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核对了路线后,王宽和赵简拉起手向码头方向奔去。
元仲辛和薛映则冲向了反方向。
对面似乎没料到还有人,因而手中的枪慢了几分扫射过来。
王宽和赵简压低身子扑上了刚刚停靠岸边的小船。
机灵的船夫也不用王宽多说,引擎猛拉,将船掉了头,直朝海里冲去。
眼见着船离岸越来越远,赵简忍不住瘫坐在甲板上长出口气:“好险!”
“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准备船。”王宽扶起她,两人进了船舱。“真是万幸。”
赵简突然一个趔趄,王宽连忙问:“你怎么了?被枪伤到了?”
赵简摇头:“刚刚跳上来的时候崴了一下。”
王宽放下心,又满脸沉重:“那些枪没有瞄准我。”
赵简一怔:“那你的意思是?!”
“衙内父亲提及你我父辈时,并没有明确指出哪一个想要销毁。”王宽忍不住阖目,紧皱眉头。
所以这些人下杀手说不定当真是为了让小景消失。
赵简想到这可怕的可能,顿时冷汗连连:“可,你不是说不是你爸吗?”
如果当真是王父插手,也就意味着上头发了话,赵简近乎想不出抗衡的办法。
“但愿不是吧。”王宽重新拿起背包中的枪,表情晦暗不明
船舱另一段却突然响起了声音:“我们父子相疑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王宽抬眼看见王父站在他面前,登时愕然:“爸?”
“伯父。”赵简讪讪问好,心里庆幸幸亏刚刚没吐槽王父。
“为了一个女孩儿,不惜扯自家下水,”王父看着王宽手中的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些年在七斋跟着陆观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放你出去闯荡,留在家里多少对你也能有些约束。”
赵简低头听着同伴挨骂,忍不住尴尬,却听王宽并不应声,忍不住小声喊他:“王宽?”
王父径自骂了一通,心里的气也消了小半,冷哼:“看来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
王宽偏头计算着偏离原计划的航行方向,突然问:“您是要带我回家?”
“犯了这么大错,关你几天禁闭不应该?”王父睨他,“要不是顾及着你妈伤心,我就该直接扔你进部队好好蹉磨磋磨。”
赵简听得心惊胆战,知道王宽恐怕暂时跑不了了,自己得办法脱身,对着赵父赔笑道:“那您至少要把我放了吧?”
王父又斜眼瞪她:“你爸给我打过电话,要我把你也带回去。”
王宽突然灵光一现:“岸上那些,不是您的人?”
王父看见好大儿才反应过来,冷冷道:“她爸的。”
这回愕然的换成了赵简:“那为什么要直接灭口?”
她爸插手也不能上来就要亲闺女的命吧?
“滔天大祸不灭口等着落人口实?”王父说着气又冲上了头,“与境外组织勾连,公然反抗十斋发通缉令,身为秘阁成员计划带着关键人物偷渡,这桩桩件件哪一个不够要你们脑袋?何况那枪刮到你一根毫毛了吗?”
赵简只好又像鹌鹑一样低下头,仔细复盘了刚才,确实好像只是作戏。
王宽却懒得打这些嘴仗,紧盯着王父,握紧了拳头:“那小景呢,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
“王宽,你冷静一点。”赵简生怕他们父子俩打起来。
“她是死是活得看韦卓然想不想留了。”王父又一声冷哼,“裴家的数据已经足够了,但裴焰还留在外面。”
赵简连忙望了望早已消失的海岸线:“衙内父亲的人已经到了?”
“不止,陆观年也在。”王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