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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头

我是冰殿—冰公主

殿内—

“王上今日已退朝,可需让人准备什么?”

沈语“今日便不必了。”

公公刚想应着。

沈语“这衣袍太重,更衣吧。”

沈语看了公公一眼,又看了自己的衣袍,还是上朝穿的。

公公暗暗给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都从沈语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的应允之色,便下去差人了。

片刻,一袭红衣显得张扬却不失文雅,一张线条分明的面孔上,双目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书卷之气,整个人显得儒雅斯文。

“先王曾交代老臣告知您一件事,事关重大,臣当时不知如何开口。”

“便保留到了现在,还请您不要怪罪才好。”

公公向沈语行了礼,便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虽说先王不限时间,但也要早日说了才好,再日后提起才算是莫名其妙。

沈语“既是父王交代,但说无妨。”

沈语只觉得心里一沉,竟然还有自己在宫里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是先王的嘱托,便也是不奇怪了,倒是先王生前为何不说。

沈语也不想过多掺合,听了便是可以了,估计也就是一些琐碎小事。

“那臣便说了。”

公公犹豫许久,便是开口了。

“先王…是因病驾崩。”

“当时药庄的人未及时就医,所以…药庄的人便是陪葬了先王。”

“若是您也是如此…那么…”

世人也许多少知道一些药庄世世代代为王宫效命,也许在外人看来她们已经归属王宫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知道,药庄从来只是一个救济扶贫的地方,只是因为药庄的第一位主人与前几任王上的约定而已。

沈语“好好说话。”

万千思绪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心中一紧,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整个人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的冷汗。

“那么…漼准医师便会与您一同…”

公公是待在王上身边最多的人,沈语做什么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包括与漼准日日医诊的时间,虽然说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多多少少是关心的。

沈语“这是什么规矩!”

沈语手一挥,衣摆倒是发出不少声音,紧接着便翻涌起一股子难以過制的怒气,原本洁净的脸上霎时泛起几分通红。

沈语“既如此,本王将这条废了如何?”

沈语又怎么舍得让漼准陪葬,自己若是明天死,漼准也会陪他吗?但是沈语又如何能舍得?

自己死了便是死了,怎可让一个二十出头的漼准陪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沈语同死,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光。

“王上万万不可啊!这是王上设立的规矩,是您的太祖父,您这样视为大不敬啊!”

公公吓的冒汗,他从未想过王上会为这件事发火,再说了废先王的规矩,如此偏激的方式,竟然出现在了一向温文尔雅的沈语身上,这是不可取的。

公公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语“御医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沈语“本王的病情如何?”

沈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不快之感,只觉得无法排遣,渐渐郁积满胸,弥漫至整个身心,令他痛苦不堪,无法释怀,只好淡淡抿一口茶,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御医说,您的时间由您自己决定…多则三年,少则半年…”

“但若是…王上再次发生了什么…或许……”

沈语用御医是从很久之前便开始的,早在漼准进宫时候,那时的他便有了疾病久久没有医治,御医医术是数一数二的。

让药庄的人进来本就不是沈语本意,进来医病也只是个幌子,外人只知道沈语有病,但迟迟无法诊断出来,便是因为沈语像御医讨的一味药,便可以确诊不出真正的病,确诊出的最多是一些小病情,无济于事。

沈语要强,自然不愿让这么多人知道,而御医可以说是沈语比较信任的,日日为沈语医病,只是一直找不到方式救他。

当日不愿与漼准相恋的原因也就是这个,可以他瞒不住内心,只好遵从,可又怕自己伤了漼准。

所以并未将此事告知。

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沈语“去寻漼准。”

“漼医师…应该在自己房内,需要臣去请吗?”

沈语“不必,本王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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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漼准“师姐,你最好了。”

漼准“师妹以后都听你的。”

漼准的泪水一颗颗落下,滴在那干净的路面上,她用衣角擦了擦,她好像不忍来人看见她流泪的伤心模样,但是红肿的双眼却无法掩饰。

可是床上之人再也不会回答她了…

漼准跪在床边,垂眸无语,低头看着眼前的地面,显得若有所思,片刻后翻了翻眼皮,目光斜了一下后边的人,显得极其无奈。

漼准“你来了。”

语气听不出半点欣喜。

沈语“嗯,她…”

沈语看了床上的人,他或许记得这个面孔,见她不动,再看漼准的眼睛,便好像什么都懂了。

漼准“她?她…是我最爱的师姐。”

漼准“可是…她却不能看我了。”

沈语沉默地端详着床上之人,不久便看到了脖颈上的刀痕,又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听着她一五一十地说着话,他的目光始终凝重而严肃,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沈语“可有找到凶手?”

