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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番外:前行

斗龙战士之破碎的兄弟情2

☆灵感来自于19年的疫情,我知道写这个有点老

☆有人物死亡情节,让我试试刀吧!

☆Cp官配,可能有其他cp也可以磕

☆我的两个孩子日常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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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化为流光,许君一场长行

生本绚烂,生该绚烂

我们终会团聚,我们终将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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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副队,走了。”

棺材下铺的是百合,棺材上躺着那位副队长。

悼念副队长的人站了一排,女的头上戴着白花,男的臂上缠着黑纱。整个礼堂偶有一两声抽泣,大家的眼睛满是血丝。

静的可怕。棺材里的人脸色苍白,尽管修复师已经尽力修复但仍可见骇人的伤疤。米黄色头发粘上血迹粘在一起,衣服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还是工装。

“……向百副队,病毒的发现者和研究的主要推进者,致以最高的敬意。”开口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甚至连吐出完整的字节都困难:

“此致,敬礼。”

又是沉默的鞠躬。

人们渐渐退了出去,只留一位对着棺材枯坐。“百诺……”

“东方末,西区的治安还能维持吗?”凯风将咖啡大口灌下去转头一问,然后又将枪拿起,重新补充子弹。

“……还可以。倒是洛小熠,还没回来吗?”

东方末不愿意多提,凯风也就没有再问。事实上,西区昨天刚发生一起爆炸伤人案,警局忙的焦头烂额,案卷高高堆成了山,但人手不够无法一时全查清。

而他们已经不眠不休三天,个个都是红血丝苍白脸,疲惫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或者裁在马路上直接死亡。一天一调班变成三天一调班并且三天没有任何休息,就算是个铁人也吃不消。

“没有。东区治安基本稳定下来了,”凯风闭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枪已经被扔到了桌上:“下午我去南区。”

东方末抱臂靠在柱子上,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片刻后还是睁开眼“注意休息。”

“你也是。还要点时间。”

——对象是谁不言而喻,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时间。

全乱成一锅粥,哪有时间。

通讯器再次响起,东方末划开接听,里面是熟悉的声音:“西区金系能力者紧缺,赶紧过来。”

“先走了。顺你夹子弹。”东方末将枪和子弹插入配套中,然后又把自己座位上的被子塞过去:“别着凉。你还能睡几个小时。”

凯风点点头权当回应。东方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翻身上车:“西区警察局。”

……但哪能睡呢。凯风张开那床被子盖着。南区已经到了警察局和大部分本地人都必须撤离的地步了,支援人员都避免去到南区,现在那里到处是鲜血、哀嚎和爆炸后的废墟,全倚雪兰这个强力手腕顶着,不然那里本就脆弱的秩序早已完全崩塌。

头疼的要命。凯风不动声色的想去拿杯温水吞下止痛片,但已经没有力气了。意识混沌沌的,疲惫席卷而来。咚、咚、咚。心脏在努力的搏动着,但四肢已经渐渐无力。勉强用右手抚上胸口,凯风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冰的像死人一样。耳边似乎传来鸟鸣的声音,似乎是某个春天不经意间听到的。眼睛聚焦的图像越来越模糊,他看见天花板在抖动,又似乎看见了碧蓝如洗的天空。

咚、咚、咚,心脏仍然在有力地博动。在清醒的最后时刻,凯风用手环定下了闹钟。但手环显示的时间,从刚才的嘘寒问暖到如今的沉睡,仅仅过了十分钟。

“长行。”身后是废墟和火焰,雪兰借助速度又躲开一刀后在另一人面前站定,对面的人脸上和胳膊已经挂了彩,腹部也有一道伤口。而雪兰一身工服脏了个彻底,头带散开尘土也沾满了脸。

“哎呦呦雪兰,你还在南区守着呢?好像高层留下来的就你一个了吧?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吧?补给都没送进来在这里硬挺吧?”眼前的人看拿刀在雪兰这里吃不到任何便宜后,竟直接把刀扔掉转头拔出了枪:“比比?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大可以试试。”雪兰摆好架势捏出剑诀。

子弹破空而出,雪兰却不见了踪影。他左顾右盼,但没有见到人影,甚至被风带起的尘土还没来得及飘落到地上:“人呢?!”对方才意识到这位唯一留下的领导远没有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吃干饭的简单,只可惜已经迟了。

一瞬间,颈上横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把枪放下。”躲在废墟后的警员也纷纷冲出来,将其余的人按倒在地戴上手铐。

长呼一口气,雪兰按下通讯器“爆破组准备!确保内无其他人员!人数!”

