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寻常

战事伊始，仙门百家势如破竹，成功包围了兰陵。可是就在他们将檄文绑在羽箭上，射入金麟台的第二日，变故突生。

许多低阶修士不知怎的突然发狂，症状轻微地只是一个劲嚷着“都得死”“要输了”“没时间逃了”这种动摇军心的胡话，症状严重地则是先乱砍乱杀一阵，力竭后立刻挥剑自刎。

恐慌立刻在仙盟里蔓延开来。

又过了两天，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金麟台内的敌人又趁乱偷袭，众人只能且战且退，竟然一直退到云梦才站稳脚跟。

起初，众人以为是有人投毒，负责内务的聂怀桑被负责指挥作战的江澄劈头盖脸地嘲讽一番，蓝曦臣听不下去劝解道：“此番我们一点不了解敌人的情况，只能说猜测有人投毒，江宗主还是不要责怪聂宗主了。”

魏无羡把玩着避尘，心不在焉地说：“我倒觉得不是投毒。”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魏无羡身上，魏无羡干笑一声，摸摸鼻子说道：“我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是综合这些人的种种症状，我倒是想起来一种符咒。”

魏无羡掏出一张符箓，咬破手指龙飞凤舞地画了一通，黄纸上渐渐显出一只兽头。

“饕餮。”蓝忘机轻声说。

魏无羡回应：“不错，传言里饕餮是贪食之物。我研读古籍发现，其实饕餮也是挑食的，最爱食的就是灵识。”

魏无羡回想初次与那个少年相遇，他所绘阵法其实不偏不倚正是一只饕餮。

魏无羡彼时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聂氏兽头家纹。

现在细细思索，那图纹其实虽然与聂氏家纹相似，实则大有不同。

有趣。

莲花坞的连心堂内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讨论。不多时，众望所归的姚宗主又站了起来：“魏公子既然有此想法，不知能否召阴或是问灵，确定一下是否是妖邪作祟？”

魏无羡还未开口，旁边的含光君断然拒绝：“不行。”

一片尴尬的沉默。

魏无羡看了看面含薄怒的蓝忘机，又看看尴尬的姚宗主，打了个哈哈道：“都放松都放松，诡道我确实是弃了的，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他正色看着聂怀桑，问道：“聂宗主，清河不净世可有一位身材颀长，面容清秀，右眼角一滴泪痣的客卿？”

聂怀桑凝眉思索，忽然说：“你说的这人，很像我的贴身护卫谢帆，可是他并没有什么泪痣。”

“此人现在何处？”

聂怀桑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黯然道：“谢帆，恰好在上次遇袭后消失的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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