漼准“尚未查明。”

这个师姐若曦死了,是沈语万万没想到的,很就如此伤心一个人,当真还要再伤她一次吗。

漼准的目光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什么,有些不敢正视身后之人,她的两个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惶恐之色。

漼准“今日…我不想见你。”

漼准不想将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展示在另一个深爱的人面前,心中本就是对师姐的愧疚,不可再牵扯沈语。

沈语“我,知晓凶手。”

沈语并没有应着漼准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所说之话是直接影响到了漼准的情绪,他接连看了她好几眼,每一次目光投来,眼神里的不安之色越来越强烈。

漼准“你当真知道?”

漼准慢慢起身,转身看向身后之人,那双因哀伤而哭得红肿的眼睛,此时正瞪得极大,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因切齿的仇恨而透着一股子疯狂之色。

看漼准的模样,沈语心中的不忍又多几分,心疼不减。

沈语不语,片刻,调整好状态。

沈语“天下之事,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漼准用渴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语,发现他那双眼依然带着笑意,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之色,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她的眼睛捕捉到了。

漼准“对,你是沈语,你定会知道。”

漼准那双暗淡的眼睛倏然一亮,现在面前之人说什么她都会信的,只因为他是沈语,是师姐之外最最信任也是最爱的人,她永远信任沈语不会骗她。

沈语“人,是我杀的。”

沈语一副高傲的表情,他微蹙着眉头,双目久久地望着窗外,眼睛里仿佛布满了疑云,困惑之中,还有一抹淡淡的忧色。

漼准“你骗我!”

漼准“你不可能杀师姐!”

漼准绝望地向后倒退两步,勉强稳住了摇晃的身子,再看向沈语的时候,双眼失神地瞪视着他,脸上泛着青白之色,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惊悚之意。

理智告诉漼准,谁都会是杀师姐的人,但沈语不会,沈语从不是那种人。

见沈语不说话,漼准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了,她的心中骇然,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猜想,嘴唇泛白,双手微微发抖,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

漼准“沈语,只要你说人不是你杀的,我就可以相信你。”

漼准颤抖着,拉住沈语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只是因为不想从沈语口中听到那个最不想听的答案,无论沈语说什么,就算是苍白无力的解释,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借口,漼准都可以无条件相信她,他们都可以回到以前那段时光。

沈语“是我杀的。”

沈语“漼准,为何你就是不信呢?”

沈语“我已经明确和你说,是我,杀了你的师姐。”

沈语更加按紧了漼准的手,不断的痛意更加使漼准清醒,可她不愿面对这一切,对于沈语说的话,漼准不信他的半个字。

漼准“你说!”

漼准“你说,人不是你杀的!”

漼准听得激动,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沈语“漼准!”

沈语“我说,人是我杀的!”

沈语“你倒是信我啊。”

沈语用力甩开了漼准的手,漼准不禁后退几步,一脸失望的看着沈语,就算漼准方才是不信的,但是现在的局面让漼准不得不信沈语说的话。

沈语朝她轻轻一瞥,原本是想看她是否站稳,发现她也同时望向自己,四目相撞,沈语连忙移开目光,沈语的眼底泛起一抹慌乱之色,看着漼准那还有点点冷笑的意思,心中不禁心疼。

漼准“你看我啊,沈语。”

漼准“为何不敢看我!”

沈语“那又如何,怎么,你想要杀我吗!”

沈语转过头,应声回眸,一双犀利的目光忽然扫来,好似利剑一般凌厉,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恶意,他的眼睛已经彻底红了。

漼准“对啊,我想杀你。”

漼准“真是后悔当初。”

沈语的每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抽的漼准硬生生的疼,这样的疼让她忍不住落下泪珠。

沈语“对啊,你后悔,你当然想杀我。”

沈语渐渐逼近漼准,抽出腰间别的匕首,将刀拔出铁鞘,锋利的声音使漼准感到害怕,可漼准明知道沈语不可能杀她,还是不禁后退着。

漼准“你想干什么。”

沈语“你说你要杀我,你倒是杀我啊!”

