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卷-第七章 木灵檀夜

檀夜交代完主要大事后，表示还有事单独要跟宫晓渊讲，便带宫晓渊回了自己房间。

　　一推开房门，比她还高书架上陈列各式各样厚薄不一的书籍令她触目感叹。

檀夜“晓渊，想回原来的世界吗？”

　　宫晓渊先是一愣，却还是忍不住点点头，才意识到点头实在不合适又赶紧摇摇头，这下把自己搞得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檀夜看这丫头奇怪的举动，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她内心是矛盾的。他点点头泰然道：

檀夜“无妨，晓渊若真想回去。在下今日可以帮你想好法子，明晚时辰一到便可以把你送回去了。”

宫晓渊“哎？檀夜大人好奇怪，怎么说变就变，突然又要送我回去了。那这边的人类怎么办。”

　　这让宫晓渊一头雾水，她刚刚还计划着准备大干一场。

檀夜“这场混沌，会很艰难。如果失败的话，不只是云景国的全部人类，连你可能也会死去，还有可能出现更可怕和未知的结果，倘若被尸毒感染还会出现也变成尸族的情况，变成尸族的是你，想必肯定会成为最棘手的敌人。你若离开，最多只是伤亡人类。在下，宁愿周全的是你，那个本与这个世界毫无干系的你。”

宫晓渊“檀夜大人，既然我是被黑洞选中的人，这便是命中注定了。从那束光贯穿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我一人回去，这样就负了天下！而且，自己的世界，可能结果同样都是死……”

　　宫晓渊不想回忆母亲无情冷淡与不屑，继父那张充血的怒目，无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唯有奶奶的慈笑渐行渐远。她咬了咬牙，在这片陌生的世界，想有所贡献勇闯天涯。而自己的世界，已没有什么留恋，所以，就算死在这边夜无所谓了。

檀夜“50年前的混沌，人类受到了重创，活下来的不过十几人，繁衍至今也没多多少人口。所以你即使是放弃这次使命，在下也不会有对你又任何怨言。或许再过50年，依旧今天这样一副繁荣的样子。”

　　檀夜意味深长地说着，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样子。

宫晓渊“正因为人类是一种有感情的复杂生物，所以才不能自己全身而退，弃他们而不顾。虽然我来这里只有两晚，但此刻，我觉得身为人类比冷血动物幸福多了。有人落水，就会有人出手相救，我来到这个世界被别人不只一次的救过性命，也愿意做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宫晓渊闪亮亮的眸子半眯起来欣慰地笑着，此刻的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阳光。

　　是啊，感情。檀夜何尝不懂人类有复杂的感情，不光是人族，这个世界其他种族也有，可偏偏有些事情正是因为夹杂了感情才酿成了悲剧，禹梓…

宫晓渊“檀夜大人，我听别人说。这个世界很少见到女人。所以，人类是怎么繁衍的？”

　　宫晓渊一直都在好奇这个问题，忍不住开了口。陷入沉默的檀夜被她一句话打断了思索。

檀夜“是人参树。人参树结出果实，最后化成人形成熟坠地成为新生儿，不过都是男性。云景国现在有100处人参树基地，是重点保护对象。其余种族给人参树设了结界，国内有4成其他种族日夜把手，来保护人类不会彻底灭亡。”

　　如同凡间果树，花开花落，果实成熟坠地，是一年。旁人则又要等一年，一年说容易也容易，不得不承认有时时间过得是很快的；说不容易也是不容易，体会过等人的苦闷，也晓得度一日如一年，便不敢不想等一年会是怎样的煎熬…

　　等。

宫晓渊“不行，我不能让大家等，我更想看到大家都在的50年后是什么样的景象。”

　　宫晓渊两眼擒着泪水，越想闭起双目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前的奶奶慈祥之笑却越发清晰。

　　那道身影，伴随了她十年，等了她十年，每天放学校门口都能看到在等待着她的身影，也是她一日一日亲眼目睹了那身影渐渐消瘦渐渐愈发佝偻，最终有一天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熟悉的校门口再也没了那个人。没有留下任何温存，令她抓不住丝毫余存在过的气息。睹物思人，之后每次再出校门口，鼻子都会泛起酸楚。宫晓渊不得不停下思绪，强迫自己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让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

