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天空下起了雨，给这所老旧的城市添上了一笔忧郁的蓝调。

“哟，你醒了？”

李南州慢慢地睁开眼，看着杰克正靠在木柜上抽着雪茄，宿醉让李南州的大脑晕晕沉沉，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听起来有些寂寞。

“北鸟呢？”

“他刚和我打架被我绑起来了。”

“......”虽然李南州猜到北鸟会暴怒，但他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我们喝完了那些酒，你该遵守你的约定。”

“嗯。”

杰克看似轻松地答应了一声，让李南州不由地愣了下，“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吧，三天后那边的人会过来采购。”

“能快一点吗？”李南州想立马就过去。

“不行哦。”

“那好吧……”李南州有些气馁。

“那个人是不会杀北凌的。”杰克吐了一个烟圈，朦胧地笼罩着他，看起来像在幻觉中。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认为？”

就好像北凌和那个人有过一段很重要的回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一根雪茄可说不完。”杰克察觉到了李南州的失落。

“你很在意吗？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有一点吧……”

“哈哈哈，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我很能理解，起床吧，我一会告诉你。”说着，杰克扔了一套换洗衣物给李南州，“你身上的味道很大，快去洗洗吧。”

李南州感到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接过杰克的衣物，然后乖乖地去洗澡了。

待李南州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时，杰克已经在他的小酒桌旁，为他倒了一杯酒。

“过来坐啊。”杰克指了指左边的小板凳。

李南州坐了过去，杰克喝了一口，待酒润了喉咙，他开始讲述了关于北凌和四十四的故事。

在老一辈杀手们的眼中，北凌是故事里被点满天赋的主角，而四十四仅有着亮眼外貌的配角。

原本以为配角只是普通地暗恋着主角，但是没想到的是他是个病娇，反而毁了主角的一切。

“他很喜欢北凌吗？”李南州不行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去伤害她？

“大概吧，不喜欢早就杀了。”

“那为什么北凌为他工作？”

“因为我们啊，而且他的身上有所有人的合同，想不到吧，杀手也讲究职工合同。”

“为什么？”在李南州心里，他绝得杀手都该是自由自在的。

“黑暗世界也有着自己的规则，没人喜欢做福利不高的工作，虽然我们大多数人变态了点，但还是为自己着想的。现在组织一家独大，小的杀手机构，都不敢雇佣从组织退休或被辞退的杀手。”

世界观被重刷了李南州赞同地点头，他又问，“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个？”

“里面的规则可多了，要有政府的同意、要有一套管理体系，还要有个镇得住场子的领袖。”

“所以杀手也是合法职业？”

杰克点了点头，“不过仅限任务，如果被发现解决了任务之外的人就得自己处理了。”

“不过呢，在我们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真正的规则，只要北鸟能干掉他，成功上位还是有希望的。”

李南州想着北鸟现在的状态，他觉得有点难。

“希望吧。”李南州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即使以前极其骄傲的黑客技术也没有派上多大用场。

杰克拍了拍李南州的肩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和蒙特会为这次行动赌上一切的，杰克瞟了瞟窗外，现在雨已经停了，刚好有道漂亮的彩虹向他招手，“相信我们，也要相信你自己和北鸟。”

“很早就该由我们结束的，只是我们选择了残延苟喘。

*

北凌不明白，从她刚出生到现在，面对四十四，脑海里的所有指令似乎都可以违背。

白衣服都叫他Boss，可是他却坚持她叫他四十四，只是脑里有修正器一般，一直将她的思维拉回固定的轨道。

“Boss？”

“朝我开枪。”

“不行，我做不到。”

北凌的手一旦接触到武器就会发软、颤抖，如果想做出伤害四十四的任何行为，她的大脑就会像有根针一直往里钻。

“试试。”四十四贴在北凌身后，身高一米九几的他，衬得一米七的北凌十分娇小，北凌的手拿不住枪，四十四就用手包住北凌的手帮助她拿稳。

只是越将枪举高，四十四就感到北凌的身体颤得厉害，但是他还是将枪对准了枪靶。

“扣下扳机。”

北凌的大脑痛得厉害，她快要晕厥过去，可是四十四的命令大于一切，她强忍着还是摁了下去。

“砰！”北凌开了一枪，在四十四的帮助下正中靶心，四十四放开北凌，北凌也随之倒地。

“很不错。”他赞叹着，看着此刻昏迷倒在地上的北凌，“以后你一定能杀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