沈语神情平淡,语气却激进,从容一笑他的唇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漼准“我…”

沈语“为你的师姐报仇,你倒是杀我啊?”

沈语冲漼准一阵大笑,语气嘲讽,薄凉的嘴唇牵扯出偌大的笑容,却是笑容僵硬。满脸的笑意里,掩饰不住粉饰太平的虚伪,还有那连他自己都感觉出来的苍白无力,可是眼泪却已经从眼角落下。

漼准“你…沈语!”

漼准“你当然知道我不相信你的说辞…”

漼准哭得更加厉害,她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晴,让眼泪穿过指缝缓缓流下。过了好半天,才把手地慢慢地移开,她觉得,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沈语将她在脸上的手移开,让漼准直视着自己,二人靠得近,却也危险。

沈语将匕首递给漼准,而漼准当真敢接吗。

沈语“杀了我吧,漼准。”

沈语语气变得平缓,开口却冷淡,闭上眼睛,慢慢等待一切的来临。

漼准带着红血丝的双眼,看着那把匕首,竟然是一次二人见面时候的那把,漼准不禁笑起来。

漼准“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要杀我师姐。”

沈语睁眼,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冷笑起来。

沈语“我说过,许多人对我来说弊大于利。”

漼准“所以你就要杀了一个本性纯良之人吗!”

沈语的回答使漼准的怒气愈加重了,应声回眸,凝望着沈语的面孔,目光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嗔似怪,看得他略感不安。

沈语“当然啊,我想杀便杀了。”

沈语的漫不经心的回答使漼准意想不到,沈语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上,总是挂着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始终沉默寡言,整个人显得傲慢无礼,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之意。

漼准“那你爱过我吗。”

沈语没想到,漼准还会问这个问题。

沈语“你不该问了。”

漼准那张晦暗无光的长条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显得忧伤满面,了无生趣。

漼准“也是,是我自打无趣了。”

看着沈语再次递上来的匕首,漼准放弃了。

漼准“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漼准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庞,此时早已变得淡然似水,所有的怒容都消失殆尽,换来的是无尽的平淡之色,还有一抹掩饰不住的落寞之意。

沈语“你不想?漼准啊,你真是善良。”

沈语的脸色涨得绯红,却还在故作平静,一双眼睛早已泛出红色,显得紧张不安,却又无可奈何,为何她还不远杀自己。

沈语“既如此,就由我…”

沈语“替你下手。”

在漼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沈语看着匕首,瞬间刺进了自己的身前。

漼准“不要!沈语!”

沈语坚持不住,慌忙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红衣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见沈语穿的是红衣,漼准更加慌张了。

漼准直接跪下抱住沈语,见匕首偏离心脏三寸,更加慌张了。

他微微翕动的嘴唇品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问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这使得他愈发地焦灼,神色却欣喜,疲意的脸色上透着一股子死灰之色。

沈语“这条命…是我第一天见你。”

沈语“欠你的。”

周身不住地颤抖,瘦弱而苍白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胸前,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嘴里的腥咸令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漼准“不要!来人啊来人啊!”

沈语已经晕过去了,漼准害怕。

白瑾熙“王上!”

白瑾熙破门而入,并且带着的是公公和几个侍卫。

“王上!王上!宣御医,快去啊。”

几个人见了这等场面纷纷震惊,却也只好从漼准怀着将沈语带回宫殿。

白瑾熙“漼准!王上要是有事,你也别想活!”

漼准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几个人都走了,只剩下白瑾熙一脸仇恨的看着漼准,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可王上那便更加重要。

漼准“站住!”

漼准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看着想要离开的白瑾熙怒气涌上心头。

漼准“白瑾熙,是你杀的师姐?”

白瑾熙“呵,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我杀她,便是要看你伤心绝望的模样!”

白瑾熙“谁知道,你竟牵连王上!”

白瑾熙“真是贱人,该死!”

漼准低头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凶手。

沈语刚开始说他是凶手,不是因为想要替白瑾熙顶罪,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若是漼准听了这个消息,杀了沈语,沈语也会护住她。那若是漼准不愿杀沈语,沈语也会自己动手,现如今便是第二种情况,沈语为漼准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若非如此,沈语最后的结果定会是因病而死,他不可能让漼准为他陪葬。

今天沈语便是借白瑾熙之手,布了一场局。

漼准故意打翻了一旁的花盆,玻璃一片片落在地上,漼准拿起一片,慢慢逼近白瑾熙。

白瑾熙“你做什么!”

