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而为

红土大陆将伟大航路分为两段，一个是有四皇盘踞的新世界，一个是海贼的乐园。

卡泽斯向下跳时根本没考虑过下面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大脑里充斥的是要么生、要么死。事实证明幸运有时真的是一张护身符。

一个人身体没有意识时，是不会继续下沉的，反而会像船一样漂浮在海面上，这是卡泽斯第二个老师给他讲的。

卡泽斯和以藏一直都是相邻在一起的，那时刚好遇见海流剧烈流动，一同被冲到了同一片地方。

青雉头疼的看着沙滩上的两人，救吧，这又是个海贼，不救吧，这又是个天龙人。思考无果后，就仍由两人继续躺在沙滩上，独自一人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燃起了火堆。

以藏鼻子耸动了一下，一股食物烧焦的味道，萨奇做的食物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这是谁做的？

对了，我现在不在莫比迪克号上，怎么可能会有萨奇，那我是在哪？卡泽斯，我是出来找他，然后从玛丽乔亚上跳下来。

！！！

以藏瞬间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四处观察。刚起身，就感受到手腕上的作用力，以藏顺着望去，是卡泽斯那个混蛋！做起事来从来不顾他人感受，天龙人骨子里的劣根。

这是两人活下来了，万幸，要是没活下来是不是天堂或者地狱见。呵。

没有在纠结是怎么活下来的，结果出来了就行。

卡泽斯还在昏迷，那么刚刚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丛林外围一个穿着西装的大男人靠在石头上睡觉，旁边火堆里的火在熊熊燃烧，这是怕火光太亮扰得他睡不着所以还带着一副眼罩？

骗谁呢！以藏摸了摸腰间的枪，还好，还在。

“大将青雉，你是过来抓我们的吗。”

“唔。”

似乎是被惊醒，青雉打了个哈切，扶起眼罩，半撑起身子，眼睛有些朦胧的看着以藏。

“哦，你醒了。”

说完后可能又觉得太过于冷淡，拿起一边架在火上烤的鱼，“你吃吗？不过好像烧焦了。”

以藏不为所动，外界对青雉的了解都太少了，身为一个大将，却整天游山玩水一样的浪，不像黄猿和赤犬。

他摸不准这人是什么态度，如果要抓他早就动手了，不可能还等到他醒来，如果是因为认出了卡泽斯，那么他为什么又放任一个天龙人如此狼狈。

见对方不应声，青雉挠了挠头，本来就像蘑菇的爆炸头变得更炸了，“你也以自己去抓点鱼来，不过海面刚刚不小心被我冻住了，还等个几天才能化。”

以藏依旧不为所动，低头看着倒在旁边的卡泽斯。

原本一直灿烂的金发此时湿哒哒的还夹杂着沙子，脸上好多划痕索性都不深比不上他之前的那一道，因为外套在他身上所以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

突然伸手抚在卡泽斯的脸上，食指滑动到他鼻息间，还活着。

一旁的青雉摸不准什么态度，以藏也不敢冒险，卡泽斯到现在还是昏迷，他推了他还多次都没有什么反应，怕是哪里受了伤。

手拿起燧发枪和卡泽斯的鬼刃，听艾斯讲过，这家伙在他的刀鞘上掺和了海楼石专门用来对付果实能力者。

“哎哎哎，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卡泽斯的未婚妻。”这个在刀鞘上安海楼石的方法还是他提出的，这种自作自受的感觉他可不喜欢。

以藏拿枪的手一抖，牙龈都快咬碎了，“你说什么！”

眼睛跟掺夹着刀子一样向青雉射去。

青雉犹豫了一会，狐疑的看着以藏，碎花长裙，黑色马尾，跟卡泽斯在一起，身上还穿着一眼就看得出是卡泽斯身上那套的外套，“难道你不是那天跟他一起坐萨卡斯基军舰前往玛丽乔亚的人？”

萨卡斯基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难道不是他？青雉在想他是不是该去再问一遍萨卡斯基。

以藏沉默了，是该把地上的人拉起来开几枪，还是去找赤犬打一顿，似乎哪一个都不太现实，而且传闻青雉与赤犬不是不合吗。至于认识卡泽斯，他并不好奇！

“我和他没关系！”

说完就只身一人进入丛林打算去捕捉几只野兽，既然认识卡泽斯就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倒是他，还是先解决一下温饱吧，虽然手艺比不上萨奇，但肯定比那青雉好。

两人隔得远远的，各自还堆起了火堆互不相扰。

油渍溅到柴火上滋滋响，一阵一阵的肉香在空气中飘，跟先前的烧焦味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青雉耸动了鼻尖，摘下眼罩，眼神不断的瞟向以藏手里的肉串。要不要吃呢，好饿。思考了一会后，青雉起身走到以藏身旁自顾自的坐下。

“卡泽斯的未婚妻，请问能给我一串肉吗？”

