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卓开车很稳。
薛洋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夜色渐浓,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文卓一边开车,一边给他讲些自己知道的。
薛文卓这还是我第一次晚上来这边,可能会有点吓人。
薛洋怎么个吓人?
薛文卓我听家里老人说的,夜里不能往那边去,可能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薛洋这个没事儿,你现在自己都是那种东西。
薛文卓……
薛洋一直看着外面景色,到了一个小巷子入口,他才终于开口。
薛洋将车停这吧,咱们走进去。
薛文卓左右看了看,也觉得前面的夜色似乎比别处都更浓郁一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舒服。
但对他来说舒服,对别人来说就是噩耗。
他看了眼薛洋,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薛文卓薛洋,小心。
薛洋疑惑看了他一眼,下了车之后自顾自往前走。
这是一条很古老的巷子,阴气很浓。
简直是死人蹦迪的地方,活人哭丧的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眼前的这条巷子站在入口除了整齐划一的白色纸灯笼之外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回头看薛文卓。
薛洋你还能找到那家扎纸匠么?
薛文卓往前看了看,他已不是正常人,视力可怕到一种程度,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角度。
观察了一番之后他才轻轻点头。
薛文卓我找到那家店了,只是路上有很多朋友……不太友善。
薛洋笑眯眯吹了一声口哨,得到了肯定答案就大步往前走。
薛洋我就喜欢那种不友善的朋友,我可以比他们更不友善。
他有些兴奋的活动了下左手,已有一年多时间没动过了,正想活动下筋骨呢。
将右手手腕上的长长血丝一圈一圈解下来握在左手,这血丝还是刚来到这世界时从自己身上抽出来的血,没想到用着用着就成了最趁手的武器。
他走在前面,薛文卓就快走两步走在他右手边。
薛洋不管再怎么成熟,在他眼里也是个容貌只有二十岁的少年。还不至于躲在他身后求保护的地步。
两人走了十多米,差不多就传来鬼哭狼嚎声音。
声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婴儿诡异的啼哭。
薛文卓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眼薛洋,竟然看到他嘴角微微咧起,似乎是有些兴奋表情。
着实惊讶了一下。
薛洋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他这话一落,四周的哭声更大了,甚至还传来阴风阵阵。
若是普通活人走进来,此时估计已经吓得三魂七魄没了一魂一魄。
可惜薛洋不是普通人。
是个七岁开始杀人,十多岁就灭人满门,甚至连条狗都不放过的变态。
用那些名门正派的话来说就是:薛洋人人得而诛之。
阴风越来越大,将这两排白色灯笼吹得摇摆不定,而这时,边上一家扎纸铺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白发苍苍老奶奶站在门口,看着薛洋这个方向。
老奶奶孩子。
薛洋看过去。
老奶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