暖阳,雪渐渐开始融化了,小草开始争先恐后的发出芽来,花儿们开始酝酿着下一次百花齐放,大地穿上了一条淡淡的绿纱裙,娇美可人。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许是因为心中有了生念,又许是因为天气渐渐转晴,十几天后,王一博竟是熬走了病魔,白皙的脸蛋上重新现出红润的光泽。

有时他会想起那只兔子。

那只纯白色的红瞳兔。

他很清楚,食肉兽和食草兽是天敌,绝无情义。尽管十几天前那只兔子的相救令他心生感动,可他非常清楚,他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一别两宽,再见即是天敌。

他如以前一般生活着。

孤独的生活着。

像一只孤傲的狼。

约莫一个月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王一博猎食完一只小羊羔后坐在一个碧波荡漾的湖边清洗干净了脸蛋和手,而后爬上悬崖,跪坐在悬崖之巅上,静静的仰望着太阳。

王一博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憧憬。

憧憬暖阳,憧憬温暖,憧憬希望。

哪怕,早就心碎了。

“呜–咕–”一阵奇怪的声音随风飘进王一博的耳朵里,他动了动狼耳朵,竖耳谛听。

这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很细很细,但依旧被王一博的狼耳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声音似乎是…号角声。

捕兽者们隔一月或三月会纠集许多人,带着许多猎狗上山围猎动物,每一次围猎都会带着累累硕果兴高采烈的下山。

王一博以前在雨花山待在雨花狼群时,曾遇到过好几次捕兽者们的大型围猎,雨花狼群每回都会损失近十几匹狼,王一博从未被捉,因为他隐藏的好,就连猎狗都难以找到他。

捕兽者们每一回围猎前,都会有一个人吹响牛角号揭开这场捕猎的序幕,至黄昏时分时,亦会有一个人吹响牛角号召集在山间各处带着猎狗捕猎的捕兽者们,过不了多久,捕兽者们便会纷纷牵着猎狗带着猎到的动物下山。

动物们对这个号角声熟悉至极,王一博亦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

而此时,他听到的这个声音像极了捕兽者们围猎的前序,宣告捕猎开始的牛角号。

声音的方向似乎是…风雾山。

王一博忽然想起了那只兔子。

不知,它是否能逃过一劫?

他可以当做没听见的。

本就不关他的事,他没必要多管闲事。

只是…

王一博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情景–

/一只白兔,蹭了蹭一个狼孩的小脚。/

王一博忽然想起,十几天前他醒来时山洞里那些果子和那两具小鸟的尸体。

当时流进心里的暖意,在此刻再度被唤醒。

情感会诞生冲动,情感的力量是难以控制的。

王一博起身,轻功一点飞向了风雾山。

作者有话说:

谢谢游客一串数字,游客一串数字,自由如风_一串数字,王丽.,皮卡拉,游客一串数字,一串数字,酥肉酱,王俊凯的老婆王源,抹茶Q琪,游客一串数字,幻水灵,彼岸花开,故人已逝,顾婉瑶的收藏和彼岸花开,故人已逝的cosplay和抹茶Q琪,漢隐的花花!

谢谢话本船长和话本小姐姐的打赏!

再次感谢漢隐小可爱的花花♡

请勿代入真实动物,此文是小说.

食草兽和食肉兽.交个朋友好难(;′⌒`)

表白一波喜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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