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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全文)

闻璧归赵(合辑)

00

两个人重逢,

总有一个人知道这不是巧合。

01

翟潇闻商科研究生一毕业便回了自家公司做事。

所幸继承了父亲优秀的经商头脑,辅以不低的自我要求,总算是没混成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刚刚从酒店出来,便是签下了第一笔单子。

王总张总热情地搭着他的肩夸他年少有为,翟潇闻没多说话,只谦和地笑着,耐心将他们一个个送上了车,才总算松了口气。

酒店位于市中心,周围的娱乐设施也算是一应俱全。晚上十一点多,路上仍有许多行人车辆来来往往。

翟潇闻已许久没有细细瞧过这座城市,周遭的灯火璀璨,陌生的高楼拔地而起。

小摊小贩收拾着卖剩的水果,清洁工推着小车在橘色路灯下缓缓走着,加班的白领踩着公交站台等着夜班车,小情侣不嫌腻热地挽着手臂压马路,分享着同一块西瓜、同一对耳机。

曾经,翟潇闻也常常幻想着自己与那个人的未来。

要求不高,只要能在一块儿,去哪里、做什么都是好的。

可生活到底不是连续剧,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这城市改天换地,也自然能冲刷干净青葱岁月的暧昧碎片。

他还记得,当初认识焉栩嘉,便是在这座城市。

02

那一年焉栩嘉初二,翟潇闻高一。

两人都不过一字打头的年纪,在一个闷热无趣的暑假,被各自的父母塞进某个颇负盛名的学者参与授课的财商夏令营。

所谓财商夏令营,表面上是一众专家培养青少年理财思维的活动。

奈何学生平均年龄略小,对专业术语大多兴致缺缺。

在实际操作的时候,课程内容便演变成了,留学多年的经济学高材生哥哥兼辅导员任豪给大家讲他在国外的奇闻逸事和风土人情。

伦敦凌晨的地铁站里戴着黑帽子的男人,红色巴士二层满口脏话的醉鬼,走夜路被跟强装镇静地给朋友打电话聊天,被冤枉逃票还是对检票员扯着微笑说“haveaniceday”,距离枪击现场只有几百米却不敢大声呼救,合租屋里偷藏一罐辣酱做家乡菜被房东室友埋怨……

这对一群涉世未深的中小学富二代来说无疑是有趣的。

饶是焉栩嘉每年暑假都会跟着家里人出国旅行,也不免停下了整天趴趴的小嘴,坐在一边专注地听着豪哥讲故事。

无论焉栩嘉平日里如何努力彰显自己Bking的存在感,可本人到底还是个没长开的奶团子。

齐刘海本就自带呆萌感,偏偏脸颊上还有几分婴儿肥,更是让谁见了都想捏一把。

偶尔早上没睡醒匆匆进了教室,便丢下包往座位上一趴。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敛去了往日的张扬,整个人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乖巧。

“他安静下来好像也挺可爱的。”

翟潇闻这样想。

财商夏令营毕竟带了些学习的性质,就算大多数时候是在听故事,但还是会有一些实操的部分。

真正让两人开始有所接触的,便是最后一个阶段的汇报。

给的题目是世界银行,很宽泛,与平时的授课内容关系也不大。与其说是汇报学习成果怎样,不如说是考验团队分工与合作能力。

汇报五人一队,抽签分组。焉栩嘉与翟潇闻算是年纪最大的两个,好巧不巧分到一组,倒是惹了不少羡慕。

翟潇闻虽然年纪虚长几岁,可对各种任务一直处于较为懒散的状态。反倒是焉栩嘉从小学起当了多年班干部,分配任务、制作材料也算得心应手。

在确认翟潇闻无意担任队长后,主动挑起了领导者的大梁。到最后正式汇报,翟潇闻要做的不过是用手机在一边放背景音乐。

焉栩嘉挑的bgm是Xeuphoria的《ForWhenYouAreAlone》,很安静的一支钢琴曲。翟潇闻收到推送消息的时候正窝在休息室的小沙发上偷闲,伸手够了丢在桌上的耳机又缩回座位上,一边听歌一边翻着评论,时不时皱皱眉。

“怎么样,还行吗?”