白瑾熙“告诉你…别靠近我!”

白瑾熙一步步后退,眼神慌乱。

漼准按住白瑾熙,将玻璃碎片刺穿了白瑾熙的脖颈。

这次,白瑾熙该为若曦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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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

“如何,王上如何?”

公公正问着御医。

“王上病情本就严重,恐怕……”

御医摇摇头,怕是束手无策了。

刚来的漼准看到这一幕,病情?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漼准不可置信的走过去。

“漼医师,恐怕现在你不该来这里。”

漼准“我…我不知道…”

漼准“我只是…我只是看看他。”

漼准那神色黯然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唇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谈笑间,忽然泪水横流,悲伤难抑。

“漼医师,你的好意,老臣不敢收。”

漼准“求你了,让我看看他。”

漼准“我就看一眼…”

“请回吧。”

漼准“我…”

漼准还想说什么,却被声音打断了。

沈语“让她过来。”

沈语声音微弱,而人见此都有些欣喜之情,沈语已经开口了,公公也不好说什么了,也就出去了。

漼准看着沈语,却怕沈语不愿接受她,所以走得很慢,但眼神从始至终都在沈语身上不愿离开。

她再次跪坐于床边,摸着沈语的脉搏,沈语睁眼察觉到,急忙收手,却拉扯到了伤口,有些吃痛。

漼准“好…好,我不诊了…不诊了。”

漼准“你不动。”

她看到心爱的人倒下那一刻,她发出一阵极为痛苦的凄惨哭喊,倾身接住他紧紧抱进怀里,放声大哭。

这种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了。

突然,她看见了沈语床头的两份卷轴,便倾身去拿,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沈语的伤,沈语看了也没有管她,毕竟现在这副身体,也不能做什么了。

其中一份是王位继承之事,还有一份便是护漼准周全之事,总之无论漼准对沈语做了什么,都是沈语自愿的,王宫不会追查她一点半点。

漼准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沈语谋划的,这只是一个局,使二人深陷之中,而抽离的办法便是沈语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漼准。

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漼准“对不起…”

漼准“我曾问你,你爱过我吗。”

沈语“爱过。”

她胳膊垫着额头,趴着床边上,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原本应该是开心的回答,却再也无法直视沈语了。

沈语“漼准,你让我死吧。”

沈语转首睁眼的瞬问,唇边隐约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虽然笑容转瞬即逝,却仿佛刀子一般割痛她的心。她从那熟悉又陌生的笑容里,看到了他令人心疼的一面。

漼准“不…不可以。”

沈语起身,漼准慌忙去扶他,见他红袍已经换下了,穿的是一件白衣,可却有着点点血迹,如此明显。

沈语“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沈语靠近漼准的脸,声音很小,只是说给漼准一个人听的。

见漼准不答话,可她却哭的更厉害了,沈语便明白了,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声短促,他那莫名的笑意虽然迅速消散,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抬起漼准的脸,唇落于那苍白的唇之上,很短暂,却不语。

漼准“对不起…”

沈语回到床上,似乎伤口又疼了。

漼准“沈语,你娶我吧。”

漼准说话,一个惨淡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而出。

沈语“我这副身体,恐怕不行了。”

沈语听了,闪过丝丝震惊,自嘲的笑着。

如果有来生,沈语宁愿不当什么王上,也想与心上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平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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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沈语快要不行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自然知道的那几个人不会泄密,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死侍,平日里沈语对他们的好他们不会忘记的,旁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心之人注意到漼准日日待在王上宫殿中,王上也放出消息说他们只是在看小病,其他人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当然也是不敢。

白瑾熙死了,漼准也和沈语说过了,本也就是罪有应得,沈语吩咐将白瑾熙将这个消息带给白瑾熙父母,也说明其中缘由,以命换一命也是应该的,白家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白瑾熙死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惋惜, 葬在了白家,听说白家两位老人家哭了许久,他也就这一位女儿,只可惜作恶多端,竟想出杀人这种方法报复,只希望白瑾熙以后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不要重蹈覆辙。

