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云

……过去……

缘起缘灭，尽有马尔福的身影。

如果，没有马尔福，或许没有现在的自己。没有对上学时期的自己百般照拂，没有后面介绍自己加入食死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告密而害死莉莉。

……莉莉……

斯内普眼神瞬间空洞。

艾丽丝看着斯内普，过了良久，终于放下了手：“对不起先生。我……”

没错，你的缘起的确是马尔福。可是，如果你能预知未来，就会知道，你最终的尘缘尽了，也是因为马尔福……艾丽丝心中一叹。

我要让您失望了，马尔福一家，是我计划中重要的一个环节呢。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艾丽丝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斯内普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我说，离马尔福远一点！你听到了吗！”

艾丽丝冷不防被扯了下，脚下不稳，轻呼一声身子就向着斯内普扑去。

但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本能反应让她的胸口离斯内普的鼻子还有0.01公分时，手撑在了沙发靠背上。

斯内普惊魂未定，混身僵硬，缓缓抬头，对上了艾丽丝水敛的双眸。

艾丽丝突然笑了起来，缓缓站直身子，然后，转过双臂，圈住了那个还靠着沙发靠背上的，男巫的头。把那个不够清爽，还散发着魔药味道，油腻腻的脑袋圈进自己怀里。

男巫混身僵硬，甚至不敢推开她。触手全是女孩腰肢的柔软。他只能僵硬着，任女孩将阴沉油腻的自己圈进她敞开的袍子内。

她的袍子不算厚，但也不薄。没有贯常小女巫喜欢施加的温暖咒，仅仅是女孩的柔软和体温，就把他原本冰冷的耳朵捂得有些发烫。

他的鼻尖碰触到了女孩白衬衣上的扣子。他不弱的嗅觉闻到了女孩身上特有的甜美气息。他有些害怕，更有些混乱，只能把鼻子略略侧过一些，避开那硌着他的扣子。

女孩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他偏过头，想放过自己的鼻子，却不想，让自己整个侧脸与她贴得更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甫成长的年轻身体的曲线，柔软又充满青春的生机。

斯内普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过去三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应对这种情况的切身体会。食死徒的经历没教会过他这些，凤凰社也没有。

斯内普两手垂在身体两侧，死死握紧拳，把所有的该死的情绪都封锁进大脑深处，让心跳平稳，让呼吸归零。他不知道女孩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女孩要怎么做，更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在等待，等待女孩对自己的宣判，甚至有些期待女孩对自己的宣判。但他不知道，自己倒底在期待些什么。

女孩把自己的下巴贴在斯内普的头顶。斯内普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女孩下巴尖的弧度。女孩的一只手插.进他的黑发中，力度适中地揉按着他头上的每一个穴位。就像有奇特的魔力，斯内普只觉得在一阵酸胀酥麻之后，那长期熬夜而产生的偏头痛似乎舒缓了不少。

斯内普舒爽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听到头顶的声音，柔柔地说道：“放心，先生，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放开了手，迅速向后退去，然后，转身要走。

斯内普只觉得来自脸上和头顶的温度突然失去，抬眼只看到女孩的背影。这个认知让他很慌乱，慌乱到几乎以为女孩从此要在生命中消失。

然后，艾丽丝就被那个男巫纳入了怀里。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

“听话，艾丽丝，听话。”男巫从背后揽着艾丽丝，头放在她的头顶：“听话，不要做危险的事，听话。”男巫喃喃地说。

艾丽丝愣在原地，过了会儿，想回过身，却被男巫制止了。艾丽丝了然，轻轻拍了拍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心吧，先生。”

“你先答应我。”斯内普如孩子般执拗。

“我的能力，你放心。”

“答应我。”

“先生……”

“艾丽丝，答应我……答应我……”喃喃的声音，带着男巫特有的丝滑低沉，更带着乞求。

“好……我……答应你……”

随着这一声，艾丽丝只觉背后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转过身，男巫已经飞快地回到了办公桌后，把自己埋进了那堆得高高的羊皮纸后。

“先生。”艾丽丝站在办公桌前，眼前只有那堆羊皮纸：“那你也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不论何时，记得，活着回来。好不好？”

没有任何回应。

艾丽丝握了握拳，终于走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