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白镇吩咐出去的仆从已经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有些邋遢的样子,一张瘦削的脸涨得通红。
可是,徐开丽只是单纯觉得这副面孔蛮眼熟,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徐开丽白以露,你随便从路上找个路人,就敢来诬赖我?
白小尤哈,徐开丽女士,我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是得意得忘了形,这哪里是路人,这可是司机先生呢。
轻轻柔柔的话语,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徐开丽瞪大眼睛。回忆从脑海深处涌现上来,她想起来了,那个抖抖索索的男人,就是那天她雇佣去撞白以露车子的司机!
她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当初就是一念之差,没有把封口工作做彻底,放到现在真的是养虎遗患。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把这男的彻底处理掉!
可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徐开丽只能梗着脖子硬撑,只要她不说实话,她相信对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徐开丽这人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
司机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司机徐小姐!求求您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老婆孩子啊!我家里为我爸治病欠了一屁股债,当时我之所以答应您给的任务,也是因为您给了我一笔钱,这您也是知道的!
司机白家的人找到我,不仅告诉我只要说出受谁委托就能放我一马,而且不计前嫌,说是只要我说实话,不禁帮我还请所有债务,还会全权负责我父亲的医疗问题!我实在是太希望父亲能治好了,我只有这一个选择,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司机无助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用最卑贱的姿势向徐开丽请求忏悔。白小尤不忍再看,徐开丽的眼神中除了恨意之外没有丝毫动容。
徐媛媛咬紧下唇,她不明白,平时那样开朗善解人意的姑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镇用拐杖杵了杵地面:
白镇好了,别跪着了,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说吧。
仆人闻声上前,将那司机扶起来,让他勉强站住。
司机我是个出租车司机,父亲病重,老婆文化水平不高,在写字楼做保洁工作,女儿正上初中。家里负担重,但是她们娘俩对我不离不弃,我更加想着要努力工作,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司机没想到那天,我的好日子真的来了,有一个戴着黑墨镜、又高又壮的男人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帮他做一件事,之后将会给我一大笔钱。
司机因为当时父亲的肾脏要动手术,配型已经成功了,就差我拿钱去医院签字,我太需要这笔钱了,我……
司机说到这有些哽咽,白小尤安抚似地拍拍他肩膀:
白小尤没事,接着说。
司机后来他就带我来到了一辆房车前面,见了这位徐小姐。我当时就放心了,因为能够开得起这样豪华车子的人,一定不缺钱,给我的那一笔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就答应了下来……而当时徐小姐教给我的任务,就是让我那一天一直徘徊在平时揽活儿的那条路上,但千万不要载客,而是等待一辆特定车牌的车子出现,然后撞上去!
司机或许是当时我真的慌了,讲话的时候语无伦次,因此大家都相信我所说的,那时的事故只是个意外。可是,只有我自己明白,那并非意外,而是受人教唆,而酿成悲剧的并非我一个人,而是还有这位,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