通讯器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没办法的事,南区的基础设施本来就两极分化,这次疫病袭来更是让各种地下势力活跃,大部分基础设施已遭损坏无法使用,包括传输信号用的信号塔。

“安……无……七……”对面的传讯最后变成了意义不清的几个字,雪兰眉头皱的死紧。这相当于损失了近1/3的爆破人员,而接下来他们还有这样的四场硬仗要打,或许,还不止四场。

揉揉眉心长叹一口气给予回应“安全第一。我会再拨人。”

“现在,”雪兰看向不远处的废墟以剑抵地,“行动开始。”

“蓝医生!北区新增十个重伤号急需手术!”新上来的小护士慌慌张张的奔来,看到天画的脸甚至吓了一跳:“蓝医生?”

天画却扬起了一个疲惫的笑容,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难看和狼狈。往日最爱美的小姑娘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护肤护发,眼下面是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黑眼圈,还将自己的身体裹在了闷热的隔离服里操了几十个小时的手术刀。

她将手放在了小护士的手上。“别害怕。带我去。”

“蓝医生目前有人已经到了晚期,还抢救吗?”进到了传染隔离区域后只见一排重伤号无力的躺在床上呻吟,身旁的仪器大多都已成了一条直线,三个护士疯了似的忙里忙外,脚步带风,一步不停。

“救。”

抢救开始。 十分钟、20分钟……只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一句“充电。”

30分钟如果没有心跳就停止抢救是惯例,但眼下惯例显然行不通。但一小时过去了,身旁的患者心电图还是一条直线。

天画收回了手。“宣布死亡。”记录单上再填一行,这已经是他们发现的第15个疫病典型症状,也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位的死者了。

“队长队长!有个重症醒了!”

“观察三天,赶紧带我去。”

病床上的小女孩刚撤下呼吸机,身旁挂着心电图,左右手又是一堆针眼。吊瓶的药要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女孩的脸很苍白,双颊凹陷下去,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称得上有神。

“医生。”细若蚊蝇的声音传了出来,天画赶紧握住她的右手,“怎么了?”

“我会死吗?”一滴泪自面颊上滑下,脸上是对于死的恐惧和生的留恋“我还和父亲约好了……一起活着……”

天画怕握手不舒服轻轻放开,摇了摇头“重症一旦醒来,治愈率是百分之百的。”

“医生姐姐没骗我,对吧?”

天画笑得灿烂“没有,医生姐姐怎么可能骗人呢?”似乎怕女孩不信,又将一张记录拿出来:“你看,这些人就是成功被治愈的,而且当时情况和你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医生姐姐,我的父亲呢?”

“姐姐也不知道哦。但是姐姐有认识的人,可以问到的。”天画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我保证给你问到,好不好?”

“嗯,我相信姐姐。”女孩慢慢闭上了眼睛,对于一个重症来说那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

天画起身替女孩掖好被角,然后在床头柜上放了个玩偶慢慢退了出去。

是无声的抽泣。他们对这次疫病几乎一无所知,研究的骨干人员百诺又已经因实验事故被感染死亡,进度停滞不前。重症醒来大多是回光返照,治愈率只有可怜的0.1%。

老天爷啊,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点时间呢。轻中症虽好控制但转变快,重症基本得上即宣告死亡,为什么要在这个治疗重症的节骨眼上让百诺回去呢?

“暂时没有重症了。中症目前基本稳定,轻症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一旁的护士轻轻提醒,天画又问了一句“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在……”

“好像是南区。”护士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但二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已经基本没有生还可能了,南区完全在硬撑,通往各区的大道基本被地下势力阻断想进也进不去,更何况那里危险系数最高,谁愿意进去。

“雪兰。”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通讯器,“能听到吗?帮我查一个叫嫣然的小女孩的父亲。”

——没有回应。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雪兰,你可千万撑住啊。在第一批救援到达之前,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北区的疫情控制住了,再过一阵就可以去帮你们了。

千万撑住啊。

一定要等到啊。

“蓝医生不好了!前辈确诊了!还是变异株!”

“凯风?凯风?你在南区吗?”