以藏气的直接把肉串往他脸上扔，用了力，肉像子弹一样直直指向青雉。

“我和他没关系！”

青雉也不恼，直接将它在离脸还有一指距离时把它冻住了。

“谢谢，卡泽斯的未婚妻。”

末了，还对他行了个礼。

一手把枪掏出，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开枪。

“老子是男的！青雉大将！”

面对攻击青雉也不多，又是在离目标还有一指的距离将其冻住。

“啊，我知道，白胡子海贼团的以藏。”

听到这句话，以藏反而瞬间冷静下来了，身为一名海军，还是大将，面对他这种海贼不抓反而闲情逸致的和他聊起来，没道理。卡泽斯是天龙人，他们都知道，作为大将不去救助竟让他继续昏迷。

以藏开始回想那天晚上在玛丽乔亚所有的细节。他们出逃时，那个管家没有追出来反而特意压下这件事；那个天龙人知道自己身份，也没有通知别人；面对各种反抗的儿子，脸上找不到任何表情，倒是一种事不关己。

今天发生的事怕也有玛丽乔亚那位的手笔。

知道自己是谁，还一本正经的调侃，难道这是海军的恶趣味？

不再理会旁边蹭吃蹭喝的青雉，以藏又拿起一块肉继续烤。

青雉看了一眼手里再一次烧焦的肉，和以藏那已经开始飘香味的肉，不解的挠头，“啊嘞，为什么你的总是比我好？”

他明明学的有模有样的样啊，是哪里出错了吗？

不服输的扔掉手里烧焦的食物，又从以藏旁拿起新的再次烤起。

直到他扔掉第四块肉时，以藏忍无可忍的把烤好的扔到他手里，再这样下去刚猎的野兽就全没了，他还一口都没动！

这些人是来挑战他耐心的吧，碰见卡泽斯之后就没有过好事！

吃饱了就想喝酒，青雉从他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清酒开始喝起来，大概是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摇起酒瓶冲他问道：“没有你们海贼爱喝的朗姆酒，清酒你要吗。”

以藏瞥了一眼，眼里的拒绝意味十足。

真当自己和他一样心大吗，海贼和海军就是死敌，和死敌在一起喝酒吃饭聊天，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低头摸着卡泽斯的脸，经过海水的浸泡和太阳的暴晒，这人的皮肤开始出现干裂的症状，嘴唇已经干得出血，手指无意间滑到他左脸的那道疤，凹凸不平。

如果两人没有从红土大陆上跳下去，他可能已经被抓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沙滩上。虽说当时跳下来存活的几率渺小，但也不得不说这是个最佳的逃亡方法，所以自己又欠了卡泽斯一条命？

怎么可能！这人骨子里就流淌着天龙人的血，作风行事也暗藏着天龙人的劣根，完全的自私自利。相比之下，海贼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谁不为自己着想，但他就是莫名的厌恶卡泽斯的这种做法。

眼睑下垂，眼里的思绪全被遮住了，手停留在卡泽斯的脖子上。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就像一条废物，生死全被掌控在被人手里，就像他一样。以藏想，是不是只要他一用力，这条命就没了。

“呵。”

以藏拿开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卡泽斯的身上，起身去找淡水。像他这样的人就算自己不动手，没有人救助，也活不了多久。

青雉看见以藏离开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动手了。

“唉，卡泽斯，你这朋友可真凶残，不过也算信得过，海军现在还不好直接跟白胡子对上，看在你以前请过我不少的份上，我先走了。”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辆倒地的自行车，青雉走过去将其扶起，骑上它往海面行驶。

等以藏回来后，沙滩上除了没醒过的卡泽斯，那个喝着清酒的大将已经走了。

海上被大面积的冻住，几条蹦出来的海王类也不能幸免，“走了更好，不过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了。”

在这个岛的另一端有城镇，而这里因为地势原因少有人来，相信过不了多久这片海域就会被发现，他们必须弄到船就在。

而且他可不相信那个青雉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

手里拿着在镇上买来的橘子汁，把卡泽斯托起，一点一点往他嘴里灌。效果不是很明显，每进去一点过一下又流出来，按照这个节奏，这橘子汁没进他胃里就先给他洗了个澡。

以藏面无表情，左手掐住他两颊迫使他嘴微微张开，右手拿起橘子汁给他喂。果汁沿着他的嘴角慢慢流出，又浪费了不少。

左手松开他的脸，慢慢下移停在他脖子上，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俯身凑到他耳边，“卡泽斯，你这条命是我的了。”

海贼做事随性而为，收取代价也是按心情，他不要多了就要卡泽斯这条命。

喝下一口果汁，贴上他的嘴，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抵在他喉间，给他渡过去。眼睛同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紧闭的双眼，谨防对方突然醒来。

果汁已经没了大半，这人还没有要醒的征兆，以藏心想怕是暂时不会醒了。

就在最后一口马上要喂完时，卡泽斯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