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番外:曾经的彼此一路生花

*私设斗龙战士们打败反派后和雪兰付凌回到了人类世界继续生活

*现实设向，是个叙旧（然而除了雪兰付凌都没到场）

*时间跨度有

*兰姐日常人间清醒（对不起我语c玩嗨了，私密马赛）

*雪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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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我看着对面的付凌，抿着红酒一言不发。

这原本是场八个人的约定，结果到场的只有1/4——只有我和付凌两个人赴了约，其他人或忙或忘或是其他，反正最终都没有来就是了。

我放下了酒杯看着付凌的眼睛，低低的说了句他醉了就要拿去他的酒杯。付凌的表现是个标准的喝醉了酒的人，他拾起头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与我抢酒杯，怕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有多重。

“你说什么？”我当时也喝了不少，大脑受到酒精的抑制作用对外界的刺激反应异常的慢。我眯了眼凑近了他，这才听见他说的话

“雪兰，我没醉。”

声音还带着醉酒后的暗哑，我看着他想我信他个鬼，毕竟醉鬼的话可不能信。虽然我不怎么喝酒，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你明天还有应酬呢，再喝一个试试！”我眼疾手快的阻止付凌往自己嘴里灌酒的行为，一打一夺酒杯就到了我的手里。

“……”付凌沉默了，气氛压抑的可怕。

我知道我有些过火了。于是我打算向他道歉，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拦下了:

“小熠那家伙……就拿的这个理由……”

他很伤心，我听得出来。可是如今他们的生活……早就没有我们了。付凌也绝对不是那种想不明白的人，他只是一直在刻意逃避。

我叹了口气闭了眼，是的，这些我都知道。付凌……是时候该真正的成熟了，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人能陪他走完一辈子的。他自己也知道，应该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那你认为……小熠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开了头。

付凌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足够，但是他无法敏锐察觉到身边的变化，这也是他一直有的毛病。要不是那次他妈妈拦着他就为别人当嫁衣了……

“生死战友，曾经的同学。”付凌这回答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说的都是那些纯粹的情感关系——然而生意场上能有几个 ，绝大部分都是利益的纠缠不清。

不死不休。

“咳咳……”我鲜少喝酒，故而酒精对我的冲击非常大。胃部灼烧似的疼，头上也尽是冷汗。

“我实在不理解小熠为什么只和我说场面话而且让秘书把我请了出去，明明当初……”

付凌也是酒后失言，把埋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惜赤子之心在这世道上根本行不通。

我只能为他揭开这残忍的真相:你快些成熟吧，再如此稚嫩下去就再也没有人能保住你了。

“你错了。你在商海沉浮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不是所有人的前半生都像你一样活得风风光光轻轻松松的，付凌。”

我想到了我自己的过去，猛的灌了一杯酒。这酒又辣又苦让我有些发晕，我“咣”的一声把杯子摔到了桌子上——还好杯子是钢化玻璃制作的，没碎。不然我可就要赔钱了。

“小熠本来被看上就很不容易，后面他又没有细思索就签了约，或许他反抗过——但他现在早就成了资本的玩物了。”

“一个，发条木偶。”

“你要清楚他和你合作只是因为事业需要而不是因为昔日情谊，如果按这个算的话他对你也不过分。”

“你们两个现在只有纠缠的利益关系，不死，不休。”

“在资本的眼里，利益才是永恒。小熠已经留足了你的情面了，如果曝光了后果如何你也不是不清楚。”

“身在世间我们有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付凌。”

付凌脸白了一个度。果然他都知道，只是如今我挑明了而已。

“那其他人？”他似乎不死心，向我继续抛来了问题“东方末遇见我都没搭理我；蓝天画见我也是一堆场面话；子耀忙就忙我不怪他，程序员毕竟总是很忙。百诺是医生救死扶伤也摁下不算，凯风不得不收拾寒山星门的烂摊子也姑且不算。”

他的语气渐渐激昂，忽然用一种极为锐利的目光盯着我，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醉——

“雪兰，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他果然还是固执于真相。这点倒和我差不多，只是知道真相过后他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如果不是现在情形所迫，我甚至不会把这些真相全部挑破。

出于私心，我虽然知道赤子之心在世上行不通却仍希望付凌留着那份赤子之心，至少也要留一点。

我的前半生过的漫长、煎熬而不堪，我并不希望他再戴上我被迫戴上一生的禁锢和镣铐。

真相是冷冰冰的。我盯着他，他却没有丝毫动摇。

我最终叹了口气说出真相。

“百诺……肯定还念着我们，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和我们疏远也成了定局。”

我如数家珍细细盘点。

“子耀现在是身不由己，但他不看见也更好。怎么说混了几年的职场也会知道一些潜规矩，他看了反倒徒惹伤心不如不看。”

“凯风注定会在权力的漩涡上斗争一辈子，本来寒山星门就众口难调后来又有个背叛地位一落千丈，按上任长老的性子和那些世家大族的态度……怕是也没少给凯风使绊子。”

“改革是不可能了，上面有其他的旧长老压着不让改革，剩下的长老又不和凯风一条心。凯风其实就是个为那些长者树立风度和信誉的工具——我甚至已经不能算出他们到底还有几份真情在里面。”

“在那里就是浪费大好青春，只可惜挣不开逃不掉，他注定会在那里孤独终老。”