另一端无人回应,洛小熠默默握紧了通讯器,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通迅器再次亮起,他连忙按下了接通键,里面却是雪兰的声音:“抱歉小熠,我们刚接到消息——凯风因疲劳过度猝死了。死在了出发前往南区的中午。”

啪哒。

通讯仪被摔到了地上,小熠抖着肩膀在哭。他上午刚参加完百诺的葬礼,下午却又收到了发小猝死的消息。

被摔到地上的通讯仪顽强的震动着传来另一个人的信号“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走的光荣。北区和东区已经趋于稳定,这是好事。”

他走的光荣。

他走的光荣啊,那我为什么要哭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要赶紧回到前线去稳定治安保护民众,西区还有一众案件没有告破呢,东方末还等着我回去呢。

很久很久之后,小熠才重新捡起通讯器擦掉上面的灰尘,声音轻的似乎要化在风里:“我知道了。看一眼,就回去。”

他最终还是去了。但凯风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留下,甚至连一张纸条都没有。

只有那个还在不断滴滴响的闹钟。洛小熠轻轻的把闹钟关掉生怕吵到眼前的人,又小心翼翼的为他掖上被角。

然后,甚至连葬礼都没来得及参加,转头就被叫回了西区。

东方末上前迎接,两个人都没说话。

“凯风死了。”小熠将这话说的极轻,然后忽然又被梗住。还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可怕的沉默。然后他就看着平日那个口是心非的东方末蓦然红了眼眶,然后又迅速擦掉。“我知道了……目前剩下的都是连环,都是一个团伙所为。他们主要集中在南区,修整两天发起总攻。”

小熠点点头扯出一个笑“好事。只要一网打尽我们这边也就稳定了。”

“是。然后就可以互相支援了,毕竟这里患病的人基本都是轻症,到时候再派一批医生过去。”

对面沉默的点点头。“但南区呢?没有物资和救援……她还能撑多久?”

东方末摇摇头,“不知道。但上面不打算支援南区。”

“她已经是南区最后的脊梁了。有希望的,不会出事的。只要不出事,就还有希望。”

但这无异于让南区自灭。

“……还有多少可以出战的。”雪兰看着眼前的员工问出,“如实回答。”

“不到1/3了。”

“这样啊。重伤号、感染者、物资还有多少?”怕是物资所剩无几了,重伤感染者又是一堆。北区病人多军队差路还远不派人可以理解,西区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东区基本稳定下来但明显打算让这里自灭。

至少南区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重伤很多,感染者……目前为0,物资只够再撑半个月。”秘书抬起头来正对雪兰,“您应该准备想想办法了,我们要撑不住了。”

“把能动的人都叫来吧。我要开一场会。”雪兰突然背过身去,“就说,强制全员。”

天画的通讯信息雪兰后来其实看到了,也抽出了一点时间去查,只可惜那位小女孩的父亲早在两周前就被列入了死亡名单。

“你们北区能接点我们这里的伤员吗?没有传染病,我们这里送去。”

那是她回拨给天画的通讯。“抱歉,前辈在休息,北区不打算接收任何伤号和病人了。”

……成。北区告吹。不过有一说一北区真的太远,送过去怕是重伤号也要挂好几个。就算送去北区不给治死就不错了,西区还没有稳定下来爆炸随处可见,但他们没有那个时间去排雷。东区勉强稳定住了,看能不能送去。

然后她就拨通了凯风的通讯。

“抱歉……前辈猝死了。”里面是一个青涩的女声,雪兰叹了口气,不用想了,求助告吹。东区的大领导都是老古板,凯风还算是能说得上话的,这一死就连东区也靠不住了。

“我知道了。向他致以最高的敬意。”然后雪兰就挂断了通讯,但说句实话,她不关心凯风的死,死亡在乱世之中太正常了,更何况他们两个人顶多算是一般朋友而已。

只能求已了。查了一遍南区的所有供给库,还好平时防卫很严密,拨的人也比较多,都算安全。

……那就开吧。现在南区已经乱到只有她一家独大了而外面又不打算支援,再不开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动用了一点手段去联系其他区认识的人,但他们无法提供给我们任何支援。”雪兰抛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底下炸了锅:

“明明就是不愿还这么冠冕堂皇”

“那怎么办?我们物资都要撑不住了,现在又撤不出去,还要打好几场的硬仗!”

“我们不会都死在这里吧?”

“依我看干脆杀出来一条路突围得了,其他什么也别管,活着再说”

最后一个人的话明显得到了附和,底下的人全都情绪高涨举起右手大喊“突围”“要活着”等口号。

最后,大家都看着雪兰。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收拾东西杀出去,不同意也没事,到时候只留她一个,反正她的死活和我们无关。

然而台上的人只是问了一句:“喊够了吗?那就听我说说?”