焉栩嘉拉开休息室的玻璃门,便看见翟潇闻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可以是可以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也太…不是你才多大啊,这首歌真的很悲哎。嘉哥不愧是嘉哥,果然是有故事的男人。”

不过是调笑的话语,却也让焉栩嘉的脸微微变了色。

“你不觉得,虽然悲伤,但也很温柔吗。”

这是一个陈述句。

翟潇闻划手机的手一愣,不由抬头探究地往向焉栩嘉。

焉栩嘉背过身,堪堪敛住险些流露的不舍,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又换上往常轻松的神色,随意坐到沙发旁的长桌上,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和他谈起没营养的天。

夏令营借的是一个留学培训机构的场地,位于市中心的公园旁某个颇有年代的写字楼内,占了一整层。

休息室的视野很好,有两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看到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以及马路对面的公园。

夕阳玫瑰色的余晖穿过落地玻璃,恣意洒落在少年清隽的侧脸,把听话乖顺的头发染成一颗温暖的板栗。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和球星。说话时目光总是热烈而真诚,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忍遗失。

后来翟潇闻很多次回忆起这个场景,都觉得自己的记忆大概是出现了偏差。

也许那天的落日没有那么美,他对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多没来由的好感。

毕竟那天的一切,穷尽十年,他都再也没见过更好的。

夏天的夜总是来得稍晚些,当太阳被地平线吞噬时,两人已各自坐上了归家的汽车。

明天,便是夏令营的最后一天。

翟潇闻这一天到的格外早些,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床他便没来由的心慌。

要是焉栩嘉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他“平时不下功夫,关键时候掉链子。”

可是这一次,他没能等来这句嘲笑,也没能等来那个人。

“焉栩嘉,这回可是你掉链子啦。”

翟潇闻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再也笑不出来。

行,焉栩嘉。

你真行。

汇报如期而至,翟潇闻才发现自己组的主讲人已经换了。

焉栩嘉似乎已经把自己不在的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平时乱丢在课桌抽屉的杂志和巧克力都清理一空。

甚至除了翟潇闻,他已经和每个人礼貌而周到地道了别。

他想,焉栩嘉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全。

就比如他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因为分心神游,而忘记在成员汇报的时候放背景音乐。

所幸PPT内容翔实,制作精良,加上其他几组基本划水,最后汇报居然还是拿了第一名。

看在入营费不低的份上,最后奖品好得有些出人意料,第一名的全组成员每人可以获得一只Sony的蓝牙音箱。

组里不包括焉栩嘉还有五个人,大家一一上台领奖。轮到翟潇闻的时候,他微微踟蹰却还是开了口。

“焉栩嘉没来,我替他把他那份也领了吧。”

任豪一愣,随后又扯着嘴角笑了。

“行啊,不过我只拿出来四个,剩下的在仓库,待会儿你跟我去拿。”

翟潇闻被任豪这一笑搞的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领了个红色的音箱便下去了。

任豪蹲在架子边翻找着库存,顺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他要走吗?他昨天应该有去找你告别。”

“你们不是在休息室聊了很久吗?”

“他没有说他今天不来啊。”

“等一下,他要走?去哪?”

翟潇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大概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去上海,转念国际学校。”

“他母亲之前来咨询过出国留学的事宜,介于他年纪还比较小,所以打算过几年出国。”

是哦,他差点忘记这里还是一个海外留学培训机构。

“要什么颜色的?”

“啊?哦,蓝色谢谢。”

回家途中,翟潇闻坐在后排一声不吭,手里捧着一红一蓝两个音箱。

脑袋里仔细回忆着关于昨天下午的每一个细节,近乎执着地只想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没有。

他甚至记得自己最后只是说了句“走了啊”,连回应都还没听到,便钻进了自家停在路边的车里。

03

有人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此话不假。

焉栩嘉离开了十年,翟潇闻也就惦记了十年。期间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他的影子,况且比起来还远不如他,也就作罢。

当然,焉栩嘉带给翟潇闻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夏天过去了。

回到学校的翟潇闻一改懒散作风。分科后进了新班,先是高票当选班长,学着处理大小事宜,赢得老师同学一致好评。学习上更是变了个人,上课认真专注不说,更是主动要求每天晚上请家教补习,没几个月便稳坐了年级第一的位置。这让翟妈妈脸上简直笑开了花。

可当她每次问自家儿子要什么奖励时,翟潇闻却总是沉默,摇头。

他想要的,他得不到。

翟潇闻时常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多年如一日的通过朋友圈窥视着焉栩嘉的生活细碎。

他知道他到了上海上的哪所国际学校,后来又去了美国的哪所大学,知道他住在哪个区,知道和他玩的最好的哥们、常去的篮球场长什么样,知道他鞋的码数……直到有一天,知道他有了女朋友。