还有最爱的师姐若曦,是漼准抽空亲自葬的,倒是可惜,只记得那日禧颂来了,还带着药庄不少人,都是来祭拜大师姐的,也有些人对此事感到不满,漼准只是说“都过去了”。如此便没有人追究了,那一日漼准请她们带话回去说“我可能不能回婆婆那去了,请你们给婆婆带几个药罐,婆婆很需要。”禧颂便默默记了这桩事,说来禧颂,倒是真的成为了第二个若曦。

说起药罐,婆婆哪里是什么药罐,她明明要的是漼准这个人,漼准明明应了婆婆定当会安全回去的,怕是要食言了…

如此一来,漼准的发梢倒是多了几根银丝,也许是担心的事情多了不少,而听说沈语最后的期限不会多余半月。

内室—

这也许是漼准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这里装饰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再也听不到那声“师妹”了。

看到放在地上的药箱,倒是后悔。

漼准“早知让禧颂带回去了。”

漼准不语,只是感到头晕目眩,一阵疼痛,她努力清醒着自己的头脑,晃晃悠悠还是走去了沈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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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

二人每次讲话都不多,大多原因是沈语病了,而漼准是日日待在沈语身边的,多半事情是漼准在做,有时或许会忘记食饭,就寝也是在偏殿,沈语为她留的,只是睡眠时间不多,脸色也更加苍白不好。

现在,漼准是在难受,趴在沈语床边想要睡一小会。

沈语“漼准?”

沈语睡在床上睁眼,他知道漼准一直在床边,本想叫她去偏殿睡,却迟迟不见应答。

沈语艰难起身,嘴唇发白无力,他晃晃漼准却不见应答,他有些慌张。

沈语捂着伤口,下了床,在漼准旁边,将她拢入怀中,却如何也叫不醒她。

沈语慌乱,想要叫人来,但伤口的牵拉撕裂让他动弹不得,原本沙哑的喉咙,现在声音更小了,无论怎样发声也没有人过来。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地作痛愈来愈重,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噗嗤”一声沈语吐出了鲜血。

这种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横冲直撞的进来了。

“御医!”

“传御医!”

两个时辰后—

沈语睁眼转头,见漼准在床上自己身边,再见左侧的公公,一脸忧心。

“王上,您要是再这样,可就活不过几天了…”

“还有漼医师…她…”

“她是腹痛…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沈语听了,脆弱无比的内心,正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哽咽间,声音又轻又细,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变得艰难无比,令他心绪烦躁,焦灼不安。

沈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语看向右侧,是在忍不住哭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鸣咽,并再一次试图掩盖他的痛苦,他那不时的啜 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沈语“最后,还是没能护住你…”

漼准“沈语…”

漼准醒了,一睁眼便是沈语落泪的模样,她也难受。

漼准“对不起,沈语。”

漼准“我死了也好,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漼准淡淡笑,笑声里倒是有几分开心,却分明充满着一股苍凉之意,饱含着难以述说的忧思,又不乏对如歌岁月的眷恋。那种历经沧桑之后的回甘,无人能解,那笑容也就流露出无限的寂寞。

不过现在都对漼准不重要了,最重要的人已经在身边了。

沈语“还是…没能护住你…”

次日清晨—

沈语“漼准?”

沈语道,当沈语的手抚上漼准的脉搏之时,已经没有跳动了。

沈语“漼准…”

又是不应,沈语一晚没睡,半个时辰前,他眯一会儿,沈语不敢睡便是因为怕漼准离开他,没想到就是在那半个时辰,漼准永远的离开了。

沈语下床,他好像在默默接受这一切,只是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淡去,他走到门,打开是一副静寂的模样。

“王上,怎么了?”

沈语“本王…与漼准成婚,备衣。”

沈语“还有,准备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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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

沈语“漼准,现在安静了,永远只是我们两个了。”

二人都穿着这一袭红嫁衣,沈语曾因为自己是将死之人不愿娶了漼准,而现在漼准已经离开了,而自己也安顿好了一切,便是一起走吧。

沈语“这身不好看,来生若是还能遇到你,我定当亲自为你缝制。”

他冲她深情地一笑,那独一无二的笑容,在他那张俊朗的容颜上,久久不肯散去。那轻扬的唇角,分明蕴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执着之意。

沈语将漼准拥入怀中,二人坐在供物前,窃窃私语着。

若是漼准还在的话,定当会开心的吧。

不过如此算来,是沈语陪葬漼准了吗?