宫晓渊“我不想看到别人失去最重要的家人朋友，更不想看到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想念起过世亲人痛苦难过的样子……何况白佑添也是人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已经决定了，不管这条路有多难行，我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所以，不要再对我多说这些让我去回避的事情了吧。”

　　宫晓渊边揉祛这片刻的朦胧，让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切起来，抽泣着鼻涕一边坚决地说着。

　　檀夜稍许点头，递给宫晓渊一条手绢，目光不经意间多多注意了一眼她的衣裳，神色黯淡了下去。

檀夜“事已至此。晓渊的选择也是整个云景国的子们和在下们期望的结果。所以，在下会支持并且尽全力帮助。”

　　檀夜说着安排宫晓渊坐下，用手指轻触在宫晓渊额头，宫晓渊觉得一阵暖暖的灵力注入，血液在慢慢变暖，缓缓的在全身流动着。

宫晓渊“这是？”

檀夜“晓渊刚来这里，想必身体定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如果身体出现了任何不适的症状，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在下。”

　　宫晓渊不太明白，只能点点头。

檀夜“不要再叫在下檀夜大人，直呼名就好。还有，你穿的这件衣服，还是等鹭崎为你做好新衣后就务必还给在下。”

　　看到檀夜有些暗淡低沉的脸，宫晓渊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事情，也没再多问便先行告退了。

　檀夜一人怔怔的望着窗外，长叹一口气，从橱柜中取出一个小匣子，转动着密码齿轮停在0517上，锁梁咔嚓弹开了，檀夜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精致冰冷的木质流苏花簪紧紧握在手心。

禹梓“夜，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这里有一份特殊的小礼物要送给你，虽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金银财宝，但我能保证绝对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礼物。”

檀夜“梓儿，每日炼就灵核就已经劳心伤神了，竟然还花心思为在下准备礼物。在下，心里真是…”

禹梓“夜，你知道当一个人做一件令他喜欢又开心的事的时候，是完全不会觉得费心费力的吗。”

　　禹梓浅浅笑着回应道。

　　翌日

禹梓“夜，生日快乐，呐。”

　　禹梓手捧着一个绘着与他几分相似的塑料小匣呈到檀夜面前。

　　檀夜盯着匣子上面的人像有些惊讶。

檀夜“谢谢梓儿的礼物…能收到你给的礼物，我很开心。这个是在下吗？”

　　檀夜手指轻轻摩挲着匣子上的自己。

禹梓“我绘画水平有限，尽力也就这样了，折了你的倾城容貌，可别介意呐！”

　　禹梓躲避着檀夜的目光，不好意思挠挠红着的脸。

檀夜“怎么会介意，在下更喜欢梓儿绘的自己…不过这个是什么，怎么都是数字，钥匙呢，没有钥匙怎么打开？”

禹梓“这个呀，是密码锁，在我们世界倒是常见的一种小东西，只有正确转对密码的人，才能打开它。”

　　看着檀夜自己放在手心摆弄转动锁码半天都没能打开，禹梓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了起来。

檀夜“呃，密码到底是什么…”

禹梓“你想知道吗？可我跟本就没打算告诉你呢。”

　　还没等檀夜说想这个字，禹梓就又把话接了下去。

禹梓“说不准你哪天就解开了，加油哦，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这对你而言很简单呐。”

　　看禹梓笑的淡然可人，檀夜深情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没再给她多余回应的时间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檀夜“等到你的生日，在下也会为独一无二的你准备一份礼物。”

禹梓“额，我的生日还早呢，不要了吧。”

檀夜“不要怎么可以，在下并不是想简单的回礼。其实在下已经有在准备了…”

禹梓“唔，这么早就开始…不过事先说好，不可以破费哦。”

　　禹梓栽在檀夜怀里，红着脸浅浅合上眼睛。

檀夜“不早了，还有不到两个月而已，很快的。我答应你，不会破费的。”

　　檀夜轻抚着禹梓的头发温情诉说着。

　　7月6日

禹梓“哇，夜！真漂亮，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簪子，比我们那世界的细致精巧多了，这小花跟我们世界的满天星很像，太逼真了；这流苏，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质地摸起来滑腻又凉丝丝的。真好，不愧是出自最强木灵檀夜大人之手，能收到万众仰慕男神的礼物，真的太开心了…呜。”