朋友圈发的开始不仅仅是鞋子篮球兄弟,更多时候会是两个人的合照,以及一些腻歪得要命的恋爱日常。

再后来,他就被单方面踢出了列表。

这个时候的翟潇闻已经是国内某高校的商院毕业生,在任豪的指导下早就考完了ACCA,开始了CPA的备考。

这么多年,他得以顺利而优秀地完成学业,规划人生,都多亏了任豪的帮助。

更为重要的是,任豪知道他对焉栩嘉的心意,还是他身边焉栩嘉近况的唯一来源。

任豪于他,亦师亦友。对焉栩嘉来说也是一样。

焉栩嘉在外留学的最初那几个月,几乎是任豪手把手教过来的。怎么和当地人相处交流,怎么办理巴士月票,怎么应对种族歧视……

得知焉栩嘉有女朋友的那个晚上,翟潇闻喝得烂醉,向任豪吐了一晚上苦水。

“其实我不是难受他有了女朋友,而是如果他喜欢的是女孩,他是不是就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了。”

“好吧,我承认,只要是他喜欢别人,我都会难受。”

“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谈恋爱特别庸俗。”

“可我现在觉得,能被他喜欢,真的是很幸运的事。”

“天知道我有多想魂穿他女朋友。”

“我不仅羡慕他女朋友得到了他的爱,更嫉妒她能陪他走过异国他乡孤独岁月。”

“说到这,我甚至有点想感谢她。”

“她把他照顾得不错。”

一觉梦醒,他再没向任豪提过焉栩嘉。

夏天过去了。

当然啦,不说不代表不想。三年后研究生毕业的翟潇闻,依然存了份久别重逢的侥幸。

只是他没想到,再一次见到焉栩嘉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04

翟潇闻在马路上晃够了,便走去取车。由于酒店的停车场停满了,他便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的车位。停的时候也没注意,现在一打量,这不正是当年夏令营的场地。只是以前的老楼都已经推倒造了大酒店,旁边的小超市奶茶店也早就拆迁,也难怪他一开始没认出来。

翟潇闻刚拿钥匙远远的解了锁,车灯一闪,便看见车旁有一团黑影。走近一瞧,靠在路边树旁一身便服烂醉如泥的不是焉栩嘉又是谁?

翟潇闻幻想过无数种与他重逢的场景,但从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就看在他手上扣着的那块大金表,把他丢在路边就不够安全。

焉栩嘉被翟潇闻半拖半拽地安置在了副驾驶。倒不是为了趁人之危,只是后座和后备箱都放着送给客户的礼品,坐不了人,他也纯属被逼无奈。所幸焉栩嘉坐在一旁还算安分,只是歪着头睡觉。偶尔呓语几句,糊糊涂涂也听不清楚。

黑色的A7在高架上缓缓地开着,不紧不慢地汇入夜色。越往郊区灯火越是稀疏,翟潇闻熟练地切了远光灯,又顺手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他还记得前两年学车,科目二考了三次愣是没过。本来已经自暴自弃不想继续,但某次聊天听任豪提起“焉栩嘉一次性过了科考”,于是乎回了家又开始默默和方向盘较劲。

这么多年都是一样,焉栩嘉这三个字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激起他的进取心。中学时他做班长、考年级第一是因为焉栩嘉,大学他狂刷绩点、练口语也是因为焉栩嘉,就连现在他努力练车、认真工作还是因为焉栩嘉。

要是没有那个家伙,他也许会像大多数平庸粗俗的二世祖一样,蹦迪泡妞,游戏人间。

可如今他获得了至少让自己满意的成绩,这是以前的自己不会想却也不敢想的。

汽车依然平缓行驶着,直到最后抵达目的地,稳稳地停住。翟潇闻熄了车灯,全凭月光才能依稀辨清焉栩嘉的眉眼。

他这些年清减了不少,不过五官精致一如从前。褪去最后几分婴儿肥,留下略显锋利的下颌线。可就是这一丝丝的锋利,此时也被清晖氤氲软化,消失殆尽。

这么多年,他思念焉栩嘉吗?答案无疑是肯定的。要是放到前几年,他说不定会絮絮叨叨念上好几个小时,他有多么了解焉栩嘉的一切,又是如何爱惨了这一切。

中国到美国的距离,从地图上看不过一条线段。事实上那却要跨越整个太平洋,经历二十个小时的腾云驾雾。

可他和焉栩嘉之间差的还远不止这些,还有整整十年热气腾腾的日子,都被禁锢在了一方小小的屏幕内。他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地窥探。