台下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雪兰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突围?行啊,只要你确定还有家可回有人可找并且可以被各区领导妥善安置就可以。我刚才也说了,北区不打算接收南区的任何人,甚至目前已经开始驱逐南区人了,甚至有些医生恨我们恨到要把我们治死;西区现在一去一个地雷,只要运气够好踩不上地雷也可以去,到那时候可就三天三夜不休去排雷了,你运气够好呢,你还能活着回来;运气不好你能有全尸?就算有全尸也没有人给你收尸吧?现在谁还敢和处在南区的我们相认?东区我就不用说了吧,直接打算让我们自灭,那里的上层可都是老古板,我可不认为你们在那里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

显然这抓到了大部分人的痛点,会场里静的掉针。其实大家也是说说,毕竟在其他区生存也很艰难,甚至可能不如南区——至少目前这位最高领导没有放弃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台下突然有个人发问“我们只有等死吗?还是说这场会议其实是赴死会议?”

看来回到正轨了……雪兰暗暗点头,现在可以提出来了“很简单啊,我下午刚查过一遍南区的中央储备库,都很安全并且里面物资不少。”

“本区的储备库用完了,那去拿中央的不就好了吗?反正中央储备库本来就是支援特大灾情设立的,又没说我们不能拿来自用啊。”

台下哗然,的确规定又没说不能南区自用,更何况现在又没人救又没有物资,开了中央储备库才是最好选择。

……但是这需要向中央请示,审批下去估计就要快半个月,到时候他们还能撑住吗?雪兰不会有那个胆子去越权办事的,尽管目前有人有权限开启中央储备库。

“那么请问一下,雪兰队长有那个胆子去越权办事吗?还是说让我们去等中央的意见再开呢?我们撑不到吧?”

人群中传来刁难的声音,“您真的有那个胆量吗?”

“这大可放心,既然我说了就会做,钥匙交给我我去开,出了事我负全责。”

雪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大家不也都是想活下去吗?再说了就算现在真越权中央也来不及查吧?还是说有些人领到物资之后要向中央举报然后我们一起被抓住呢?”

“所以现在,举手表决吧。”

台下人齐刷刷的举了手,全票通过。

“那么,开完会议就去开。现在最后商量一个问题——我打算物资的分配优先于伤病,然后是我们在座的各位,没有意见吧?放心,其实待遇差不了多少,最低配置也能保证你吃饱穿暖有自保武器,怎么样?”

“现在举手表决。”

还是全票通过,没有人敢投反对票。

“好,”雪兰拿上手枪就走“会议到此结束,后天我们再讨论如何打击这里的黑恶势力,现在那位有钥匙的同志和我一起去开库吧,不放心的也可以跟来当个见证者。”

储备库大门开启,物资即刻被分配下去,压住了众人的口声——看,现在的领导还是个效率很高的主,没必要不信任她。

至少目前是这样。

“洛小熠,准备爆破!”通讯器滴滴的响着,“3——2——1——”

“等等!还有人在里面!”他下意识反驳通讯器那端的人,“要先把人救出来!”

“好吧。”对面不情不愿,“不过你们只有20分钟的时间,尽快。20分钟后强制爆破。”

“我去。”东方末对着他点了点头,“你是这里唯一懂爆破的。到时间不回来你就按下吧。”

洛小熠拍了拍他的肩,“保命为上。”

东方末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废墟里只有尘土和尸体,东方末被呛的够呛,但隐约可以听到一个孩子抽噎的哭声。果然还有人,爆破专家的视力可不是盖的。

“先别哭。这里哭会很危险。”他循着哭声找到了这个小孩,而这位小孩被一个人护的好好的,完全没有受伤。

“哥哥……是来救我的吗?”小孩抬头看向东方末,“我叫子耀。大哥哥,我的哥哥还有救吗……”一提到哥哥,子耀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东方末示意子耀让他看看他的哥哥,子耀听话的把手拿开。

那是什么样的惨状。后背是大面积的刮蹭伤,最浅的也伤到了真皮层,最深的甚至仅与骨头隔了薄薄一层肉;衣服碎片、土石还嵌在血肉里看的人触目惊心;胳膊上好几道擦伤,还有一处粉碎性骨折,腿脚倒好,但是头发因为流血粘在了一起,伤口最深的地方隐约的能见到骨头。伸手一探,果然没气了。

“很抱歉,你的哥哥……死了。”东方末遗憾的回答,然后子耀摇了摇头揪了揪衣服:“我哥哥是学医的……他告诉过我,这样的伤势很难被救回来的,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大哥哥不用道歉的……”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灰头土脸的,任谁看着都心疼。“大哥哥,我有一个请求,能把我的哥哥也带出去吗?子耀没有受伤,子耀自己能走。”

东方末擦去子耀的眼泪,上下打量子耀——甚至有的部位上手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牵起了子耀,背起了他哥哥。