“天画……这变化我倒是没有想到，但如今她是商人而不是以前的天画，没有暗里坑你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是成了平行线，只能说现在各自安好了。”

“东方末和你走的并不算近，如今人情世故见多了也很少傲了。他我不好说，应该是没认出来你。顺带一提，你们两个职业性质大径相庭，还是尽可能少接触的好，省得多生口舌。”

“我都知道。”付凌果然主动承认了，“我自己就能摸索个七七八八，只是我仍然不死心不相信罢了。”

我冷笑一声反手回他一句“赤子之心在世上行不通，你这个商人还是早些老成的好。”

但我还是很想哭。或许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一经催化太容易爆发出来，我只能站到窗边背对付凌用正常的语气，脸颊却已经满是泪水。

“那就让我再最后当回赤子，雪兰，你和我现在是什么关系？实话实说。”

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几乎颤了一下。

果然还是问到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一定会问到。

该怎么回答他呢。

暗恋了十年的人？生死战友？挚友？知已？

我被我脑海中浮上来的答案震惊了。这些答案只适用于以前的我和以前的他的关系，现在过了十几年，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交际圈，我也在我的研究里过的自在。

我们的人生路径早就错开。这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愿意去讨好谄媚，于是心安理得的去搞了研究。我一直要活出自己来。这是我的执念，谁也改不了——包括眼前的人。

付凌的未来他自己也无法决定，他注定只能踏入贵族圈在那里勾心斗角发挥才华去赢得那一声声虚假的贺赞。不过，相伴着的还有暗里的算计。

我们的际遇在那几年短暂的交汇后便成了平行线，可我们一个忙于商务一个忙于研究，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思考一下与对方的关系便迎来了这次让人猝不及防的重逢。

之前的情感、经历，还有这次的重逢，究竟是对是错。

它是个无法被定义的问题。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我只能选择了一个最贴合现状的、但对他的赤子之心来说也是最残忍的回答——“曾经的生死挚友、战友，如今的陌路人。”

我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份爱恋说出口。但他估计也知道。

“真是个标准雪兰风格的回答。”我听到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他起身向窗边走——因为脚步声越来越大“但是你哭了。”

“雪兰你承认吧，你自己也在逃避。只是你我逃避的有差别而已。”

付凌的洞察力有时好的惊人，偏偏这种时候比我还敏锐。

但我来不及回击，因为他连珠炮似的话已经砸在了我的心上:

“你对斗龙战士他们只有战友或者是临时同盟的感情，但你伪装的很好，把那几年的我也骗了过去，也骗过了他们和龙武的长老。”

“但你对我的感情复杂的多。其实你不该说那个曾经的，因为你现在也是如此对我。你知道你我终将陌路，最后光明正大的寻了个理由借着冠冕堂皇的研究的名义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你笃定我不会全部想明白。不过你也赌对了，我的确不可能全部想明白。斗龙战士如何对你来说无关，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冷眼的旁观者。”

“可对我你不是。”他之前一直停在附近，现在走到了我身边，而我下意识躲开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包括你现在对我说的话，尽管句句为真但还是有着些私心，对吧？”

我抖了一下。他说的的确对，尤其在我听到后面一句。

“你从头到尾逃避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自己。你苦心演戏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也就是为了这个。”

他似乎在破罐子破摔，用力把我的手腕攥的更紧，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意有所指。

“一个人啊，演了二十几年的戏，不累吗？不烦吗？”

我当然累啊，当然烦啊。只是前面的十几年戏我是为了生存，和长老他们演戏时我是为了保住我们两个的命，现在演戏则是出于私心。我这样的姑娘注定了只能靠演戏谋划出一方天地，只能将同情和善良藏于心底，不然一步错步步错，随时会招致杀身之祸。

而当时的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要坚守那颗赤子心。而如今不是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

赤子心仍在，却不得不退位到最边远的一个狭小地带。但我可以看出他眼里的质问。

可怕的沉默。他没有再说，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头讲起那些不堪的旧时光没意义，讲那些为了生存演戏的时光只会徒增伤心，而现在我为什么演戏又被他看透。

似乎没什么讲的。

压抑了二十几年的情感最怕激将，我甚至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该怎么做。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那二十几年受委屈的总是我，我除了装作云淡风轻除了演戏还能怎么做。

你告诉我，付凌，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逐渐开始神志不清，眼前的景物全是重影。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我仍在自己的座位上，对面的人已经走了。

我看向他留的卡片。

“初次见面，鄙人付凌，幸会。”正面是我并不算熟悉的商务字体，我透光看见了那反面还有字便将卡片翻转过去，那上面是我熟悉的几行花体字:

“我都知道。儿时的梦想终究抵不过现实的风霜，我想做航空航天没做成，你想做个作家也没做成反倒跑去研究哲学。”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感。”

我看着这张卡片哑然，随即笑了起来将它置于胸口“鄙人雪兰，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然后我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毕竟，我们只是陌路人。只是曾经好巧不巧的成了挚友、战友甚至变成了双向暗恋罢了。

不是吗？

萤光染雪（作者）就，是极限赶出来的番外，之前一直没发也是没有想好结尾，本来打算搞个抒情向的结果变成了这样……

萤光染雪（作者）这么晚才发啊……那个狼人游戏我就先欠着吧！

萤光染雪（作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