况且后来,连这份权利他也不再拥有。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自说自话地带他回家。

换句话讲,他似乎从来没有资格这么做,也编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借口。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眼下除了近乡情怯的不安与紧张,更多的还是从心底里满溢出来的满足。

眼前人的睡颜恍惚间与十年前那个趴在桌上补觉的少年重合,睫毛依旧乖顺地趴伏,却把翟潇闻心尖上的软肉挠得一颤一颤。

“翟潇闻爱焉栩嘉。”

“我爱你。”

十年了,这依然是一个陈述句。

那一瞬间翻涌而起的辛辣奇突宛如电影从眼前唰唰掠过,仿佛十年了所谓的心心念念一下有了实感。

这时候他才懒得去管什么资格什么权利。他只知道,如果犹豫,大概率会错过他们这辈子所能拥有的最近的距离。

翟潇闻小时候看的琼瑶剧告诉他,情到深处,便该有一个吻。

于是他俯身向前,就当为这十年的暗恋画一个句点。

05

翟潇闻把焉栩嘉扶上二楼没费什么大力气。焉栩嘉像是醒了一些,路是能走,就是晃得厉害。

这栋郊区的小房子算是翟潇闻的秘密基地,因为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又疏于清扫,房间大多落了灰。只好把焉栩嘉安置在了自己房间里,替他掖了被子,才出了房间。

翟潇闻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拎着吉他,弹几段不熟练的和弦。无所谓成不成曲调,他本就不是在弹琴,只不过贪恋那种把琴弦都收拢指间掌下的安全感。

楼梯转角的墙面上,有一扇足够大的窗户,把月亮远远地框入了画。月光密密匝匝地洒在木质楼梯上,泛出皎洁的微凉。

翟潇闻的听觉从来都不算差,自然能感觉到身后某扇门的打开。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整个人忽生出几分手足无措。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吉他便到溜了身侧人的怀里。

“你怎么坐在楼梯上,不冷吗?”

“还好吧,现在是夏天哎。”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没有铺垫。

就像这么长时间,他只是出门买了罐柠檬汽水一样。等他回来了,还是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糖问你要不要,还是会坐在你旁边说那些琐碎的小事。

那个存留于夕阳中的少年此时与自己一同沐浴着清辉,轻轻一个弹舌就让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距离全都化解消弥。

太久了,久到翟潇闻不知道眼前人的嗓音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好听,又是什么时候为了弹吉他磨了一手茧。

可一切发生得又那么快,像一个甜晕过去的美梦。那个喜欢英文歌喜欢电音的男孩,现在正抱着他的吉他,为他唱一支民谣曲儿。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多渴望化成阵阵的小雨,

滋润你心中的土地。”

翟潇闻脑袋是真的有些晕,歌词还没听进去几句,靠近焉栩嘉的那只耳朵就已经烧得发烫。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被歌里的那朵云托着一样。脚虽踩不到地,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溢着蜜。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到了焉栩嘉肩上,恍惚记得焉栩嘉把自己打横抱起的时候,自己还上手捏了把他的脸。

不错,挺软。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翟潇闻的意识在自己被放上床的时候一瞬间变得清明,却很快在焉栩嘉缓缓俯下身时暗暗做了决定,于是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后脖颈。

焉栩嘉的唇湿濡濡的,带着一丝未散的酒气。许是酒还没醒透,动作略迟缓了些,便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反咬了一口。

“翟潇闻你想干嘛?”

焉栩嘉的耳朵几乎是在一瞬间涨得通红,不光酒醒了,连吐出字句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而翟潇闻浑然不觉,还想再调戏他一把,索性腾了手出来捏焉栩嘉突出分明的喉结。

“你猜啊,小嘉嘉。”

焉栩嘉闷哼一声,没多费力便把翟潇闻牢牢锁在了身下。

几乎是气势汹汹的攻城略地,快感沿着脊柱如潮水般涌入大脑。潇闻毫无保留地软成了一滩水,低低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无止尽地绕着。唇角偶尔溢出几声呜咽,就让焉栩嘉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弄疼你了?”

焉栩嘉待他,到底还是温柔的。

这是翟潇闻晕过去前最后的意识。

06

翟潇闻醒来时,身旁已经一片冰凉。正犯着迷糊,却被任豪一个电话吓得清醒。

“闻闻,你车怎么停在机场啊?”