但大地剧烈的摇晃。东方末知道,这里撑不住了。眼前是朦胧胧的亮光,出口近在咫尺。

几块巨石突然掉下来,东方末下意识将子耀护了起来向前跑。

可恶,自己的金属异能没有办法用,不然左右能出去。子耀肯定是护着拿不开手,而背上的子耀哥哥是他答应的,他答应子耀将哥哥带走。

子耀四处张望着有没有掩体,但周围一片空旷。

真的就要栽在这里了吗?他东方末一生救人没失手过,现在也绝对不可能栽在这里。

……但身边的土石好像在渐渐浮动。东方末惊讶的望向子耀。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年龄,子耀究竟怎么回事他心里一清二楚——异能。这个孩子究竟多有天赋。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从上面落下的巨石悬浮于空中,两人抓住这个机会往外狂奔。两步、一步……“嘭!”刚觉醒的异能不稳定,根本无法长时间操控这些巨石。坠落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耳膜传来轰鸣声。

东方末忽然拽了子耀一下,然后把子耀推了出去,自己却因为没有缓冲而扑倒在地。背上的哥哥则也借力出去了。

巨石砸下。现场只有轰鸣的声音和灰尘。

所有人都向着一个方向奔过去。

“东方队长!”“东方末!”

……但他们只见到了在地上呆坐的小孩和一具尸体。

“别叫了洛小熠,叫丧似的。我还没死,用不着你给我哭丧!”不怀好气的声音传来,众人连忙申调机器将他救出来。

医护人员奔来,敲了敲东方末的双腿。没有一点反应,这一切都指向了最坏的结果。

大家连忙让过去看着医生做全身检查,子耀仍然呆呆的坐那。他明白这套手法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双腿的没有反应意味着什么。

子耀又开始啜泣。又是一位哥哥为了保护他才……明明自己的亲哥哥已经因为自己而死了。

万幸的是其他部位根本没有受伤,但双腿尽管东方末运用了异能保护自己也只是维持了外形,现在他的双腿已经对任何刺激没有反应了——也就是,残废。

一个医务人员小心的将东方末转移到担架上然后离开,另外一个医务人员也从东方末口里问出子耀根本没有受伤,想拉起人就走。

“但这具尸体怎么办?已经没气了,主任。”

“就地埋了吧。”

子耀一听瞬间挣开了医生的手,扑到尸体上紧紧抓着尸体的手,医务人员怎么劝也劝不走。一向很乖的小孩谁问问题都不说话,只是哭。

“洛队你来劝一下吧,这孩子也没事我们先走了。”医务人员属实不耐烦也不等了“我们还有几个方位要去呢。”

洛小熠蹲到了他的旁边“子耀,能不能先放开?”

小孩子头摇的像波浪鼓,“不行。”

“那至少告诉我,这是你的谁?能什么名字?”

“是我的哥哥……”子耀的身体和他说出的话都在颤抖,“叫子宇。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总之,不要……不要就地埋了我的哥哥!”

小熠点头,这个孩子属实是惨,护着自己哥哥的尸体也能理解“属实不该。那么你想把你的哥哥埋到哪里呢?”

“埋到……哥哥和我说过的,南区的海岸边,或者……”子耀一下一下的抽鼻子“西区医学大学的花园……那是我哥哥最向往的地方,他,他说过的……”

“好。哥哥答应你。”小熠揉了揉子耀的头“回去我就申请,所以小子耀可以起来了吗?”

这一次子耀终于起来了。一群人踏上了返程。残余在西区的黑恶势力彻底被绞杀,地雷也已经全部得到了排查。

这一次,是真的尘埃落定了。

但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重伤号一个接一个,留后遗症的都算好了。尽管南区的医疗条件好但是物资人手匮乏,十死八九。中央库的粮食和水源还算够,但枪械这类自保的武器已经不多了。

情况甚至差到每个人通讯都要限时,在无尽的混乱打斗中信号塔又损坏了近两成。

无法修理。技术人员早就撤出了,为数不多剩下的又带伤或者残疾,哪个能上去修。

这些日子里陆陆续续打过些通讯,人手集中在了北区,而那里的病人仍然在不断增长——但勉强控制住了重症死亡率。

天画还问过她,说小女孩的父亲还活着吗。她说,小女孩算是为数不多的重症痊愈,现在很想见父亲一面。

雪兰耸肩。她不在乎这些儿女情长,活着对于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早在一个月前就上了死亡名单,你们抓紧告诉孩子然后找领养吧。”

对面遗憾的“哦”了一声。“那你们那里?”

