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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孟卿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目光在烟管和孟鹤堂脸上徘徊。

　　孟卿一没有伸手拿住烟管，孟鹤堂身上就是有一股力量压迫着他，使他相信，眼前人就是少主。

　　少主的东西，岂能随便动。

　　“您真的是……孟，孟倾少主？”

　　孟鹤堂笑着点点头。

　　孟卿一像是一瓢冰水从头顶浇下，从头清醒到脚。

　　站在桌旁，挽袖行礼。

　　“少主。”

　　孟鹤堂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声音还是温柔。

　　“卿一，坐。”

　　又抿了口茶，“说说吧，城下的兵。”

　　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没想到孟卿一极其愤恨的说道：“少主，您不知道，现在，族里有几个纨绔子弟”孟卿一的手握成拳头，似要砸烂这桌子。

　　“他们憋着篡位，李楚安又正好开出了高价，他们就找了几个孟氏商人从中作梗。”

　　孟鹤堂讽刺一笑，他就知道是这样。

　　“商人多么？”

　　“不多！少主，大部分人还是忠心于您的，只有个别……”

　　看着他炽热的眼神，“你也忠心于我？”

　　孟卿一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激动道：“那是一定的！我快崇拜死您了！而且我也没有和他们一起捣乱！”

　　“别叫少主了，叫孟哥吧，你就跟着我走，有人问就说是我的人。”

　　孟卿一眼里闪起了光的，冲着他嘿嘿笑了几声，“孟哥！”

　　歪着头想了想，又继续说：“然后那些兵，就是他们收买了一个统军的儿子，才那样的。”

　　“昂哈……”孟鹤堂应了一声，冲他一笑：“谢了，回一趟孟氏，告诉他们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然后带人杀了那个统军，至于纨绔子弟嘛，抄家。人关起来。”

　　孟卿一暗道一句简单粗暴，又急急开口：

　　“可，可是我没有令牌啊……怎么杀统军？”

　　孟鹤堂眨眨眼说，“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不就是了。”

　　“嘿嘿嘿，有道理！那我怎么出城啊？”

　　“。。。”

　　孟鹤堂一想，继而翻了个白眼，笑起来：“守城门的是孟氏，你说怎么办？”

　　很显然，在孟鹤堂这个老奸巨猾的长辈面前，十九岁的孟卿一太过单纯，尽管他在努力的学习少主的狡猾与老练。

　　往往孟鹤堂一笑一问，孟卿一就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少主了，生怕惹的他不高兴等等。

　　孟卿一挠挠头，憨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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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何九华一圈一圈的转悠，偶尔抬眼扫一眼周围。

　　书房里，二爷师栖掠老秦几个人再度聚齐。

　　眼看着秦霄贤说的十天就要到了，他们却还是口头说了说，进入了常人难以发觉的戒备而已。

　　果然，江湖上太安宁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天谁都没有歇着，何参谋愈发觉得季家和褚杰的军火断的真是时候，虽然天冷，但临近过年，十里长街一天比一天的热闹。

　　在这种时候开战，赢了，有人怨你；输了，全天下的人都怨你。

　　但正如老秦所说，有些人总以为藏龙是蚯蚓，卧虎是大猫……

　　何九华也同意他。

　　毕竟，江湖上不是别人不惹你就相安无事的，德云社都正值轻狂，自然会主动点；至于那些“相安无事”的鬼话，还是等到他们老了再说吧。

　　但是，何九华仍然觉得，张二爷和老秦急于打一场，年少轻狂是一方面；更为主要的，是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

　　先是北苏回来；又是少王爷砸了客栈和可怕的城西老宅；接着李楚安围了枫萧关；褚杰又断了军火供应；然后师栖掠主动求合作……

　　其实，何九华心里清楚，不过是二爷老秦啊，有了想要护一世周全的人罢了。

　　看看张云雷，秦霄贤——

　　大师兄清高庄重，总是他们出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什么事不跟他说说，总觉得不踏实。

　　老秦纵使比较浪，也不是什么过于好战的，平时乖乖听师父师兄的话。

　　但自从司雷和雨贤来了，张云雷经常开玩笑秀秀恩爱；秦霄贤时时刻刻心系夫人，变成了工作狂，前些天没怎么回家，把他急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些文件。

　　何九华双手环胸靠在桌前，低头笑了笑。

　　良久，

　　张云雷站起身把窗户开了个缝，冷气泄进来搅乱了屋内的寂静。

　　眉梢一挑，看向师栖掠。

　　盯了一阵子忽然开口“怎么办？嗯？师大人？”

　　师栖掠被他问住，又想起自己是来求合作的，展现诚意也不为过。

　　于是，嗯了一声，大眼睛一瞬间充满了狡猾：“我觉得别打仗了，咱们来一场……智、取！”

　　此话一出，秦霄贤就笑了出声。

　　玩味的看着他。

　　其实“南师北秦”最大的区别就是北秦长于开战；南师善于智取。

　　师栖掠真以为是打出来的天下啊？没有那脑子，说的夸张点，算个屁啊！

　　不过反过来想想，有师栖掠智取，似乎胜算更大，也可以说九成能赢……剩下那一成输的几率，不让他骄傲！

　　师栖掠也正是因为坐断江南战未休，可自己却从未上过战场彻底从南方众多正儿八经打江山军阀中拿下了“南师”之称。

　　“嗬”秦霄贤大笑着：“这孙子啊……就是靠着脑子好！”

　　拍拍桌子，“把他衣服扒了瞅瞅，看看伤疤有没有我下边操练的弟兄们身上的多呀！”

　　师栖掠觉得不好意思想反驳，秦霄贤又抢先道：“你别说话，除了在这里发挥一下你头的作用，别的你敢比吗？”

　　师栖掠又蔫了下来，缩着脖子翻了个要上天的白眼。

　　哼哼道：“我一身细皮嫩肉，哪能经得起你们操练……”

　　何九华没忍住，调笑了一句你怎么娘们唧唧的，陶阳怎么没你事多？

　　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明白，江南水养人，陶阳也是小时候就适应了，也不怪师栖掠事多了。

　　张云雷叹了一口气，咳嗽一声。

　　半天了，说正事果然还得看他。

　　“怎么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