沈语细细想着。

沈语“不过也好,见到分别的是我,总归不是你了。”

沈语“我们走吧。”

沈语公主抱起漼准,见到棺材,将漼准放了进去,而自己则进去睡在了漼准旁边。

“漼准,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与你说,其实儿时我还不识字的时候,我就以为我的名字叫做沈誉,可是记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叫做沈语。”

“我记得你当初问我,沈誉可是真的沈誉?现在便回答你吧,沈誉永远是漼准的沈誉。”

“只是现在看来,沈语也是漼准的。”

“漼准真是野心不小,竟然敢爱上这天下的王上。”

“真是可惜怎么就栽给你了。”

“漼准,我不说了。”

“我想睡觉了。”

沈语牵住了漼准的手。

……

沈语死了,是陪漼准一起死的。

听说后来,书中记录的王上是沈语,而这王后却迟迟无人,只知道沈语有一个美人叫做漼准。

之后,沈语无子嗣,沈语三弟即位,是新一任王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便是二人希望的。

沈语与漼准的消息传回了药庄,那时候的禧颂已经是一个心思稳重的师姐了,带领了不少师妹,而那位婆婆,她并没有很伤心,只是说“也好漼准,记得来看看婆婆啊。”只有人记得婆婆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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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陵墓—

沈语与漼准很安详的走了,棺材也没关上,便有两个透明的人物从棺材中手牵手起来了。

冰璃雪“日后还会再见吗。”

云落安“一定会的。”

云落安本是不属于这个劫难的,是当日冰漓雪渡劫之时,几人正巧来到净池,而云落安也随着冰漓雪跳下了渡劫,而司洛意施法,无论如何二人定会相见,可后续便无从得知了。

而现在劫难结束了,漼准与沈语的灵魂便出现了,漼准到底是冰漓雪,而沈语永远都是云落安,漼准与沈语的故事或许结束了,但冰漓雪与云落安的故事还未有结局。

冰璃雪“不过,当初你为何要舍命救我?”

云落安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他清纯的笑容里,宛若沾满了茉莉的清香,长久地吸引着她凝望的目光。

云落安“为何不救,沈语定当会竭尽全力救下漼准。”

冰璃雪“这场婚礼倒是可惜。”

冰璃雪“你真是多变。”

冰璃雪“为何不在我活着的时候娶我。”

冰漓雪柔和的目光中,有着春风般的和煦。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掠过一抹倾城的相思,在暗鸦的眸色 里浅浅的晕染,仿佛了无痕迹 ,却又深刻得难以掩饰。

云落安回望的目光中,有着相识、相知、相惜的默契,隐含丝丝不舍,还有一抹柔肠寸断的刻骨情意。

云落安“若是漼准与我说,她活不了多久,我定会早点娶她。”

云落安“话说,她是医师,却不给自己诊断诊断。”

云落安拉着冰漓雪的手更紧了,因为走了这一遭,经历的多了,懂得也就多了。

二人之前的不愉快就就此消失了。

冰璃雪“因为她被沈语骗了。”

云落安“可我终究不是沈语。”

云落安“你或许也不是那个漼准。”

云落安“我们不会一直活在过去。”

云落安抬眸的瞬间,和一双闪亮的目光相撞,发现她正静静地凝望着自己,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眸里,掠过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意,眼波流转间,闪烁着灿若夏花的明媚之色,令她备显娇俏。。

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尽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擦肩而过的痛悔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冰璃雪“嗯,我想最后看一眼他们二人。”

二人走回到棺材旁,看着其中二人,经历的真是多,点点回味在冰漓雪云落安心中。

冰漓雪再想起若曦与禧颂二人感到难安,走出劫难,还会有这二人的存在吗,或许再找找,她的两个师姐就一定会存在。

不知何时,禧颂也对她意义非凡,也许是药庄的牵绊所致吧。

云落安施法,将一旁的棺材盖子盖住了漼准与沈语二人,而冰漓雪施法,包围一个结界,无人再踏足这个地方。

两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亮,又似深沉的潭水一般清澈,显得幽深而安静,目光流转间,显得柔情似水,真挚而热烈,令人怦然心动。

冰漓雪的目光幽幽地望来,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透着深沉和凝重之色,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心机。

冰璃雪“回了天上,你还想与我分离吗。”

云落安“不想了。”

两个透明的灵魂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互相诉说着这些那些,时间也快要到了吧。

二人双双飞上天。

沈语与漼准也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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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沈语,你娶我吧。”

“日后还会再相见吗。”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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