“重伤即死。”

对面沉默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说辞:“付凌把特效药研究出来了,已经开始应用了。”

雪兰摇摇头“研究出来我们又用不到。说到底还是不想管我们。”

“别那么悲观。你们撑住。”

信号中断。雪兰放下了通讯器。别的区无非也就是说自己状况稳定了,但是上面不让走,也过不来。

没什么用。

天画靠在椅背上。病情基本都控制住了,他们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为病毒焦头烂额呢。感染的职工越来越多,送别的人却越来越少。大部分人对战胜病毒不抱希望,医院的太平间天天都是满的,医生已经熬不住,但却还在熬。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和病患的哭嚎,就连自己的前辈都已经转成了重症几乎没有希望——

然后,穿着防护服的付凌冲了进来。

“成功了!可以应用了!”

他手上是一瓶药剂。但在那一刻,在场的所有医生都跪地流泪。终于出来了,终于有救了,终于有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又一个好消息砸来。现在除了南区,剩余的区都在向北区派人手协助诊治。这些医生终于可以喘气吃饭,隔着隔离服互相拥抱将这好消息奔走相告。

现在医院也渐渐空下去,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但似乎又不是。

物资是他们在南区的最大保障,也是最大问题。……可是病患的物资明显不太够。雪兰想,当初明明定的是双倍药物的。怎么就剩下一分半了?之前也清点过物资,目前物资也没有紧缺到需要削减份额的地步。

难道说——

有人贪污?

那胆子可真大,如果想吃枪子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杀鸡儆猴也并无不可。

“今晚开会。”她转头对着秘书下达命令,“强制出席,不许缺员。”

座无虚席。雪兰却一直不说话,直到众人开始抱怨“我们这里有人贪了病患的物资……现在自首还有机会,如果不自首的话……”

雪兰眯起眼睛,台下的人才惊觉眼前的领导是个杀伐果断的主,而不是他们所想的少女。明明台上的人才20多,才刚刚毕业没几年。

但还是感觉到了压迫感。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觉得自己没有贪,谁也都能保证自己没有贪。

毕竟有谁胆子那么大啊。

一片静寂。

“不说?”

“确定了?”

那是最后通牒。但还是没人承认。

“砰”、“砰”、“砰”三声枪响响起,有三人应枪而倒。血溅了旁边的人一身一脸,所有人都陷入惊恐之中。

那些尸体则被雪兰提前安排好的人抬了出去,见者无人不敢不让。胆子略微大些的发现子弹是直接打进脖子里毫无生还可能,胆子小些的的已经捂住双眼开始尖叫了。

他们的领导是个疯子吧?眼都不眨一下、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开枪?而且竟然是笑着开的?

……那她究竟有多疯啊。

会议的主角打了个响指,用异能化出的冰子弹瞬间消失。

然后才笑眯眯的偏过头去对他人说“我手里可有他们的罪证哦。需要看一下吗?不需要的话——”

“就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收起来,至少目前我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雪兰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换了一种更轻松愉快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和人日常聊天“想挨枪子的话,可以试试。”

没有人出声。 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看清了这个领导,原先只是认为她理智可以背负大局,可现在看来她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么——”雪兰终于换回了平常的语气“就当诸位默认了。总攻的地点和时间会尽快通知,大家不必着急。”

“好了,散会。”

雪兰抄起文件向外走,留下众人在原地唏嘘。

又是几天。通讯器的信号越来越差,甚至已经满足不了基本通话的需求。信号塔被毁的差不多,纵是现在还有物资也要着手计划突围,如果在某一刻自己真成了信息的孤岛那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是致命的。

最后为数不多的几通通话里,东区已经确定托不住,北区会无差别的驱逐一切南区人并且沿路已经设下了防线,西区还算稳定但对南区的人也没多大热情。

……至少不是无路可走了。西区周边的黑恶势力被彻底打击,密集的地雷也早已排完。至少那边还安全一点。

物资还够撑七天。死亡人数逐渐变少,最近也一直没有出去突围。

桌旁是13日的侦查报告,雪兰揉了揉眉心。西边已经开始加强巡逻,残余的黑恶势力所以说被彻底打击但还在苟延残喘跑到南区边上,武器并没有以往的那么精良人数也不多。

……难办的是它是个组织。这就意味着他们随时可以做出应对,随时可以调动人员和装备。

一些小战略的使用还是必要的。

又过了三天。只剩下四天的物资了,下面纷纷上书请求突围,雪兰只当没看到,却一直向北边加派人手。

又过了两天,这次更过激的话语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再不突围就要造反”,连秘书都提议尽快突围。

但雪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说本周的会议照开,仍然是强制出席。

这一次台下的人怨声载道。所有人都知道物资即将告罄,但眼前的领导甚至没有一丝突围的想法。

这是想拉着所有人死吗?!这位领导就是个神经病吧?!

