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后的真相

房内—

若曦“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

若曦“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偏向于你的。”

等漼准才望向若曦时，一双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尽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擦肩而过的痛悔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便后悔了，光顾着与漼准说话，忽视了另一旁的禧颂，这句话被她听了去，岂不是误会加深更多。

若曦“禧颂…”

若曦“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曦连忙向一旁的禧颂解释道，她紧紧抓住禧颂的手，像是在乞求禧颂原谅。

可这句话当真是无心的吗，禧颂的心性若曦也是从那日才知道的，故意害漼准与威胁自己两件事，若曦都耿耿在怀，偏见可能是有，但师出同门，都是师妹，自然两个都要爱护，只是更偏向漼准罢了。

而这句话有心与否，只有若曦自己知道。

禧颂“今日…谢谢二位愿意帮我。”

禧颂慢慢放下若曦的手，双眼通红，独自跑了出去。

禧颂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砰地狂跳，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斥着这剧烈而沉重的心跳声，只是不知道是喜是悲。

若曦“禧颂！”

尽管若曦再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了，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多少还是有些自责的。

漼准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不快之感，只觉得无法排遣，渐渐郁积满胸，弥漫至整个身心，令她感到难受，无法释怀。

漼准“师姐，就算是保全禧颂，我也愿意。”

若曦“我也不想禧颂死。”

若曦“但，我不允许你乱下决定！”

漼准愕然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还有一抹近乎绝望的哀伤之意。

漼准“为何？”

漼准“为何师姐你一定要干涉我的决定？”

漼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家家了！”

漼准在若曦身上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好像又有几分理解她。若曦也是心疼师妹，但是为什么师姐却一定不尊重她的决定？

漼准心中反反复复的想着。

若曦“我自然知道你长大了。”

若曦“有了自己的决断，但我比你年长！”

若曦“道理自然比你懂得多！”

若曦“你当真还要与我吵下去吗？”

若曦心中一惊，犹如坠入冰窟，周身都被寒意笼罩，透彻肌肤，深入骨髓，心底涌起一股子深深的绝望之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师妹从前那么乖巧，现在却半点不肯听师姐的？

漼准“我根本不想与你吵。”

若曦“那我问你，如果那个人是禧颂而不是你，你该当如何？”

若曦渐渐冷静下来，很想心平气和与漼准谈话，心中那强烈的恨意慢慢熄灭了，化作一堆余烬，只觉得内心充满了无助而绝望之感。

漼准“我会替禧颂。”

若曦“你简直不可理喻！”

听到这个答案的若曦瞬间对漼准感到憎恨，为什么漼准从来不为自己着想，若曦脸上的愁容愈重几分，表情难看到了极致。

漼准“师姐不必这么说我。”

漼准“难道你想的不是这个吗？”

若曦听了，震惊十分，原来若曦所想的一切漼准都知道，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恨恨地跌足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去，不愿再让漼准看到自己落泪的场景。

若曦“算师姐求求你。”

若曦“这回听师姐的好吗？”

若曦转身，擦去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想最后挽留一下漼准。

漼准看着若曦伸出的手愣了许久，才最终狠下心。

漼准“不必了。”

漼准说完，以一种不满的情绪拒绝了若曦，漼准转身而去的瞬间，眼泪一滴滴落下。

只留下若曦一个人在原地望着远远离去的背影默默哭泣，她看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盼到漼准转身，只留下那只手，还未牵到漼准手的若曦，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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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

漼准开门刚想踏足出去的一瞬间，擦去眼泪。

却发现禧颂还在站门边一侧，久久还未离去，看来站了许久，也将二人的对话全听了去。

禧颂“我…”

从禧颂听到漼准若曦对话之后内心便不平静，五味杂陈，无法言说。

对若曦，也是对漼准。

漼准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秘密关上房门，将禧颂拉去了前面一块空地，那里是没有人的。

漼准“我有事问你。”

漼准冷冰冰地说道，毕竟方才与自己最好的师姐吵了一架，心情自然是不会好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有一些未干的泪痕。

禧颂“你说。”

漼准“你在药庄时候，是否有人来药庄买雪上一枝蒿？”

漼准慢慢松开那只手，正紧皱眉头等待禧颂的回答。

禧颂“…有。”

禧颂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身子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步，两眼痴傻地盯着前方，但还是如实回答了禧颂的问题，就算现在撒谎也没有意义了，倒不如全盘告知。

漼准“你卖的？”

禧颂“是，当是是一个官人的穿着，我记不得他的长相。”

漼准“是男是女？”

禧颂“是男。”

漼准其实早前便有猜想此事是漼准所谓，但经历一系列事情之后，倒是却不愿意相信是禧颂做的了，所以正一步步确认，一步步逼问。

禧颂“当日，我学术不精，忘记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

禧颂“后来…也是我第二次接触这味药我才知道的…”

禧颂不可置信地望了对方一眼，眼里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双足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双腿似有千钧之重，感觉难以动弹分毫。

漼准“你是无心的？”

禧颂“我是…”

漼准“是无心便好，我好交代。”

漼准“只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学医，救济扶贫。”

漼准想要离去了，淡淡回望了一眼禧颂，救济扶贫这四个字是漼准对禧颂最后的奢望，只是是否做到…要看禧颂自己。

这一眼便是永远，那刻漼准的眼神永远印在了禧颂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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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替禧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