　　禹梓痴痴地盯着这繁华素雅栩栩如生的簪子紧接着又抱着它开心到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檀夜“梓儿喜欢便好，不要把在下想的那么高高在上，在下只是普通的灵族一员而已。不说这些了梓儿，在下，想亲自为你用这簪子扎起头发。”

　　禹梓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认真道：

禹梓“还是不要吧，太漂亮了，以至于我不舍得带，怕不小心弄坏，就这样一直摆着看，我就很满足了。”

　　檀夜走到禹梓身后，无视了她的话，还擅自从她手上拿起了簪子高高举起。

禹梓“喂，你干嘛？快还给我呐！夜既然是给我的礼物，这簪子就是我的了。你要用它也得听我的，你小心点喂，别给我弄坏了！”

　　禹梓伸手跳着檀夜当然不会给她抢到，还将她引道镜前，把她摁在座位上坐下。

檀夜“傻女人，坏了在下就再为你做支，梓儿想要几支在下都可以为你做得出。这簪子再美终究美不过你，也只有你佩戴上，它才有存在的意义。”

禹梓“讨厌…夜，真讨厌，就知道，说这种情话。”

檀夜“我很期待我爱的女人戴上它。”

　　檀夜凑在禹梓耳旁低声道道，令禹梓的脸更红了，闷着不出声直看着檀夜在她身后有些生疏的为她梳理头发。

檀夜“果然比预期的，还要漂亮…”

　　檀夜轻轻说着，脸上洋溢着称心遂意的笑容。

　　禹梓痴痴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禹梓“夜，这生日礼物是我从小到大收到的最喜欢的无价之宝，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包括你…”

檀夜“自从你出现后，在下才意识到前100年是白活，你也是在下这辈子的无价之宝，余下的时光，想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梓儿，与我成亲吧…”

禹梓“夜，我答应你，不过这些事必定是混沌结束以后再提的，我有些累了，让我先休息一会吧。”

　　禹梓平复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内心，目不转睛地默默注视着檀夜离开。

　　夜，其实我也想早日与你约定终生。凡事，越是在将要胜利的时候才是最艰难的，这段时间的灵力用度，快使灵钵快枯竭了，身子乏得很，但我不会告诉你…我只要好好恢复，尽早结束这场混沌，一切就没事的吧。

　　夜，等我一下……稍微，等我一下……

宫晓渊“鹭崎先生…鹭崎先生在吗？”

　　伴随着几声窗外传来的呼唤声，檀夜的回忆之梦被惊醒了。

檀夜“梓儿，仿佛昨天你还戴着它依着在下的肩膀熟睡……微笑着亲口答应要保护大家，答应在下……永远都不会离开。也从来没想到过，你竟这样骗了大家，在下宁愿不要听到气息奄奄的你，还要挣扎着说出爱我，更不想在下期待了许久的你的答复，从‘我愿意’变成了‘永别了’这三个字…50年了，你离开在下50年了，如今她出现了，在下只会更想念你，即使再过50年，也会像现在这样爱你。听你说过，人总有一天会超度，在下一直等你，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再轮回重生，50年，500年，在下都等的起…”

檀夜“鹭崎大人还擅自把你的衣服给晓渊穿…”

　　檀夜迷离的目光盯着花簪，视线越来越模糊，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哽咽，最终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失魂落魄的他再次小心翼翼将花簪收起来塞进胸口轻轻护着，起身走出门去。

檀夜“梓儿，梓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云景苑了。”

禹梓“笨夜。夜，密码，密码当然是……你的生日。你说，你这么笨……我怎么能放心你……”

檀夜“梓儿，不要再讲话了，别说这样的话。”

禹梓“我还想，再，再继续在你怀里，多呆一会……好吗？”

禹梓声音越发微弱，她嘴角的弧度犹如天边的彩虹，只不过音落后从此也缓缓永闭了双眸。

檀夜“梓儿，我的怀抱就是属于你的，多久都可以。梓儿，你听到没有，梓儿？梓儿，你醒醒，你回答在下啊！梓儿！”

再也没有回应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他想听到的声音。那一日，他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