雪兰却笑笑,“诸位稍安勿躁。明天晚上就是突围的最佳时机,月亮被遮住,还是刮风的天气。”

“至于消息的来源,不用担心,绝对准确。”

原来她早就将一切计划好了,包括我们的怨声载道和反动。一些老狐狸敏锐的嗅到台上人的手段,明白如果不同意她会动真格,也就端端正正的坐着听了。

“而到时候,我们的物资还剩下一天的数量。也就是说,只有一次容错。但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后天可是个白夜,明晃晃的月光洒下去……那些人也不瞎吧?”

“现在他们都集中在北边,我们去西边,突围去西区。”

“至于这里,就暂时放弃掉好了。核心地带的机关他们还没有能力解开,现在我们需要一小队人去北边拖住时间,不多,两个时辰就行。枪支弹药已经预埋完毕,或许一个手榴弹你们就能引爆他们的军火库呢。”

“剩下的人,无伤的前锋,中间是无法自主行动的伤员,两翼则拨一些精兵强将守住,最后来一个有拖延能力的人殿后。”

雪兰扫视了一眼台下。她看到那些老狐狸似笑非笑——看来是打算同意了,毕竟这个计划本身的可行性就很高。

“那么,投票吧?”

全员赞成。

“所以,大家都打算听从差遣吧。”雪兰笑了笑,“没有意见吧?”

下面没人敢说话,哪怕是最怕死的。毕竟谁愿意吃枪子,上次会议的三枪已经给很多人留下心理阴影。

他们现在的领导就是个疯子,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谁敢招惹?

“那么好,我亲自当前锋。该去两翼的人就不要给我夹在中间,该殿后的人就不要往两翼插。我带领的这队负责开路,花最少的时间用最小的动静去扫清前方的障碍;两翼可记得安排几个水系能力者,去西区的道草多,小心烧了然后防住突然袭击;殿后嘛,只要小心敌人杀个回马枪就行。”

“至于北边的那队,我会拨一个人给你们带路,北边去西区有一条隐秘小道,没人知道也没人守着。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拖时间,任务完成,即刻撤退。完成信号是我本人的通讯,如果我牺牲了,就换做我的秘书。”

“大家都赶紧回去准备吧,明天可就是突围。我再重申一遍,没有人会不想活吧?”

第二天,凌晨1:30。

“夏季南区4:30就亮天,顶多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不要浪费了。现在按照你们心目中自己该去的位置,组成队伍吧。”雪兰将机密文件收拾好后下令“任何人都要打起精神,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来个突袭,然后就有人傻傻送了命呢。”

“好了,出发。”

行进的速度都很快,到了半个小时后雪兰举手示意停下:“前面开始就有敌人了,等一下北边。”

而在东北方向,一串烟花炸开。这是防止敌人利用信号塔窃听信号所采取的特殊方法,代表着北边已经开始行动。

“开始前进。”雪兰将剑幻化出来捏好剑诀。

前面的都是一些小啰啰,一套长行和其他几个前锋的异能不出声响的就解决掉了。

队伍在逐渐前进,现在已经3点了。两旁的树草开始增多,透视异能者开启了异能,水异能者随时准备。

火把亮起,前后都有了敌人。这是伏击圈。

“哈哈,这伏击圈可够拖到白天了,雪兰队长,你还能突围吗?”对面的前锋哈哈大笑,“您不会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吧?嗯?”

北边的异能者打的很激烈,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地上是一摊摊的血,耳膜后是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和惨叫声。

其中两位的武器都已脱手,正和另外两位敌人扭打在一起。“死了也要拉着你!”

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有几个人明白自己不能再坚持到拖延战结束,便悄悄摸向了一边。

拉响预先埋好的炸药。

一时间血肉横飞火光接天,还有些幸运的敌人正承受燃烧的痛苦,但水系的异能者不在。然后军火库的炸药又连续爆炸,腾起了一阵阵烟雾。

许久后烟雾散去,只留下被风吹猛的野火肆意的烧尽一切,而人已经全不见了,少数几个断肢的又因医生不在最终还是死亡。

“那你看看东北方向?”雪兰胸有成竹的一笑,接连而来的就是爆炸声,对面前锋立马转过头去却又只见火光接天。“你炸了我们的军火?!”

“不然呢?你们现在连武器都没有了,还要打吗?”