“哈?”

翟潇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瞥见床头柜上多了只亮闪闪的大金表,不用想就知道是焉栩嘉的。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你在那别动,我马上来。”

急匆匆地翻出备用车钥匙,又把表揣进兜里。管不上炸了一团的头发,胡乱扣了顶帽子便叫了车赶去机场。

一路上,翟潇闻查了去纽约的航班。在确定今天的几班飞机都已经起飞后,便没了着急的必要。

“师傅慢点开吧,不用急了。”

“咋啦,不赶飞机啦?”

“晚了,赶不上了。”

赶不上,就不赶了吧。

有些事情,翟潇闻突然就想明白了。

比如说,焉栩嘉之所以没有和他道过再会,从来不是因为不凑巧没赶上。就算刚才他比焉栩嘉早醒,就算他赶上了,那句话,他也永远不会听到。

或许,相比大多数的暗恋者,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至少他是那么真切地拥有过自己爱的人。哪怕只是短暂的相见、片刻的温存,都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好结局。

任豪总是羡慕他很乐观,说他很会安慰人。

好像的确是这样。

就像现在,明明遭到喜欢的人抛弃的是自己,面对别人却还是会微笑。

“我有一个好消息。”

“我有一个坏消息。”

任豪看了眼憔悴而不自知的翟潇闻,便拿过了车钥匙,把人推到副驾驶休息。

“先说说你的好消息吧。”

翟潇闻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指了指方向盘。

“车是焉栩嘉开过来的。”

任豪一愣,嘴角很快带了几分苦涩。

“那你想听坏消息吗?”

“我说不想听你就不会说了?好啦,我比你想的乐观坚强多了。”

你看,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安慰别人。

“焉栩嘉把我也删掉了。”

换句话说,他们失去了焉栩嘉唯一的消息来源。

“过了季节的雨,

总有些冰,

像和你的这段感情,

到不了天明。”

“那天我只能苦笑看你走,

来不及挽留,

也许错的就该认命,

对的却该放手。”

任豪打开电台,本想放首歌缓解一下沉默,却让本就凝固的氛围变得更加僵硬。

“你不用安慰我,真的。”

翟潇闻的眼睛总是很干净,就算稍染倦意,也没能影响眸子中流露的温柔。

“看到这块表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两件事情。”

“第一,没说再见,却留下东西纪念,说明他没打算和我再见面。”

“第二,他大概以为,一直以来,他才是这段感情中的那个暗恋者。”

07

传言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说不清真假。

因为每个人都会在听到的时候,选择自己更愿意相信的答案。

08

“焉氏不是好几年前就不行了么?老焉总去了,他一个学音乐的毛头小子能管好公司?”

“不行就不行了呗,人家王家小姐就乐意养着他。前两天都拽他回国领证了,说是就喜欢他搞音乐。”

“现在有钱人也真是,为了......”

“哎,快别说了。小翟总来了,都散了吧。”

Fin.

写在最后的一些话

这个故事,一半真实存在,而虚构的一半躺在我脑子里已经整整六年。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个悲剧,也许至少双方都从对方身上或多或少的汲取力量。结局会分开是最痛苦却最真实的。

翟潇闻的人设,大概就是从一个懒散、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接班人。

焉栩嘉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被他喜欢着,是因为在他心里,焉栩嘉始终是一个不断更新的一个完美的所在。这份完美来自距离的滤镜,也有他刻意营造的一些假象。无论如何,翟潇闻因为这份,算是善意的谎言,变得还不错。

个人认为当焉栩嘉变成一个逐渐平庸甚至不堪的人的时候,他在翟潇闻心里的形象与地位都会有蛮大影响。这不存在什么势利的看法,因为一开始吸引翟潇闻的就是焉栩嘉的闪光点。

说实话两个人相交并没有多深,心中存在的喜欢与所谓的爱并没有伟大到可以无条件的爱一个人到永远,而仅仅是由当初的一些记忆点无限发散延展,所塑造出的完美形象。

焉栩嘉么,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侧面。最初相识的他,是一个干净、有少年气、阳光向上的小少爷。他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因为他总是在不停地说再见。

他是一个为了让别人心里好受,会对自己很狠的一个人。他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为了让关心他的人放心。后来会有很多改变,面临很多选择,没有写出来,还是想留一个朦胧的念想。

过去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只存在于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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