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问情

蓝曦臣带着那碗莲藕排骨汤来到了静室。只见蓝忘机正坐在案前抚琴，魏无羡在窗旁拿着一坛天子笑，旁边还有一个空酒坛，眼神带着些许玩味。蓝曦臣看着一旁翻起的木板，那方形的小地窖里有五六只圆滚滚的漆黑小坛子。

蓝湛（字忘机）“兄长。”

魏婴（字无羡）“泽芜君。”

蓝忘机停下抚琴，起身行礼，魏无羡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坛。

蓝涣（字曦臣）“忘机，莫……魏公子。”

魏无羡稍有诧异，看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只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魏无羡心下了然。

蓝涣（字曦臣）“你们准备何时启程下山？”

蓝湛（字忘机）“各家弟子前来听学，必定繁忙，待过几日，众人安顿下来就便启程。”

当两人注意到蓝曦臣手中的食盒时，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魏无羡还是第一次看见蓝曦臣手中提着如此具有烟火气息的东西，不过这蓝湛都会私自藏酒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蓝涣（字曦臣）“这莲藕排骨汤是水兮亲手所做。”

蓝曦臣将手中食盒放至一旁，话语间看向魏无羡。

——

魏无羡没有通行玉令，也只得在这云深不知处没瞎转悠，没想到一转悠就把熟人转悠来了。虽不熟识，却也关系匪浅。

魏婴（字无羡）“金小姐。”

魏无羡拱手作揖，没想到他已沦落到要向小辈作礼问好。

金水兮“莫公子，可否一叙？”

两人来到了精舍，魏无羡看着这熟悉的布景，当年他们三人也曾此处。

魏婴（字无羡）“金小姐，可有事？”

金水兮不语，只是为他倒了一杯茶。接着，便是“咚”一声响。

——

魏无羡醒来时，金水兮正在一旁吹笛，吹得正是《安息》。

金水兮“魏公子。”

魏无羡蓦地抬头，只觉得那道清冷的声音打在了他的心头。

金水兮“或许我也可以叫你……舅舅。”

共情？不，即便是共情也只能侵入已死的莫玄羽的魂魄和记忆。她既知道我身份，难道是……

魏婴（字无羡）“是问情！”

共情与问情虽然相似，却也不同。

共情只能侵入亡魂的魂魄和记忆，且看到的也只限于这具身体所发生的事。但问情不同，不论人是生是死，皆可探寻，而且它所能看见的是这具身体内的魂魄所保留的记忆。

但这也同样危险，如果心神稍有紊乱，就会被卷入那人的记忆，无法逃出。

魏婴（字无羡）“你可知这有多危险，简直胡闹！”

金水兮自是不担心的，她生性寡淡，在问情过程中，不过稍有晃神，后又内息不稳，被迫停下来调息一番，才接着继续的。

金水兮“无妨。”

金水兮袖间轻挥，已将那水兮笛收起。这厢魏无羡已从床上下来，坐于金水兮身旁。

魏婴（字无羡）“天女祠你便有疑？”

魏无羡接过金水兮递来的清茶。金水兮并未搭话，算是默认。

魏婴（字无羡）“你既有疑，何不亲自来问，何必如此……不顾安危！”

金水兮“没空，不如自己看。”

突然，房门被踹开。两人回头一看，却是蓝湛。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悄然握紧，心知他的担忧。遂从案前起身，握住他的手臂。

魏婴（字无羡）“蓝湛，我无碍，先回去吧。”

魏婴（字无羡）“水兮，你的莲藕排骨汤很好。”

蓝忘机看了金水兮一眼，随后扶着魏无羡离去。

金水兮“回去后记得喝药，迷药的量不小心没控制好。”

此话一出，被蓝忘机搀扶着的正要出门的魏无羡脚下一拌，两人又看了金水兮一眼。

金水兮丢下这句话便不再搭理两人，手下继续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