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掀起头脑风暴、徐徐撬开心门

　　我们刚走进“疯荷苑”小区，王老板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出去一下，要我们先上楼，他马上就回来。说完掉头又走出“疯荷苑”大门，坐上童话世界招手即来的“魔毯”，飞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秦玲、王大哥和我就先行一步向“疯荷苑”老巢走去。在外面疯逛了一下午街的我们后来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慢悠悠地上到了五楼，一打开门就看到一桌丰盛的晚餐已摆在桌上。看来留守在家的人也没闲着，她们的后勤保障工作那是相当到位的，给我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身处异地他乡的我，仍能倍感家的温暖，确实让我欣慰不已。好心情把我一路的舟车劳顿以及种种顾虑都化为了乌有。

　　与此同时，王老板坐着“魔毯”带回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

　　他是一个典型的秃头，不毛之地的脑袋壳油光发亮，象涂了一层青黑色的油漆。胖乎乎的圆脸红润润的，别有一番返老还童的风釆。一个大大的将军肚，走起路来地面吱吱作声，似泰山压顶，货真价实的重量级人物。

　　这么一副活脱脱的老板造型，又象是太上老君下凡降临到了这个童话世界。

　　他刚一进门，王老板就隆重地把他的情况向我们作起了介绍：“大哥、姨父（我心想，他居然叫我姨父，好象他是秦玲的老公一样，也不看看自己今年贵庚了，真不要脸！）这位是汤老板，（芙南、留洋）人。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过大厨，月入过万。”

　　紧接着王老板又把我和王大哥的情况向汤老板作了一番简介：“……”。

　　汤老板和我们一见面就很热情地打招呼：“幸会！幸会！想不到您们家里一下子就来了两位贵客。汪老板，您既然是秦美女的姨父，想必也是（芙南）人，那我们可是正宗老乡哦！”

　　我接过他的话茬答道：“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想不到在这个童话世界里还能遇上老乡，真是人生有缘何处不相逢啊！”

　　这时，秦玲在一旁吆喝着开饭了。大家便按宾客主次顺序坐了满满的一桌，跟吃中午饭一样火爆的那一幕又出现了……。我们在欢声笑语中推杯置盏、弓斛交错。

　　眼看我们吃得差不多了，秦玲一个箭步就跨到了客厅电视机旁，飞快地打开了电视，然后客气地招呼我们过去看电视。

　　我蓦然发觉秦玲比以前懂事成熟多了。待人处世不但老练客套、善解人意，而且还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看样子在这个另类世界的人际交往圈中还真能让人学会精明世故。

　　众人随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纷纷坐了下来。茶几上摆满了水果、花生、瓜子……。秦玲过来麻利地给我们每一个人倒了一杯开水，又去厨房洗了一大碟子苹果端了上来，并给我们每人都递上了一个。她端茶送水、忙前忙后，把一个丫环的角色表演得活灵活现、面面俱到。

　　汤老板和我们边嗑瓜子边聊家常。尤其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甚是贴心，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此这般亲热无间地聊着、聊着，也许是因为乡里乡亲的、不加设防很容易拉近距离的缘故，我从心里慢慢地默认了眼前这个所谓的老乡。

　　他不停地给我灌迷魂汤，竟然还神奇地让我对他产生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他那一大堆知冷知热的体贴话似严寒中贴身的棉袄，又如冬天里燃起的篝火，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而不由自主地对他感激涕零，渐渐地我对他的信任感也凭空培养起来了。

　　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汤老板便开始拐弯抹角地切入主题：“二位老板，您们今天下午去（和肥）兜了一圈有什么感想啊！”

　　汤老板话音刚落，王大哥就小丑般地从旁边钻出来发表演说：“现在的（和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以前的（和肥）在我印象中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叫化窝，如今却变成了童话天堂般的世界，真是土鸡变凤凰般的奇迹变化，其发展之神速让人匪夷所思。”

　　提到“和肥”的发展这个话题，接下来汤老板便开始借题向我们发表他那一套歪理邪说：“二位老板，您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和肥）能从叫化窝一下子变成现在的金窝呢？这得从（天国）的发展历程说起：以前的（天国）经济比较落后，连老百姓的温饱问题都没有得到有效解决。为了改变现状，（天国皇室内阁）决定把发展经济放在第一位，全面实行改革开放。”

　　“那时（天国）各地都在招商引资，形势一片大好。（天国）经济一路突飞猛进，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每年GDP呈两位数的增长态势。当时的（天国）经济如日中天、雄冠宇宙，领跑童话世界各国。”

　　“请问汤老板，是什么原因使（天国）经济在那个时期发展得那么红红火火呢？”王大哥这根搅屎棍冷不丁地从旁插出这么一句话。　　

　　汤老板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答道：“这主要是靠投资、出口来拉动经济发展的。因为（天国）那时已是世贸成员国，而（天国）经济又已深度融入整个童话世界的经济大循环当中了。”

　　“当时，宇宙各国在全球经济运作中有着具体的分工体系：（天国）从资源丰富的国家进口原材料进行加工生产，生产出来的工业产品畅销（霉国、实笨、抠盟）等发达国家。”

　　“换句话也就是说有资源的国家负责提供原材料、宇宙初级产品；（天国）负责生产加工产品；发达国家就负责消费。”

