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从后窗跳出来，在密林中穿梭，左弯右绕地终于是躲过了杀手的围追。
几人气喘吁吁地躲在大椿树的后面，手臂上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渗出，高秉烛低头没舍得再包扎，而是伸手摸了摸。
青夜“你为什么要救我？”
高秉烛“没想到吧？是不是没想到他们连你也会杀。”
青夜“我身为神道之人，为神道而死，死得其所。”
青夜说的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只可惜眼底闪过的悲痛骗不了别人。
眼下顾酒可没时间看青夜跟他们演戏，见了高秉烛的动作，顾酒歪着脑袋叹气，心下虽是无语，却还是口嫌体直地替他擦手，慢条不理擦的认真。
高秉烛“你们春秋道绝不容忍失败者，你没了利用价值，自然要被灭口，你们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高秉烛默许了她的行为，还贴心地把手往她的身前送。
高秉烛“十六夜是你师姐吧？”
再次从高秉烛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顾酒有一瞬间的失神，手一顿便收了回去。
高秉烛“她跟我说过，人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杀多少人都可以。”
高秉烛“但是我认为，人都是爷生娘养的，都有血有肉，都应该有尊严。”
高秉烛“每个人的命都是宝贵的，我救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人，是一条命。”
是啊，原先她觉得窈娘和高秉烛是因着身份，才不可能在一起的。
眼下听完高秉烛这一番话，她才明白，十六夜只能是十六夜，她看不懂高秉烛，也体会不了高秉烛的苦痛。
鸢九（顾酒）“她是自杀的……”
鸢九（顾酒）“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鸢九（顾酒）“所以，你呢？”
入了什么狗屁春秋道，变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不人不鬼的东西？她的阿窈对她那么好……
青夜盯着顾酒闪着泪光的双眸，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沉默良久，终于抬眸看向高秉烛，语气坚定。
青夜“好，跟我走吧。”
顾酒可没全然相信这青夜，窈娘教会她一个道理，春秋道的人可没有省油的灯。
跟着青夜的指引，几人最终行至一处悬崖边，高秉烛一脸坚决地把白浪给赶回去了，只是顾酒却没成功。
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他，他又不忍心拒绝，索性就让她跟着，也能帮上些忙。
高秉烛“高昙，我就一个要求，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其他。”
很难得的，高秉烛叫了这个名字，顾酒撇撇嘴，实在没好意思反驳。
鸢九（顾酒）“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渊梧还啰嗦。”
高秉烛首当其冲第一个下去，留下顾酒和青夜在崖边吹着冷风相顾无言。许是，觉得有些尴尬，顾酒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
鸢九（顾酒）“其实，阿窈没死。”
顾酒说的云淡风轻，与青夜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青夜“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放才还说她自杀了。”
鸢九（顾酒）“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救了她。”
估摸着时间，此刻高秉烛应该已经到了崖底，顾酒拍了拍手指的灰尘，踩着藤蔓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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