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也知道来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蓝箬也没有生出多少惶恐之意。
她的实力傲视群雄,强大的自己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蓝箬就这样静静坐在位置上,等着肖紫衿和石水找过来。
因为蓝箬之前说过的话,来请人的两个人在来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说话的口吻、方式一定要和气、有礼。
否则本就桀骜不驯,还看不惯百川院的蓝箬肯定不会出手医治纪汉佛他们。
只是自觉已经做好了被刁难、讥讽准备的肖紫衿和石水,万万没想到蓝箬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什么?”石水不可置信地看着蓝箬,“你要少师才肯出手解毒?”
“对!”蓝箬一边吃着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少师给我,我就解毒,不然就让纪汉佛他们永远都这么难受下去吧,反正也死不了。”
蓝箬这话当然是唬人的,她下得药量顶多是让他们难受一个月,甚至因为他们的武功,一个月已经是药效发挥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肖紫衿和石水不知道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毒药到底叫什么,蓝箬胡诌几句吓唬他们一下,根本不会被揭穿。
肖紫衿不是很在意情敌的曾用剑,但是考虑到这把剑对于乔婉娩来说,意义非凡,便也出声劝道:“白兔姑娘,你若缺一把神兵利器,我等便是倾尽所有也会为你量身打造一把,算是给你的报酬。”
“只是少师……”肖紫衿苦笑着摇头,“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把剑而已,它对百川院,对我们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并非是可以拿出来做交易的东西。”
蓝箬摇头,“我不缺趁手的兵器,到了我这个境界,飞花落叶皆可伤人,根本不需要外物来增强自己。”
“我想要少师,单纯是不想让它在你们手里生锈,它有过一个名震天下的主人,既已不能物归原主,那让我来重振它的光辉也是一则佳话。”
听着蓝箬自夸还不忘贬低百川院的话,石水气得脸色涨红,“莫非白兔姑娘真的当我百川院,是这么好欺负的?”
蓝箬瞥了石水一眼,似笑非笑:“怎么,石姑娘这是想跟我较量较量?”
肖紫衿拦住想要动手的石水,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白兔十分欣赏曾经的李相夷,即便他们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有时候肖紫衿都纳闷,李相夷到底有什么好的,就算是死了十年,居然还有人惦记他。
不过让肖紫衿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彻底让李相夷,在他和乔婉娩之间消失的好机会。
肖紫衿对蓝箬拱了拱手,“白兔姑娘,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宽宥几天,让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看在少师的面子上,蓝箬十分痛快地颔首:“可以。”
还有些恼怒的石水被肖紫衿拽走了,蓝箬托着腮看着他们的背影,撸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想要少师,只是临时起意,但仔细想想这个主意也不错。
少师曾经随着李相夷登上过顶峰,若是由于主人的离去,就此埋没,实在太过可惜。
再加上她现在所用的剑,是父亲年少时的剑,那个时候蓝父剑术不到家,做不到举轻若重的地步,是以剑的份量稍微有点重。
蓝箬能用,也用的不错,但多少有些不称心。
那天从赏剑大会上看到少师,蓝箬一眼就相中了它的外形,即便暂时还不知道用起来合不合她的心意,可有机会蓝箬也不想错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能用,只要少师在蓝箬手里,都迟早有一天会随她一起名扬天下。
总比在百川院成为一个吉祥物好得多。
*
肖紫衿和石水一路沉默地回到了百川院,纪汉佛等人看到他们回来,眼底都带上了几分期待,连云彼丘也不例外。
每一个头铁的人,都会在痒痒粉的效果下学会服软,无一例外。
哪怕是受不住药效,又不想跟双月教的人低头,选择自我了结,也是一种认输。
对上大家的视线,石水心中憋了一口气,转身坐到椅子上,冷冷对肖紫衿说道:“你说吧。”
肖紫衿先是看了眼乔婉娩,又看了看纪汉佛三人,轻叹了口气说:“白兔姑娘愿意帮纪大哥他们解毒,但她有一个条件。”
白江鹑实在是不想继续受折磨了,闻言忙不迭地说:“什么条件?只要不是让我们把百川院解散,我们都答应!”
肖紫衿又看了看乔婉娩,神色欲言又止。
纪汉佛心中一沉,“紫衿,她的要求是不是跟乔姑娘或者……门主有关?”
乔婉娩一怔,一双盈盈水眸望向肖紫衿:“紫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