　　“宇宙经济这种良性大循环在童话世界金融危机后戛然而止。因为那些所谓的发达国家已经没有钱来消费（天国）生产出来的产品了。当出口由于外部环境恶化而严重受阻时，这样就暴露出了（天国）经济长期消费不足的软肋。”

　　“为了稳增长，消费就成了（天国）提振经济的重中之重。怎样才能让（天国）广大民众放心大胆地去消费呢？怎样才能让（天国）消费者在消费中获利呢？这就成了（天国）掌管经济的（皇室内阁大臣）刻不容缓所要解决的问题。”

　　说到这里，汤老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发给了在场每位男士一人一支。我和王大哥都不抽烟，就挥手示意没接他的烟。

　　汤老板点燃一支烟后继续说：“（天国皇室内阁）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消除各地贫富差距，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而（安非、和肥）以前由于太穷，所以自然就成了（天国皇室内阁）所要重点关注的地区。于是（天国）在财政上加大了对（和肥）的拨款，通过各种渠道促进国内外多个财团对（和肥）进行大力投资。”

　　“一些国家资源也开始向（和肥）倾斜。其中一个刺激消费的项目就先放到了（和肥）试点，也就是今天下午的士司机口中所提到的那个生意。”

　　“（天国皇室内阁）之所以要把那个生意放到（和肥），其用意是想把（和肥）改变成为一个有利可图的香脖脖，以此来吸引（天国）各地的有识之士前来寻梦。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有利可图的地方谁不趋之若骛。”

　　“从此（和肥）经济的发展有如开足了马力的跑车一日千里，如今才有了令世人意外的辉煌。”

　　汤老板绕来绕去，最后来了个画龙点睛：“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意能够让曾经贫困不堪的（和肥）现在却发展得如此牛气冲天呢？这就需二位老板花上几天时间去深入了解一番。一周之后，您们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会得到圆满的解答。不知二位老板这几天时间有没有？”

　　我还没想好如何回复汤老板？正在思考之际，王大哥那张快嘴又抢先答道：“我有的是时间，十天半月都没问题。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这个生意弄清楚再说，我可不想把车费钱打水漂。”

　　而我内心却还在翻江倒海、犹豫不决。说实在的，汤老板谈天说地、学识渊博，不用打草稿，随口就能高谈阔论一番。细细分析他这一段说辞，还真不是信口胡说。而且相当有理有据，简直无懈可击。他这样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可我转念又想：我是来秦玲店里帮忙的，汤老板为啥要跟我讲这些国家大道理？这些话题可是跟我这样的打工仔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呀！于是我当着汤老板的面又向秦玲提出明天想去她店子里看看。

　　这一次，秦玲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不着边际地苦笑道：“姨父，店子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今天下午您所见到的那些景观还不够好看吗？”

　　言下之意，我应该游山玩水，不要提干活的事。但当初秦玲可是要我来她店子里帮忙的，怎么现在她后语不对前言呢？难道她当时是忽悠我的？

　　正当我在心里纠结这些事时，对面的汤老板却突然竖起大拇指对王大哥的表态大加赞赏，并说：“王大哥真是有眼光，一看就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两位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来（和肥）一趟实属不易。我们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回啊！那将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汤老板的弦外之音我算是听出来了：他称赞王大哥是干大事的人，其意思想暗示我只是一个做鸡毛蒜皮小事的人，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老顽固，嘲讽我鼠目寸光、错失良机。

　　汤老板跟王大哥一唱一合，一种很明显唱双簧的演戏技俩。只是我当时中了他的激将法，心思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在心里不停地追问自己思想是不是真的落伍了？同时也开始考虑要不要跟王大哥一起去了解那个生意？

　　汤老板见我沉默不语，知道我的内心世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于是他趁热打铁地提醒我：“今天下午，您们看到一条公路上分出奇怪的三车道以及那栋建筑屋角上赫然是唐僧带着三个徒弟的造型，还有那独一无二的电梯行人天桥……等现象，为什么要那样设计？这其中究竟寓意着什么？这些玄机与那个生意有什么关联？那究竟又是一个怎样的生意呢？想知道答案的话，也就是花上几天时间而已！”

　　汤老板抛下这几句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的谜语后，就立即站了起来向我们告辞，我们也纷纷起身礼节性地把他送到了“疯荷苑”大门口。大家互相挥了挥手，汤老板就坐上了“魔毯”，一阵风似地在茫茫夜色中绝尘而去！

　　晚上，秦玲安排我们夫妻俩住一个单间，王大哥则和王老板住另一个单间。

　　入睡前，我老婆给我找来了干净换洗的衣服，我匆忙洗完澡便躺在床上苦苦思量这一天来的奇遇怪闻，我越想越不对劲，以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于是，我压低嗓音问我老婆：“秦玲究竟在这里是做什么的？您是不是被骗了？”

　　谁知我老婆没好气地塞给我一句硬梆梆的话：“难道我和秦玲会害您吗？”

　　她说完便翻过身去不再理我，把满腹狐疑的我晾在一边干瞪眼。

　　我不由得静下心下仔细琢磨我老婆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她和秦玲都是我的至亲，该不至于害我吧！

　　雪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冷冷地照在我床前，仿佛也在对我翻白眼，横眉冷对地与我唱反调。这一夜我在头脑风暴中思前想后、囫囵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