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很想让金光善跪在我母亲墓碑前给她磕头认错。”金光瑶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他已经疯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恨他了。”
蓝涣递给他一杯焦糖玛奇朵,温言劝说道:“阿瑶,别想他了。”
金光瑶嗯了一声,乖乖接过咖啡,感到手心被微烫的杯身烘烤得暖融融的。
他歪过头看着身旁的人,午后的阳光笼罩着蓝涣周身,为修长笔挺的剪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二哥,你真好看。”金光瑶眯起眼,长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花枝上展翅欲飞的蝴蝶。
蓝涣的心跳漏了一拍,故作镇定地说:“你咖啡喝醉了?”
金光瑶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烧红的耳廓:“可能是有点吧。”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色令智昏。”
蓝涣无语地摇摇头——他一直以为金光瑶做事说话都是最有分寸的,没想到这人从那些快把他自己压得窒息的黑暗里走出来后,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情话张口就来不说,还十分喜爱耍赖撒娇,在外人面前一派端庄雅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诱拐了这个乖巧的金二公子。
没正形的金光瑶忽然收敛了笑意,对蓝涣说:“二哥,陪我去看看母亲吧。”
蓝涣其实也在想这件事,自己这边只有阿湛一个近亲,自然不用告知什么。
他和阿瑶已经去过蓝氏宗祠,算是告诉祖先一声。
至于婆娑梦境里的父母,也早就知晓了。
如今算起来,也是时候去和阿瑶的母亲见一面了。
“好,我去买花。”蓝涣点点头,“阿姨喜欢百合,是不是?”
金光瑶有些惊讶地看了蓝涣一眼。
蓝涣笑了:“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金光瑶乐得眉眼弯弯,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偷偷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去够那只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摩挲着那只大手上的每一处伤疤,心里默默地想——
什么浮名,什么权势,这一切他都可以放弃,惟有眼前的这只手,一旦握住了,就绝对不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