“为什么不打呢……把雪兰队长的命收割掉可一直是组织里很多人的渴求呢。”对面冲了过来,雪兰仍然原地站着。

两翼因为有医师伤亡率并没有北边那么高,本来打算烧起的野火又被水系异能者尽数熄灭,有捆绑类异能的人早就动手把人绑住其余人一剑或一刀了结,甚至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掏出来。

借风火攻的计划被完全打乱,埋伏后面的那几人也只是等到大火烧起趁乱捡漏的几个,几个法阵攻击就足够让他们闭嘴了。

现在只剩下前面。但已经3:30了,再过一个小时就亮天,然后剩下几个方向的人就会来拦路,再难突围。

雪兰身边寒气突起,直接隐匿了气息。旁边几位也开始相互对打,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但显然对面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准一个方向直接扔出弯刀“哎呀呀,就这点本事吗?”

“可不止。”雪兰一个前空翻躲掉,随后身体重心向左下移。

弯刀又飞回去落在敌人掌心,对面竟然直接爆发。这是雪兰没有料到的,直接爆发看来是很有自信啊。

“让我看看,雪兰队长是否像传闻中的那样算无遗策?”

对面的速度和爆发快了很多,但力量并不是雪兰的优势。绝不能久战,拖下去对自己不利。

再次用长剑抵挡住了一记冲击,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向这里奔来。身边的两位还在苦战,但已经略占上风,赢只是时间问题。

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三个人同时攻击,雪兰无奈使用爆发。再不用就可能折在这里了,也和他打了快一个小时了,再打就亮天了。

“霜寒泠行!”

突然加快的速度让对面措手不及,其余两位也开了爆发。雪兰在暗中盯住弓箭手将速度压到极致。

而弓箭手正在瞄准,对此毫不知情。暗器飞出声响空灵,一击毙命。弓箭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压缩的元素能量,一个无人控制的小型爆发伤到了在场开了爆发的三人。

然后随即遁出,一个侧空翻。

还没等落地丝线便缠上雪兰,想要将她向这边拉。但不料刚拉上丝线便成冰,里面的药物虽然扩散了一点留下了一点伤口,又硬生生的让雪兰用冰冻术冰住。

是个疯子吧。冰冻术冰住伤口?

“华木成林!”一片丛林拔地而起,意图干扰雪兰。

“长行。”话像是要消散在风里,雪兰闪到了对面的背后。两位副前锋也解决完了敌人,与这两人正面对战。

长剑双刃双刀和两柄法杖同时夹在一起。

天将破晓。已经能听到鸟儿鸣叫和飞翔的声音了,太阳露出了一丝光芒,即将升起。洛小熠正好值巡,而其他的伙伴也在。

“等等,那个女子是谁?”洛小熠捏出一团火焰上前,虽然说黑恶势力遭受了致命的打击,但边境地区总归不稳定,更何况这里靠近南区。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头白发。雪兰后面是十几具黑恶势力人员的尸体,她本人头发已经完全散开,甚至发带都已经不见。衣服肮脏不堪甚至下摆已经破碎,脸上有一道血痕。

她执剑在晨光中站定,后面是南区目前的存活人员。

彼此向前走了几步,但他们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句很轻很轻的“再见面了”出囗,双方这才相信不是幻觉,不是伪装,也不是虚假。

雪兰按下了通讯器。“任务完成,还活着的人马上赶到这里。”

太阳一点一点的露出白色的光芒,刺目但耀眼。不多时几个黑点蠕动而来,在雪兰身后站定。

“突围任务,至此完成。”

——————End——————

后记:天画最终还是告诉了小女孩真相,并与东方末一起领养了小女孩;

东方末也被照顾得很好,尽管此生将与轮椅为伴。

子宇果真被埋在了花园,子耀每月都会去看望,目前在读高二,已经选了理打算继承哥哥的梦想。

洛小熠则每月都会去看望自己的发小和未真正表白的的爱人。

付凌接过百诺手中的试管成为了新一代领头人,目前在疾病治疗领域颇有成就。

天画成为最有资本的医生,成为了专家。

雪兰头发再也没有蓝回去,白头发成为了爆发使用过长的后遗症,但所幸无任何其他影响。

付凌雪兰仍然单身。

三年后,疫情被宣布彻底消灭。

“看啊。我们做到了。”

萤光染雪(作者)啊,其实三个多月不跟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这不就万字长文了吗?

萤光染雪(作者)哎呀,大家看看嘛,反正元旦都被喂腻了糖,吃吃刀也不错嘛?

萤光染雪(作者)还是没卡上元旦,我尽力了

萤光染雪(作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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