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风镇地方不大。竹林丛生的近郊,一座木屋建立在此处。
金梓欣采完野果哼着小调下山。距离木屋还有几步路时,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在地上。野果洒落一地。
金梓欣站起身来,看清了地上的人,受了伤的长发女子。地上的鲜血还未干涸。她拾起地上的果子装进箩筐里。
她将箩筐放在了屋子的小院。
金梓欣原路返回,抱起受伤的女子回了卧房。
她也会些医术,幸好女子是暂时昏迷。金梓欣帮女子止血,敷药包扎。
金梓欣看她悠悠转醒,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女子起身,一一答道:“在下朝歌贺氏嫡三女贺歆荞,歆慕的歆,荞麦的荞。”
贺歆荞深深一礼,“感激你的救助,歆荞必当答谢。不知恩人名字为?”
“小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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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金梓欣居住在仟风镇外的近郊已有两年。
她记得两年前的自己下定决心卖了房子,告别了邻居,带着行囊登上了船。一直以来对洛阳城毫无情感的金梓欣竟起了不舍之情。在洛阳的记忆随着彩舫的启航愈发清晰。
可下定决心要走了那就走远,走的越远越好。洛阳本就不是她的家。
贺歆荞得到了所有的家产,功成名就载誉而归。她出现在了金梓欣面前。
金梓欣刚将饭菜端上桌,就看到翻围栏进来的贺歆荞。
贺歆荞稳稳站好身,“你怎么锁门啊?”
金梓欣:“不晓得敲门啊?”
“这不是想给小梓你一个惊喜么。”
金梓欣落座用餐,贺歆荞也落座。
金梓欣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碗中,“办完了?”
“那不肯定?”
“那你庶兄庶姐你怎么处置的?”
贺歆荞漫不经心地答道:“都杀了,包括妾室和父亲。”
金梓欣夹起饭送进嘴里咀嚼,咽了下去,“干得不错。”
贺歆荞本是银川贺氏的嫡女,家中排行三。母亲在她临世那日大出血而亡,那是妾室和父亲安排的。妾室被父亲抬为正妻,庶姐顶替了贺歆荞。
庶兄庶姐派人追杀贺歆荞,金梓欣在山下捡到了被人追杀的贺歆荞。她两年来一步步拓展母家的势力,利用母家的势力和父亲抗衡。最终她赢了。
金梓欣吃完饭后坐在藤椅上小憩。贺歆荞在一边洗碗。
“小梓,我想听听你的故事。”贺歆荞的声音里混杂着水声,碗盆碰撞声。
金梓欣笑了笑,“故事算不上。”
贺歆荞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我接你去贺府住好不好?”
“管我衣食住行我就去。”
“肯定的。”贺歆荞接着道,“我想听。”
“我和我夫君没有和离,夫君的亲戚想害我但她没得逞。另一个亲戚想借让第一个亲戚害我,可死的却是我自有时就跟着我的婢女。第一个亲戚被第二个亲戚的婢子一箭穿心死了。后来我给第二个亲戚强行灌下了毒药,她当场身亡。我不想接受我不该受到的惩戒,更不想让我的夫君为我求情,我的孩子有一个被惩戒的母亲。于是我逃了,两年多前的中秋那日,我的夫君寻我回家,我没答应。我们常常见面。两年前我趁他没来寻我,跑到了这里。他并没有寻到我,也没有寻到仟风镇。”金梓欣语气平淡,似是在讲述一件小事。
“你可以独自一人地全身而退,真的好厉害。我也有个幼时就跟着我的婢女,她五年前生了场大病,离开了。”
贺歆荞洗好了碗,她将碗筷摆放好。